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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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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脸的林逸树看着镜子上的水汽,完全看不见自己的脸到底是什么样子。拿着自己的毛巾抹完脸就对着镜子一通猛搓,这才勉强看见里面的脸孔。“干,怎么这么老气了。”

镜子里的林逸树鼻头点缀满了黑头,眼袋眼圈一个不落,明明林逸树记得自己不会失眠的,但睡的越来越晚了,这倒是真的。发际线没有后退,这点林逸树还是很满意的,发际线就是容貌的城墙,一个人的发迹线如果都没有办法坚守住,那真的,早晚有一天地中海加上秃头就会找上你。而在那一刻你就会懂得“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林逸树抓着自己头上的还算浓密的毛,思考着自己在公司也不少时间了,活其实也没干多少,各种各样的活按照莽哥的意思都划掉了不少,方睿也不放心把活交给他,为什么自己的精气神反而萎靡了呢。

洗漱完回到房间,林逸树才掏出手机看了眼才发现自己傻逼了,上面赫然显示着星期日,时间是八点半,林逸树又一次看错了时间提前起床了,“妈的莽哥又坑老子,听了他的鬼话没有看手机才会这么惨的,如果刚才看了手机就不会这么早起来了。”

骂归骂,林逸树还是要想一想自己早起之后要去干什么,早上这概念在周末,和所有的上班族都是仇人更是愁人,理由很简单,自己早上醒来不知道该干什么。八点半平日里是要打卡的,周末的八点半要干什么是不知道的,不用上班那也没有出门路上买早餐这一环节了,在宿舍又没有东西吃,更不可能空肚子饿到中午十二点去吃午饭,而中午到底要吃什么他们也是不知道的。

林逸树现在给自己平日里周末不起床,没有早上找了个好借口,因为早上起来没有早餐吃,不知道午饭吃什么,这里有两个问题。但只要睡觉睡到十二点,那两个问题就会自动变成一个问题,那就是中午吃什么。而周末的两天最核心的问题也被聚焦成了一句话“中午吃什么。”睡到中午的人就不要去想自己下午该干什么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折腾一会吃完午饭下午的一半也就结束了,那么剩下的一半就顺理成章地又溜走了。就和水一样,周末就在不知不觉中从床上,在中午吃什么,明天吃什么这些问题当中就结束了。

林逸树一直没察觉这样有什么问题,直到现在他八点半坐在自己床下面的桌子上,思考着早餐吃什么?早上吃什么决定后后面的问题就是早饭到午饭之间的那几个小时该干什么了。

“唉,我算懂得,莽哥的意思的一点点了。”行尸走肉是什么?莽哥没告诉他,也没打算多说。林逸树自己悟到了一点,不知道正确与否,行尸走肉的脑袋里往往只有一两个问题在盘旋,就和植物大战僵尸里面的僵尸一模一样,闯进人的院子里,不为财不为色,只为吃掉你的脑子。

时代在前进,技术进步了,人也精明了。僵尸们想吃掉人们的脑子,也不再需要傻不拉几地去翻越围栏,被几个豌豆打的头皮发麻,现在简单了很多只需要让人们在周末早上醒过来不知道起床要干嘛,再往后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如果不是莽哥一顿臭骂如果不是今天起早了,林逸树还没发现自己的脑子有些秀逗。

林逸树想明白了这事情,他想见莽哥了,他现在心里没有答案,怎么做才能摆脱现在这尴尬的情况,他是不知道的。他迫切地想知道,周末除了睡觉除了想自己午饭吃什么以外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只有知道了这些林逸树才有资格站起来尝试往前跑几步,不然的话永远都是个在床上的“睡美人”了。当然被吻醒的睡美人永远是个例孤例,绝大多数的睡美人都是死在梦中,在梦里逐渐地老去失去青春失去智慧,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去,身与心皆如此。

坐在桌子面前,“莽哥啊莽哥啊,你人呢?我还有好多事情搞不清楚啊。”林逸树低声地感慨,他惊醒了。

我也很想告诉大家林逸树在那个周末奋发图强找了些学习资料在自己的宿舍好好学习,但那又与事实不符了。事实上是上午林逸树都在思考“莽哥在哪里?”“中午吃什么?”两个问题不停地转换,直到中午十二点下楼去吃了鸭腿饭,下午回到宿舍抠着脚打着饱嗝就上了床,吃了午饭大脑缺氧睡觉也是很合理的,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二点了,这个时间醒过来的林逸树其实想做什么都来不及了,明天还要上班。

林逸树失眠了,什么都不做的夜晚不是人们认为的安眠,恰恰相反什么都不做意味着人还醒着,人醒着却什么都没做,这代表着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听着窗外一点钟小野猫叫春,两三点的蚊虫飞舞再到四五点的茅草扫帚在水泥路上刺啦刺啦的声响,最后没有声音只见得到一片光亮,太阳出来了。躺在床上感受日出,如果不是林逸树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跳的不太正常,整个人的眼皮都在打架的话,这体验还是很不错的。

新的周一,起床刷牙洗脸,下楼看了看时间八点半,林逸树经过昨天周日的彩排,周一更迅速了。“莽哥说的好事总不会是这种好事吧,就是上班上的更早了。”莽哥没说啥好事,但林逸树不想背下自己周日没看手机早起的“错误”。

包子铺开门了,其实周日也开门了,但林逸树不肯下楼既为了省那几块钱更是懒。“老板,两个肉包。”直接从口袋掏了十块钱给老板去找钱,拿回来的时候林逸树也没有数钱多了还是少了,也是懒得数了,反正也是老顾客了。老板当然也不至于坑他,但显然找零的那些钱里面有一张是一开二的,是裂开的,被一圈圈的胶带缠绕起来了。

到了公司,没迟到,好几个月过去了林逸树不再是菜鸟了,不可能再犯下迟到这种蠢事了。电梯里的同事们千篇一律,无非是每天嘴巴里叼着包子油条的脸不是同一张;打卡的时候也差不多大家都在打卡机前面等着,愿意等的就多等会,不愿意等的就先去厕所洗把脸放松一下,等人少了再过来打卡;进到大门,看着平日里坐在自己小办公室里的各个领导在门口体察民情,满脸笑容,领导先笑那林逸树就不得不笑;办公室里也没什么新事情,没人离职的话大家还是都在自己的卡座干着些除了自己和领导其他同事都看不懂的活计。

活脱脱的一出好戏,可惜就是这出戏从林逸树到七楼以来就按下了循环播放,没有一天摆脱了这框架。哦,说完全没有摆脱框架有些冤枉了,毕竟林逸树现在接到了“目标责任书”这么个新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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