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放弃忍者身份的男人【下】（2 / 2）

“呃，关于回到村子里的那件事……”

听闻这若是放在以前，绝对能让自己变得激动、兴奋不已的消息时，森乃伊达此时此刻的内心，却是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反倒是一边抬起手来，稍显尴尬地轻挠着自己的脸蛋，一边吞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回应道。

“鸣人，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继续留下来。”

言语间，显而易见的是，在“叛逃”的这些年中，发生在森乃伊达身上的改变，不仅仅是让他推崇敬仰的目标，从自己的大哥、村子的火影，慢慢转变为了次郎长。更是在与次郎长相处的过程当中，从一个莽莽撞撞的愣头小子，逐步学会了人情世故。以至于当有所成长的森乃伊达，再回头细细琢磨时，便不难发现一个相当惊人，却又是自己早该发现的事实……

那便是，曾经与自己称兄道弟间，宛若普通人家的孩子般，玩得不亦乐乎的鸣人，不仅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地简单。在地位高低的方面上，明明年纪小于自己的鸣人，更是极有可能，处在了高于自身，甚至是远远凌驾于在当时的自己眼中，已经可以说是达到了普通人穷尽一生，所能成就的顶点天花板的大哥！

要知道，在次郎长的回忆当中，虽然自家大哥在表面上，因为在暗部拷问部门的工作，让他仿佛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般，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但在大哥望向鸣人的眼神中，却总是免不了夹带上几分推崇与敬仰的意味！进而在亲身经历，并相互对比之后，森乃伊达便不难发觉……

伊比喜所流露出的眼神，与自己望向次郎长时候的眼神，可以说是一般无二的存在！

换句话说，能让自家那无论面对何等穷凶极恶，亦或是擅长示弱装可怜的罪犯，都能面不改色间，令对方将情报尽数吐露出来的大哥伊比喜，流露出那般钦佩的眼神的人，自然是有且只有一种可能性——那便是伊比喜在某日饮酒微醺时，不小心说漏了嘴的情况下，向森乃伊达随口提及的，曾经拯救过伊比喜性命的“主角”，绝对就是鸣人没跑了！

毕竟，在森乃伊达的回忆与认知里，哪怕是伊比喜明面上的上司——也就是三代目火影为首的木叶高层们——亲临，并视察伊比喜的工作状况时，伊比喜至多也只是稍稍躬身间，呈现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以至于相互对比间，与望向鸣人时的推崇眼神对比起来，自然是一个天一个地般相去甚远！足以证明，在森乃伊比喜的眼中，这个自己除了知道他叫“漩涡鸣人”之外，有关于对方的其他信息，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知的这个男孩儿，不仅与伊比喜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往事，更是真正意义上，让伊比喜彻底折服了的正牌上司！

而在得出了这一，足以颠覆自己以往认知的结论之后，为此大吃一惊的森乃伊达，也终于是后知后觉地理解了，自己在与鸣人第一次见面的情况下，没等伊比喜介绍，便自来熟地与鸣人勾肩搭背起来的时候，为什么自家不苟言笑的大哥，会显露出那般古怪的神情。连带着与鸣人再次重逢时，自然是在这一惊人真相，与数年未见，所带来的隔阂、陌生感下，变得畏手畏脚起来。

“应该说，不愧是伊比喜的弟弟吗……我还以为，你会和小时候一样，一直天真下去呢。”

而森乃伊达手忙脚乱间，呈现出的这番与自身印象当中，明显是差异颇大的相处模式，让本就擅长揣摩人心的鸣人，倒也多多少少间，知晓了对方在这些年里，已经猜出了自己在木叶村中，所拥有的真实地位。随即脸上笑意逐渐收敛之余，鸣人一边挑眉些许，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起森乃伊达的身形，一边用那因夹带着几分不满，而稍稍变得冰冷起来的语调，一字一顿地继续说道。

“不过，你现在也不小了，心里应该很清楚……如果放弃了回村的机会，选择继续留在这儿的话，你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吧？”

“啊啊，是的，我很清楚……”

话音刚落间，已经猜到鸣人会有此一问的森乃伊达，虽然脸上浮现出的神情，依旧是一副紧张不安的模样。甚至是在鸣人语调、表情的转变下，逐渐夹杂上了几分畏惧意味。但在出声回应时，却是彻底下定了决心般，一边双拳紧握着，为自己暗自加油打气，一边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感，与鸣人四目相对地互相直视着，并不卑不亢地继续说道。

“多半，在我接下来的余生当中，都会一直顶着‘叛忍’的这个头衔吧……”

“不光是这样，伊达……你的‘叛忍’罪名，一天没有被洗清，你就一天不得踏入进木叶村当中，否则便会被当做敌方势力的入侵者，就此当场肃清掉。并且，在这帮派势力为主的地界，无法得到良好教育与引导的你，可是会当一辈子的下忍……不，到了最后，甚至连忍者的身份，你都算不上了！这些后果，你都考虑清楚了？”

只可惜，森乃伊达的这番回复，与鸣人最初的功成身就的大团圆设想，显然是一副南辕北辙的发展趋势。以至于双拳不自觉地紧握起来之余，面色越发显得铁青、阴沉起来的鸣人，便一边在那看似稚嫩脆弱的身躯上，逐渐散发出一股惊人可怕的威压，一边用那看待死人一样的眼神，毫无怜悯意味地注视着森乃伊达。进而在将森乃伊达拒绝回村，所带来的种种后果，给稍加补充了一番之后，便双手抱臂着，一字一顿地再度询问道。

“是要在事件结束之后，跟我们一起回村，享受英雄一般的待遇。并与你的大哥久别重逢，回到以往无忧无虑的生活当中……”

“还是在这籍籍无名的小镇上，以放弃忍者的身份、与大哥团聚的机会为代价，做一个前途渺茫，并且在生死攸关的节骨眼上，不会再有人及时出手，帮你遮风挡雨地解围的小弟……”

“这两个选择，只要不是傻瓜，或者被门夹坏了脑袋的话，哪个的好处更大，你应该是能够分辨清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