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1)
“各位好,我是康辉置地的总经理兼***赵志良,欢迎各位来到我们康辉置地这个大家庭,康辉置地不大不小正式编制也就千把来人,相比丑话说在前面我更喜欢好话说在前面,我敢保证你们这些年轻人都能在康辉置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发光发热,公司也会公平公正地看到你们的表现,给予你们应得的待遇。这是最重要的事情,要放在最开始就告诉大家,大家要有信心。”赵总说这段话的时候语气诚恳表情到位,康辉置地最大的领导站在上面对一批刚入职没多久的菜鸟掏心掏肺,达到了这个效果。台下的职场新人被感动的不行。
“康辉置地的年龄比诸位大不了多少,我当年来深圳的时候也是二十来年前,可以说这是我与深圳,与各位的缘分。我不想说太多康辉现在如何如何,在深圳占多少市场份额,那些离我们都太遥远,我想想谈谈我当年来到康辉,做的第一单生意。”不愧是总经理级别的,说的话做的事情都是新人完全想象不到的。刺头如李安娜,姜潮林逸树现在都沉住了气仔细听赵总经理的人生经验。对于未知的好奇压过了生理的饥饿和疲惫,六零四现在的静谧非常适合听课。
“我刚到康辉是到集团总部的市场部,你们知道的搞房地产的,很多项目是要自己去跑的,当然你们可能觉得国有企业,背靠大树好乘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我们什么事?但没有这么简单,方兴未艾的时候,大家都是两眼一抹黑,既要和各种私企打交道,还有其他同行打算分一杯羹,看着的人也多啊制度也多,很多事情都得按照规范来,就你们要知道你们进入这个行业前想象的那个样子和它真实的样子是一定会有差距的,一个行业成型了必然是有一整个链条,整个链条又有许许多多的分支,实践才出真知。”赵总的铺垫有点长,讲了个大道理。还好,林逸树还没有感觉到厌烦,他是全场最讨厌听大道理的人了,他没厌烦就代表大家都还能忍受。
“我也算是名牌大学出来的学生了,在那个年代按道理推断是含着金汤匙的一批人了,但那段时间我去市区里偏僻一点的地方谈项目谈交接,桌子对面的老板啥都没说上来就是往桌上放了几瓶白酒,那会我才刚毕业出学校,后面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那天我到家吐了整宿,第二天照常起来去公司打卡汇报这事谈成了;另一个事情是我们当时在竞标和另一家公司,两家都是给国家挣钱一等一的的好企业,约定好了这块我们来下一块他们来,但等到开始的时候,他们举出了全场最高的价格,我因和领导打了包票这块地约好了,差点因为这事情滚出康辉,我身上那会一毛钱存款都没有呢。”
赵志良在脑袋里翻翻找找,这两件事是他印象最深的,也是改造他最大的事情。第一事让他知道酒能搞定很多事情,再理智的人给他来点酒就能搞定,如果搞不定一定是酒喝得不够多;第二件事就是做生意的人说的话没有一句可信的,只有什么都不信的去准备才能不失望才能有收获。他在市场部获得的那些经验法则,他践行了所以他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他就越发相信自身理论的正确性。人就是这样不断自我强化的动物,不论真假、适合、正确与否。
“见鬼,潮哥你看起来就很能喝的样子,我不能喝我是不是完了?”林逸树听到这个案例不由想起了能喝的要死陆帆,从这个角度来看帆哥真是做生意的奇才,如果林逸树知道每次陆帆都是装醉避免在场的人尴尬,他的眼球一定会掉下来。“还好吧,我在去国外读书前还行,在北方我喝酒最次了,但来了深圳感觉还可以吧。”姜潮也不是谦虚,他在山东老家那会,高中毕业几个男生坐在烧烤摊子上叫酒起底都是一件起的,一件就是一箱。“靠,你也是北方人?”和陆帆一个级别,林逸树心里给姜潮下了个定义。“那也没有,我现在国外呆了几年回来就是深圳,久疏战阵感觉几瓶啤酒就可以抬着走了。”两个人小小声聊起了悄悄话,林逸树太爱这感觉了,就和以前和伶仃在课上讲悄悄话一样。
“我有没有被这些事情打倒?你们现在看我站在这里肯定会说没有,但我喝吐那天晚上我是边哭边吐的,在我的小出租屋里面,很意外对吧;我差点被赶出公司那次,后来我领导帮我求情让我的惩罚变成了扣工资,我那会工资交完房租还得还债,我读大学的钱是借得,我那一个月都是颤颤巍巍算着钱去吃饭的,但最后一周我还是靠在食堂蹭朋友的剩菜剩饭过来的。我被打倒了,我崩溃了不然我也不会哭,但不重要我站起来了,不站起来我就没饭吃。”赵志良是真的有感而发,他看着台下这一簇年轻的面孔没来由,就想起自己躺在床上吐的那会,胃一直在抽搐喉咙里洗不掉的白酒味,那天吐掉的不只该死的酒精,还有赵志良从学校中带出来的英雄梦想。
赵志良在台上讲的时候语气平淡没有太多起伏,但台下的部长们感同身受,他们也面临过那样的事情,客户或者领导坐在你旁边要给你劝酒,工作犯了错领导的震怒,过来人才能体会个中滋味,你没有错但问题出现了你就只能解决它;梁春言和方睿这两位新生代的中流砥柱还是第一次听到赵总经理直白谈到公司里私下讨论的一些事迹,谁能想到满面春风的总经理也有过那样的时光;管培生们看起来认真,其他人不知道,但林逸树想的是酒桌文化都是要被淘汰的东西了,新时代了我们都是以理服人还搞什么背黑锅的,林逸树理解不了他们就如他们也理解不了千禧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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