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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就算玉婵姐有小脾气,我也很喜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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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一家人正聚在一起吃饭。

蒸好的鲍鱼放在眼前,苏松屹装作没看到,默默吃着一旁的清炒时蔬。

“怎么只吃蔬菜,不吃肉啊?外婆家做的腊肠和卤肉都很好吃的,不尝尝吗?”

吕依依见苏松屹好像没什么食欲,凑过来关切地问道。

“过年这段时间肉吃太多了,想吃点素的。”

苏松屹有些拘谨地笑了笑。

“这个鲍鱼很鲜的,尝尝?”

吕依依说着,往他碗里夹了两块。

“嗯。”

苏松屹轻轻应了一声,象征性地咬了一小口,不自觉地往闵玉婵那里瞅了一眼。

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他情不自禁地想到了那天清晨撞见的画面。

闵玉婵低着头默默吃饭,察觉到了他的视线,面无表情地将视线收回,撩了撩头发,耳鬓泛起绯红。

藏在桌子下的腿踢了苏松屹一脚,正中脚踝,疼得险些让他叫出来。

“怎么了?不喜欢吗?”

吕依依问道,她带苏松屹来乡下玩,一路上都很照顾他,生怕他在这里待不习惯。

“我吃不惯海鲜,就吃腊肠好了,外婆做的腊肠很好吃。”

“鲍鱼给姐姐吃吧。”

苏松屹将鲍鱼夹到了闵玉婵碗里,往自己碗里夹了几块腊肠,微微笑着。

一旁的蓝采薇看着,笑眯眯地,很是和蔼。

“知嬅爱吃这个,我不吃。”

闵玉婵二话不说,将鲍鱼夹到了方知嬅的碗里。

胖丁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闵爱妃和臭狗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了?

作为一只大型的盛饭器皿,她也没有想太多。

干饭,干饭就完事了。

鲍鱼确实很鲜很嫩,但苏松屹和闵玉婵都很默契地没有动。

期间两人的视线都极力避开那道菜,偶尔抬起头互相对视,又会很快别过脸。

胖丁见苏松屹和闵玉婵都不和她抢,吃得特别开心,一口一个。

好尴尬啊……

苏松屹在心里默念着。

色狗!

闵玉婵一边在心里咒骂,藏在桌下的腿时不时地踢他一脚。

色狗!

踢你!

踢死你!

我再踢!

“你踢我干嘛?”

吕依依放下筷子,板着脸说道。

“啊?”

闵玉婵微微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踢错了人。

“我刚刚腿有点酸,就往你那里伸了一会儿,没想踢你。”

“你踢了好几回。”

吕依依面无表情地道。

“死丫头,再敢踢我,腿给你打折了。”

“是平时给你零花钱少了?还是过年红包小了,对我不满是吧?”

“没有没有,我哪敢啊。”

闵玉婵连连笑着道歉。

“回家了再收拾你。”

碍于现在是在餐桌上,她不好发作,只好忍着点脾气。

一旁的苏松屹忍不住笑出了声,却迎上了闵玉婵的死亡凝视。

没等午餐结束,邻居家的老汉就再门外叫喊起来:“中棠哎,五毛钱一把,敢不敢来?”

“爸,林叔找你干嘛?”

“还能有啥?下象棋呗,这两老家伙就这点爱好。”

蓝采薇淡淡地道。

“老婆子,给我几块零钱,让我赢一包烟钱回来。”

吕中棠放下碗筷,舔了舔嘴角,朝蓝采薇伸出了手。

方槐给他带的中华,他硬是觉得浪费。

这时候和那老家伙下象棋,五毛钱一局,赢一把旱烟也得费些功夫,他却兴致盎然。

方槐是女婿,自家人,花钱他会心疼。

赚那老不死的钱,那可开心得很。

“爸,我这儿有钱。”

方槐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几张崭新的红色纸币。

“不用,你的钱我找不开,就用零钱好了。”

吕中棠大手一摆。

蓝采薇从兜里摸出了一个红色的布袋,从里面摸出了几个的硬币,还有两张皱得厉害的一元纸币。

吕中棠接过老板给的“赌资”,兴致勃勃地出了门。

吕家的院子前头,站着的老汉和吕中棠差不多打扮,只是喜欢卷着裤腿和袖子。

皮肤很黑,像是凝固了一层松脂。

很是干瘦的一小老头,跟颗麻杆似的。

嘴角叼着一根十七八块的黄鹤楼香烟,牙齿被烟熏成了茶褐色。

一副旧的折叠棋盘夹在他的腋下,一手搂着棋子,一手拎着一个木制的小板凳。

吕中棠端着小马扎在门前坐下,两个臭棋篓子摆好棋盘。

车马炮相士帅,整齐一字排开。

干瘦的手指落字之时铿锵有力,大有一种“人生如棋,落子无悔”的决绝与勇气。

好像唯有在这个时候,他们才不受岁月左右。

“来!”

摆好了棋盘,林叔拿出那包红楼,递过去一根烟。

吕中棠面无表情地接过,架在了耳朵上,然后牛逼哄哄地从兜里摸出了方槐给他带的一包软中华,递过去一根。

林叔看着,眼睛一下子就直了,默默将抽到一半的黄鹤楼掐灭,放回了烟盒里。

“啧啧,没想到啊,我竟然还有一天能抽到你这老小子递过来的中华。”

林叔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点上烟,满足地吸上了一口。

“女婿买的,这烟味道也就那样吧。”

吕中棠淡淡地道。

林叔听着,瞪大了眼睛,憋了很久,老脸涨得通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儿子今年没有回来过年,因为儿媳嫌这里条件太差,外孙说这里不好玩,没有网吧。

他常常跟人家讲,自己儿子在外面赚了大钱啦,多么多么好。

每年过年过节都会给他和老伴一人五千块的红包。

其实不是,儿子一家还背着三十年的房贷,孩子还要上学。

一家三口挤在不到90平的三室一厅,进城了,他和老伴都没有落脚过夜的地。

过年老两口也只能收到五百块钱。

他没文化,什么也不懂,帮不了儿子什么忙,想着打点鱼腌好给他送去吧。

火车站工作人员说腌鱼和腊肉不让带上火车。

寄过去一点土特产,儿子又会不耐烦地说“城里都有,不稀罕这些,寄过来也没人吃”。

以前还年轻的时候,他经常跟吕中棠讲,趁着还能生的时候,再生一个儿子吧。

养了两个女儿还不是嫁到别人家里去的?

老一辈人都有些重男轻女,他觉得养了个儿子,很知足的。

但是今年过年,看到老吕家女儿带着女婿回来,他突然很羡慕。

吕中棠也有些感概,原来给别人递中华,是这么有面子的一件事。

可惜他体会到这种感觉的时候,已经年过花甲。

这一辈子,不知道错过了多少东西啊。

他想了想,也准备从烟盒里摸出来一根,但还是悻悻作罢。

一盒烟哪里够分呐?

以后他逢到熟人就要递上一根中华,中气十足地告诉他们“我女婿买的,家里还有很多”。

家里是还有很多,但他也只会拿出一盒了。

剩下的让老婆子拿去换钱,买些米和肉,比烟实在。

他这样想着,又摸出烟叶卷了一根旱烟。

棋局开始,当头炮、跳马、排兵布阵。

从晌午一直杀到下午两点,两人互有输赢。

这时,一辆奥迪q5停在了吕家院子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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