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声泪俱下,寻找记忆(1 / 2)
“可是,那个穆仙儿她如何肯甘心就只做一个客栈东家?她一定还有野心,有阴谋,使君不得不防啊?”沈雪燕争辩道。
“什么野心?什么阴谋?你指的是她想夺回自己的夫君,找你复仇的事吗?”穆悠直逼向沈雪燕的眼睛:“那年江陵洪灾,你一家流离失所,行至郢州,父母俱亡,你偷了一个包子被人毒打,是穆仙儿出手相助,把你留在了身边,教了你几招武功防身。她把你当成亲妹妹一样对待,可你呢?趁她与东方宏决战前,偷偷在她酸梅汤里下毒,害她被东方宏所杀。银狐本欲抱她一同跳崖殉情,结果因冷阑珊拼死相救,未能如愿。
后来,你们一起逃下了山,你和银狐被无脸僧所救,其他人均遭杀害。银狐失忆了,这对你来说真是天大的喜事。你怕是一直都盼望着他永远也不要记起以前的事来,因为那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做他所谓的定了娃娃亲的妻子。
可是,很不巧,穆仙儿她命大没有死。她守着江湖客栈等了三年,终于等回了自己的夫君,可是他却忘了她。
穆仙儿决定和他重新开始,她有信心让银狐重新爱上她。她知道银狐现在的身份是回春堂的大夫,所以鼓励他做自己喜欢的事,只因为他开心就好。
你知道经过穆仙儿的努力,你的李大哥总有一天会记起以前的事来,到时候必定会离你而去。
你害怕极了,可你深知自己不是穆仙儿的对手,所以纠结了好些天,今天鼓起勇气跑到我这儿来,渴望借我的手除了她。
怎样,我说得可对?”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沈雪燕后退两步,惊恐地看着穆悠,片刻后陡然醒悟:“我知道了……当年在长安,李大哥和青龙、小马他们好像曾保护过一名书生,难道……他们保护的人就是你?”
穆悠笑笑:“可以这么说。谁让我们是朋友呢。”
“你……你不但和李大哥是朋友,你更是穆仙儿的朋友!为了掩人耳目,你只和她的兄长穆君逸交好,却绝口不提与穆仙儿相识的事。”沈雪燕脸上露出一丝绝望:“那你现在想怎么做?你要杀了我为穆仙儿报仇吗?”
穆悠展开扇子悠然地扇着:“我为什么要杀你?穆仙儿既然还活着,你也不算害了她性命。这几年来,你照顾李殷也辛苦了,作为他的朋友,我很感谢你。”
沈雪燕:“谢我?呵呵,我照顾自己的夫君,哪用得着你们来谢?我一直都喜欢李大哥,从第一次见到他,我就喜欢上他了。可是,他满心满眼里只有那个穆仙儿,每次听他温柔地叫她的名字,和她一起亲亲我我,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难受?
绝情崖之战是老天给我的一次机会,让我可以借东方宏的手除了我最讨厌的人……
之后,我们被人偷袭,一行十人冲出了重围逃下了山,没想到神龙山庄请的那些杀手还是紧追不舍。当时师父他们都身负重伤,李大哥也昏迷不醒,说来也巧,正在我们焦头烂额之时,一对年轻的夫妇刚好从田间回来,火凤凰便出手打晕了他们,让我和李大哥与他们互换了衣裳。
我背着李大哥没走多远,那些杀手就追到了,当时天色已黑,他们并没有发现我和李大哥被换的事。只是杀光了所有人,拿走了江湖上传言的那三样宝贝。之后永清县令也来了,拖走了师父他们的尸体,说是剿灭了一群马贼。”
穆悠眼睛也红了:“原来是这样,我当时便派人去寻找过你们,当时彭仑正把他们的尸首聚在广场火化,也没有去细看。我一直以为李殷也遭了不测。”
沈雪燕擦了把泪:“我背着李大哥正无处可去,幸好碰到了无脸大师和杜老先生,他们还帮李大哥取了名字,然后带我们住进了杜宅。
当时李大哥伤得特别重,右边的脑后撞出了好大一个包,杜老先生说,如果血肿不消,就算还有口气,也很难醒来。
他牙关紧闭,连药都喂不进去,还是杜老先生想了个办法,用葱管从鼻子插到他的喉咙,我便将汤药一滴一滴地顺着葱管滴进去,一碗药得喂上半个时辰。每天如此……
他昏迷了两个月才醒,之后又过了一个月才能说话,再过了一个月,才能下地。在他治伤期间,一直都是我照顾着,那个穆仙儿,她在哪儿?你,又在哪儿?
当我知道他失忆了,我真的很开心,我不想他知道穆仙儿已死,我不想他知道整个天圣宫都不复存在了。
男女有别,为了方便照顾他,我开始只能对秀珍他们谎称我是他定了亲的妻子。可是后来,我发现他失忆了,便更加肆无忌惮地扮起了他的妻子来。直到他说想娶我,直到我们真正拜了天地,直到我生了欣妍。
可是,如今他好不容易恢复了,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那个穆仙儿居然又出现了,她还要把李大哥从我身边抢走!而你们……你们居然也都帮着她!”
沈雪燕越说越激动,声泪俱下地将她这几年来的辛酸尽情宣泄了一番,背上的欣妍也被吓醒了,哇哇大哭起来。
“欣妍,欣妍别哭,是娘不好,娘吵到你了……欣妍……”沈雪燕解开背带,将孩子搂在怀里轻轻拍着,自己却比孩子哭得更加悲痛了。
“好了,孩子饿了,你回去吧。这是你们的私人问题,我不会干预,不过,我绝不容许你再拿奸细的罪名来污蔑他人,你给我记住了。”
“是,多谢使君。既然使君不干预我们三人的事,还请使君保密,别把我刚才说的话告诉李大哥。我不希望在他眼里我是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民妇告退。”沈雪燕擦了把泪,抱着欣妍颤颤巍巍地走了。
穆悠长长叹了口气,见屏风后的李殷没有反应,走过去一看,只见他坐在地上,整个人靠着墙,失魂落魄地任由泪水把胸前湿了一片。
“还好吗?”穆悠眼睛也红了,他强忍着泪,微笑着问道。
李殷哽咽道:“我何德何能,值得她们如此待我?”
穆悠将丝帕递了过去:“要吗?你还笑我爱哭,自个儿不也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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