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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8章 北凉扛纛之人(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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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古达木毫不犹豫地拨转马头,率领中军向南方敌军发起撞阵,与此同时,他下令后方那支两千骑军不计代价地缠住北方凉骑,兵力稍逊一筹的阿古达木显然是要用己方两千骑的性命来拖延战机,以完整一体的六千董家私骑吃掉五千骑白羽卫,一来这是失去先机的无奈之举,再者白羽轻骑的阵型有个先天缺点,就是锋线纤长而阵型薄弱,经不起六千骑的蛮横冲撞,这样的六千骑对上五千骑,其优势绝不是多出一千人那么简单。

快。

两支骑军接触之后,精髓都是一个快字。

这种快不光光是战马冲刺的速度,不仅仅是骑卒马弓泼射的速度,还有临阵应对的转变速度。

中原多雄浑边塞诗,多藩镇割据,只是自大秦开国以来,既饱读诗书又能征善战的边关儒将极少,即便有也多是守关有功而拓边无力,故而历朝历代,从大奉王朝至春秋北汉再到当今离阳,偶有名臣美谥第一的文正,唯独无人得以谥号襄字,襄一字寓意辟地有德,甲胄有劳,要说中原分分合合八百年,内战也不不乏有武将立灭国之功,照理说给个襄字并不过分,只不过开创臣子获得谥号先河的大奉开国皇帝,曾言唯有扬鞭大漠者方可谥襄字,自那以后,历代君主便有此默契。襄字难得,大奉王朝给出过太多鲜血淋漓的前车之鉴,大奉鼎盛时期号称天下养马八十万,即便到了衰落的末年,依旧有边骑二十万,可是先后两任主将一老有少,老者是战功彪炳的百战老将,年轻者更是纸上谈兵雄健非凡,结果皆在草原骑军的马蹄下身败名裂,最终祸及半座中原,很大原因就在于真正的大规模骑战,机会总是稍纵即逝,但是只要颓势一现,肯定兵败如山倒。而中原史书对草原骑军的记载总是含糊其辞,不过是翻来覆去那套陈旧说辞,直到离阳定鼎中原,并且在边关接连吃过三次大败仗后不得不由攻转守,在顾剑棠主持兵部后才开始真正对草原骑军战术进行详细钻研,在那以后,一些有心边功的朝廷武将才开始发现草原骑兵之所以能够遗祸数百年,隔三岔五叩关南侵就像喝茶吃饭,绝不只是天生弓马熟谙那么简单。

不管离阳朝廷嘴上承认与否,相信庙堂黄紫公卿们难免都会在心底庆幸,所幸赵家国门,还存在有那支几乎掏空了王朝西北底蕴的骑军,有那三十万负甲铁骑震慑北莽蛮子,中原才能够赢得将近二十年的休养生息,才有底气扬言将来要与草原骑军战于国门之外。

随着阿古达木的变阵,白羽轻骑也随之开始再度变化,北方五千轻骑在中段位置开始悄然断裂,半数迎向那北莽后方两千董家私骑,半数开始尾随北莽主力骑军向南推移,根本不给敌人造就主要战场兵力优势的机会,而是继续保持对董家骑军主力的绝对压制。如果阿古达木能够完整不漏地看到这一幕前后,一定会震惊于北方白羽轻骑那多名校尉的恐怖默契,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交流,然而骑阵就那么悄然而成,这需要嗅觉、胆识和信任三者缺一不可。

白羽卫曾是北凉四牙之一韦甫诚的嫡系兵马,而韦甫诚更是陈芝豹的两大嫡系大将之一,韦甫诚与典雄畜不带一兵一卒两骑赴蜀后,齐当国继续铁浮屠,莲子营老卒出身的袁南亭接管白羽轻骑,前者是徐骁义子,对徐家的忠心毋庸置疑,而袁南亭身上的派系色彩极淡,倒是曾经与林斗房等数百位北凉老人,一起恭送过当时的世子殿下徐凤年入京,随着徐凤年的世袭罔替,北凉边军也水到渠成地改朝换代,要说与陈芝豹大有渊源的铁浮屠和白羽卫两部心里没有别扭,没有憋着口闷气,估计谁都不相信。所以这次袁南亭出征龙眼儿平原,一万白羽轻骑几乎人人大呼痛快,在战场上轰轰烈烈杀敌,总好过窝在凉州关外饱受其它军伍的白眼要舒服得多,要知道第一场凉莽大战打得那般惨烈,连大雪龙骑军和两支雪藏多年的重骑军都出动了,皆是徐家老营出身铁浮屠和白羽卫结果连北莽蛮子都没见到,能不憋屈?能不听到一些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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