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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作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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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联合玄甲军指挥使谋反,杀害平王与和王两位王爷一事,将整个京城震的抖了抖。除两位王爷之外,还有十几位大臣因拒不接受端王招揽,也被前去‘劝说’的玄甲军暗害,其中就有礼部的尚书和两位侍郎,以及吏部、户部、工部的几位老大人。

事败后。

端王被削去爵位,贬为贱民,幽闭宗人府,永世不得出。至于端王府中的人,奴才全都秋后处斩,姨娘池氏,被宫中嬷嬷强行落了胎,丢入宗人府服侍已被贬为贱民的端王。

据说池姨娘被拖去宗人府时,身上的血还未落尽,拖出好大一条血迹,痛得发颤,狼狈不堪。

而木府以及其他跟随端王谋反的人,全都株连九族。

京城菜市口被鲜血染红又洗净,再染红再洗净,如此反复,血腥味弥久不散。

而在当晚,也幸好锦麟卫的人来的及时。前来捉拿池双卿的玄甲军刚突破重围,差点就要捉住她的时候,锦麟卫赶来将她救了出来。

破门而入的玄甲军随后被锦麟卫押入了大牢。

池双卿重新回到池府,一路走来,路上随处可见挂着白幡的人家,哭泣之声不绝。

帽儿胡同也有两户人家挂起了白幡,玄甲军虽然军纪严明,但也不缺轻视人命之徒,出事的这两户人家都是附近的富户,家中钱财不止被抢劫一空,连府中妇人也被......没了清白的妇人哪有活命之路,不少人当场咬舌自尽。

听着青莲打听来的消息,她眼眸微暗,眼底浮上悲伤。

“这其中一户人家姑娘也知道,就是搬来不久的洪府。”青莲叹了口气,“洪府自娶了冯姑娘后,自持是首辅府亲家,行事放诞肆意,不管吃穿用度都要最好的,咱们这儿谁不知道他们府上有钱。”

“那位冯姑娘......”

“奴婢也是才知道,原来冯姑娘早就随洪大爷去了任上,不在京城了。”青莲道,“不过洪三夫人抓着这事,将一切罪过按在了冯姑娘身上,认为是她给府上招来灾祸,正怂恿洪老太爷让洪大爷休妻呢。”

听到这消息,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可惜,不过想到冯仪兰,突然想到一件事,问道:“你有没有听到冯府最近的消息?”

青莲点头道,神秘兮兮道:“外面有人传冯首辅其实是平王的人,不过现在平王已经没了,死无对证。”

“倒是宫变那日,冯首辅,开阳王府、南安侯府、泰安侯府、吏部尚书,内阁大学士刘大人等等,都以为端王登基一事势在必得。在玄甲军‘劝说’的时候,就认了端王为主,谁能料到端王居然败了,圣上虽没有处罚他们,但大家都知道,他们已经失了圣心。”

“难怪了,洪府的人不会以为休了冯仪兰,就和冯府脱离关系了吧?”她看向青莲道。

青莲也想到了这个可能,瞬间被恶心到了,“破船还有三根钉呢,再说这事怎么能怪到冯姑娘身上,怎么不怪她们自己行事无章,招摇撞市。”

冯府的报复来的很快,隔日,洪府老太爷猝死在床上,洪府众人先没当回事,毕竟洪老太爷年龄大了,这也算是喜丧。

可从洪老太爷死后的第二日开始,洪府接连出事,先是洪二爷摔断了腿,接着是洪三爷差点溺水淹死,府上的几位小公子和夫人也是相继受伤。

洪府报了官,京兆府官差来看了看,没发现异常,就直接离开了,他们现在忙的要死,哪有时间理会一个小小的洪府。

众人都知道这是冯府的警告,洪三夫人也再不敢说什么休了冯仪兰的话,一家人磨磨牙,带着家产和洪老太爷棺椁回冀东投奔洪大爷去了。

洪府就这么消失在京城,没引起一点儿水花。

池双卿听得洪府离开京城的消息,也只是感叹地摇了下头,便将这事抛到了脑后。从他们胆敢生生明目张胆想要休了冯仪兰时,她就猜到洪府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冯府如今在落魄,但到底在京城有几十年的人脉,能看着自己府上被羞辱,如此,倒也正好杀鸡儆猴。

“姑娘,梓瑞又送东西来了,这次是一匣子东珠,奴婢看了,各个都有拇指大,还是粉色的呢。”银月笑嘻嘻地推开门。

“快请他进来。”池双卿对银月说。

从朱雀大街的宅子回来,祯郡王当晚就来见了她,除了一通安慰外,还带来了五六盒子的赏赐,有珠宝头面,也有绸缎古玩,各个都是宫中御赐的东西。

随后每隔几天都会让梓瑞送来东西,有时是些好吃的点心,有时又是姑娘家打扮的胭脂水粉,也有玉镯金钗等等,价值不一,但每份都十足体现出他的心意的重视。

梓瑞最近走路都带风,一见到池双卿立马笑着走了上去,“池姑娘,郡王今日恰巧得了一匣子东珠,连忙让小的给您送来,您看看可还喜欢?”

梓瑞递过来的匣子颇有分量,池双卿打开,露出里面一粒粒圆润的珍珠,各个都有拇指大小,形状浑圆光滑,颜色粉嫩,可见是用心挑选了的。

她抿着唇笑了下,“我很喜欢,还劳烦你替我谢谢他。”

“池姑娘客气了,郡王这几日忙着审案,抽不出时间来见您,还嘱托小人向您问好呢。”梓瑞看着她说。

“他的事情重要,我整日待在府中,每日吃吃喝喝,不会出什么事,不用特地过来看我。”池双卿说道。

“这哪能一样......”我们郡王那是想您呢。

只是这话梓瑞不敢说,摸着脑袋笑道:“东西小人已经送到,府中还有事,小人就先告退了。”

池双卿点了下头,吩咐银月送人出去。

没过一会儿,银月回来了,她身后还跟着在二夫人跟前伺候的王嬷嬷。

王嬷嬷低着头,视线看着脚尖,恭敬福身道:“老奴见过表姑娘。”

“原来是王嬷嬷,请起。”她微微抬了下手,“你今日过来,是二夫人那边有什么事?”

王嬷嬷垂着眼,整个人透露出一股恭敬,说话声音也是轻声细语:“是刘老太爷那边出事了,夫人让老奴来通知池夫人和您。”

说来也是刘老太爷一家人倒霉,他们原本靠着池老爷在外城置办了一座院子,一家人过得颇为拮据。按理,端王逼宫牵扯不到他们,谁知刘老太爷一得知端王逼宫的消息,立马吩咐家里人收拾细软,准备投奔在韩国公府的二女儿。

若是平常,他们自然不好意思留在韩国公府,不过此时正是机会。

一家子人连忙收拾东西往韩国公府奔去,也是他们运气不好,在半路正好遇到玄甲军,两方不知为何起了冲突,刘老太爷被砍了一刀,当时就不好了。

他儿子刘崇担心老爹,也不敢再想着去攀上韩国公府,立马和儿子抬着刘老太爷原路返回。

等到第二日,他们请来大夫,大夫却摇摇头,吩咐他们准备后事。

果然,在昨晚,刘老太爷在睡梦中去世了。

从王嬷嬷口中得知事情经过,池双卿精致的柳眉皱了起来。

这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她不喜欢刘老太爷一家人,但到底是她母亲的亲人,池双卿对银月耳语两句,随后让人送王嬷嬷出府,并让她转告二夫人,她们明日再去吊唁。

池夫人得知刘老太爷去世的消息,眼眶瞬间红了,她侧过身子,肩膀微微抽动。

“娘,你别伤心了,我已经让人去准备东西,明日女儿陪你一道过去。”她上前轻轻拍了拍母亲,低声安慰。

池夫人吸了下鼻子,不好意思说道:“娘这么大的人了,还让你来安慰,卿姐儿可别笑话娘亲。”

“娘,女儿才不会呢。”

“我没事,你外祖他啊,这辈子都在汲汲钻营,把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之前我也曾恨你外祖太过固执冷情,如今一听到他走了,之前的那些怨恨似乎都不重要了。”

人活着的时候,总觉得对方面目可憎,冷心绝情,这一走,之前的怨恨和不甘就犹如风中细沙,吹过无痕。

刘府在外城,从帽儿胡同过去要坐大半个时辰的马车。两人先去了韩国公府,随后与二夫人一道前往刘府。

二夫人和池夫人一样,眼眶泛红,脸色苍白,一看昨晚就没休息好。

到了刘府,在外迎客的是池双卿的舅舅刘崇和表哥刘毅然。

“大妹,二妹回来了,快进去吧,去陪陪母亲。”刘崇面色复杂地叹了口气,吩咐儿子带着两位姑姑和表妹进去。

一进刘府,顿时一股低沉的气氛扑面而来,伴着和尚念经的声音,池夫人再次红了眼睛。

几人前去停灵的地方上了香,随后才在刘毅然的带领下去了后院。

去往后院途中,池双卿还看到携着王姨娘的池老爷。他们来的更早,此时正在灵堂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们这边。

池老爷看起来苍老了许多,原本挺直的腰身弯了下来,两鬓头发也开始泛白,整个人透着疲惫、焦虑。

池双卿冷漠地收回目光,脚步往前一跨,挡住池老爷的视线。

“怎么了?”池夫人见她突然的动作,低声问道。

池双卿摇头拉起母亲道:“没事,娘,我们先去看外祖母吧。”

刘老夫人歪在软塌上,额上带着一枚深色抹额,看到她们进来,也不过无力地抬了抬手。

“娘,您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二夫人凑上前,眼中含着担忧。

与之相比,池夫人就要规矩许多,恭敬地行了一礼,便坐到了刘夫人下方,沉默不语。

刘老夫人扫了她一眼,与二夫人道:“娘没事,就是想你们爹了,你们爹死的惨啊,他是生生痛死的啊!”

二夫人看向刘老夫人道:“娘,你们明知道当时是个什么情况,怎么不劝劝爹,外面多危险啊,你么还往外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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