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陌生电话(1 / 2)
向垣一路上都神情紧张,他刚接了个陌生电话,说是知道洛英的下落了,安向集团的前董事长洛余恋找了她二十多年,就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洛英是她余生最后的念想,向垣当初也答应过了,无论如何,也要让老太太没有遗憾地度过晚年。
他哪里舍得在这么好的气氛下,把曲清越独自丢在家里。
可没办法啊,这么多年一点线索也没有,唯一能锁定的范围就是,洛英有可能在B城生活。他不敢错失一丝机会,但凡出现一点跟洛英有关的线索,他也会不管不顾地冲过去,即使多次徒劳无功,那也没办法。
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向垣第一次感受到无力。
尽管他现在已经拥有了多少人一辈子都羡慕不来的财产和地位。
即使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安向集团刚准备对外公开继承人的时候,这个电话极有可能是个陷阱,他只身踏入陷阱,即使心里明白这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但当下他还是这样做了。
推开门,看见向尚临正同身边的人交谈甚欢的场面,向垣就知道自己被耍了。
老爷子看到向垣毫无征兆地进来时,脸上的表情也相当精彩。
两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肯先开口打破这个僵局。
倘若时间有冰封的能力,那么此刻一定是被哪个魔鬼施了咒语。
还是向尚临身边的一个老股东,热切地朝向垣打招呼:“这不是小少爷吗,今天怎么有兴致陪你父亲来了?”
要说向垣现在最不想面对的人,绝对有向尚临。
前些年的每次见面,大家最后都不欢而散。
他年少时不止一次怀疑过,他身边还有比这更冷漠的家庭吗?
丝毫没有家人的感觉,大家脸上都是麻木冰冷的,要么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情,要么以一种命令的语气吩咐事情,向垣觉得他不是他们的儿子,相反,用工具一词来形容,也许更恰当些。
向垣瞟了一眼站在台子上拿着麦克风,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她也很尴尬,歌曲唱了一半,也不知该不该继续。
不过还是在向垣目光移向她时,展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
向垣也不避讳,说话丝毫不顾及父子情面:“你今天出来玩,我妈知道么?”
身边人脸上的笑容明显僵住,有人用余光在瞟向尚临,想看清他的表情。
昏暗的屋子里,彩色的灯光一直在每个人的脸上来回游移,向尚临没好气地说:“这时候知道关心你妈了。你出去等我吧,正好有事跟你谈。”
向尚临拿出在公司对待下属的语气,他从来都是用这种语气来支使自己家人的,向垣看不惯,依旧站在原地。
“有什么事现在说吧,我还得回家。”他像一棵挺拔的大树,屹立在地上。
两人眼神交汇,互相僵持不下。
如果灯光再亮一点的话,就能看见,向尚临此时的脸色很难看,像是在他面前起了一片灰蒙蒙的霾。
向尚临的声音明显提高了一度:“回家,你回哪个家!别以为我不清楚你小子这几年都在外面干了什么,我不说不代表不管你!”
“行,你今天就在这儿待着,哪儿也别去!等我办完事一起回家!”
向尚临说完,便不再理会向垣,指着站在台子上的人:“继续唱。”
旁边的小助理见少爷这么杵着也不是回事儿,虽然父子俩总闹别扭,但毕竟是亲骨肉,总归还是要好好照顾的,他搬来一个小皮凳,放在向垣身后:“您就别跟向董置气了,夫人这两天经常提起你,说有空一家人聚聚。”
向垣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他今天来做什么的。”
“向董的小侄女今年刚考完艺考,想进军娱乐圈,正愁没有合适的戏拍,今天找几位老朋友谈谈这件事。她很小就去国际学校念书了,你应该不熟。”小助理轻声解释着。
向垣做出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他跟这几位亲戚都不怎么来往,向尚临自己知道拗不过向垣的脾气,所以有了想生二胎的想法,他还拿这个事儿威胁过向垣。
向垣之前也表示无所谓,那样更好,自己更自由。
不过母亲闻婷似乎不同意,这个提议也就不了了之。
向垣极少回家,跟家里人接触也少,如果某天向尚临或者闻婷突然要他回来,那必定有什么决定他人生大事的安排。
比如出国留学,比如接手公司,也比如商业联姻。
表面上他也许是这帮富家子弟里最自由的人了,因为他在外面独立生活,可只要关乎家族利益,又有那件事不是被人安排的?
就算总徘徊在圈子的边缘,他又何时能逃出这个圈子。
往往最平静的水域才是危险最容易潜伏的地方。
他现在只祈祷能有件什么事,不可抗力也行,总之让他今晚不要回家,不要去面对向尚临冷冰冰的脸和闻婷强势的逼问。
他就坐在门边,屋内的音乐吵得他耳朵痛,向垣轻轻把门拉开一个小缝儿。
他听到一声女人的惨叫。
那个女人激烈地吼叫着什么,可在这个场所,这个看似热闹,但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程式化的笑容,这里的人情最冷,也最残忍。
向垣还没有热情到去管隔壁的闲事。
服务生匆匆经过他的套间,嘴里喊着“给曲小姐再端上些酒来——”
有个十分荒唐的猜想在向垣的脑中一闪而过,可偏偏在这个时刻,他回想起了曲清越这两日正常到有些反常的态度。
嗯……
糟糕!
——
曲清越出来得匆忙,她直接披了一件针织衫便上了车。此时针织衫下单薄的丝质衬衣,对她而言是个十分危险的存在。
她在心里暗骂自己,真是冤家路窄!真是讨厌什么就遇到什么!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就知道平静那么多日之后,暴雨总会在最不恰当的时候朝她席卷而来。
江东海怎么可能因为向垣轻飘飘的一句话,就不再记恨曲清越了呢?
这种睚眦必报的小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手无寸铁的曲清越。
“我呢,要求也不过分,你可以选择现在,跪下来跟我道歉。”江东海翘着二郎腿,挺着肥圆油腻的大肚腩,笑得十分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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