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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080】鬼夜修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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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们却并不给司徒雅琴思考的空间,忽然不知从哪里,总之就是四面八方鬼魅一样忽然狼一样跳出十几个清一色蒙面黑衣人,人手一柄泛着冷冷寒光的长剑在微弱的街灯下毫不吝啬地闪着一击致命的杀气!

与此同时挥出的,是人手不知道多少根总之到了眼前就变成银针雨的暗器,血刃不敢情敌,猿臂轻伸,一手拦腰抱起司徒雅琴,一手将她的头护住将她紧紧护在怀里,脚下运气点地便飞掠而上国公府墙沿,躲过那些来势汹汹的暗器。

只听“嗖嗖嗖嗖”寒气直逼两人所站脚下,立刻被扎出一堆针眼,可见这些人内力深厚使针技艺精湛!

血刃紧紧地抿着唇,浑身散发出从未有过的警惕和杀意。这些人只怕来历不简单!眼睛一扫估摸十二人不止,来势汹汹目标明确!

血刃将将站稳,十二柄长剑便齐刷刷朝着司徒雅琴刺来,司徒雅琴吓得“啊”得一声躲进血刃怀里紧紧闭上眼睛抱着他不敢动弹。什么叫剑林她这回真是深有体会了。

“抱紧了!”血刃低喝一声,左手抱紧司徒雅琴右手从腰间抽出绑在腰间的软剑,运气之间那软剑竟像被冰铸了一般泛着寒气坚硬无比!血刃来不及思考,立刻翻出朵朵剑花,再次飞身掠起用剑花劈开剑林落在国公府更高的檐角之上,只为惊动国公府中侍卫。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分明血刃带着司徒雅琴和这十二名刺客已然闹出极大的动静,国公府里头依然安静如斯,竟好像全无察觉一般!

血刃抽空看了眼国公府,本该精神的夜侍竟无一不倒地晕厥——这些人行事竟如此精密,怪不得敢在此动手!

以单手带着司徒雅琴还要对抗十二个身影如狼快如鬼魅的杀手,血刃勉强应付几十招之后渐渐力不从心。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血刃想要突破攻击往另一条街退去——再过两条街,便可以找到殷家人,便可以寻救兵了。

可那些前赴后继的杀手们屡屡识破血刃的计策,越发将他们往静僻之处赶去。一不留神,血刃肩上便被划破一刀。鲜血流出,立刻便翻成了黑色。杀手们手中的剑,竟都淬了毒。

“你受伤了!”司徒雅琴感受到那些杀气凛凛的剑从面门后脑勺穿过,从来没有觉得死神离自己这般近过。可就算如此,她身上半点伤也无,血刃身上却是破布连连,如今还受了伤!他既中了毒,只怕撑不了多久。

原本,这个人只是殷如歌的车夫,他的任务只是跟踪她而已,为什么要这么拼命?!

“你这样下去会没命的,他们要杀的是我,不如你快逃吧,把我交出去换解药!”司徒雅琴喊道。

“不行!”血刃咬牙。那毒药也不知是什么,生出的痛楚如同千万只蚂蚁在他的伤口啃食,一阵一阵!但他坚持紧紧地护着司徒雅琴。他不能让司徒雅琴送死。

“我怀里有支信烟!”血刃冲怀里的司徒雅琴喊道。为今之计,只能求救了。那信烟原是殷家人紧急时刻用来求助的。只要那信烟一放,附近的殷家人便会立刻赶来。

只是那些殷家人隐在普通商贩中,平常人不会注意到他们。如此一来,不知会暴露多少殷家人在敌人面前。若非眼前人是当朝公主,他倒宁愿自己就此死了,也不愿连累殷家人……

司徒雅琴在血刃胸口摸了一阵,终于摸出那支信烟,刚要拔出塞子,却被其中一名黑衣人眼疾手快抢了过去!虽然血刃反应快抱着司徒雅琴想要躲开,终究因为受了伤慢了一步,后背反而又被砍了一刀!

“木头人!”司徒雅琴急了。都怪她手抖半天都拔不开塞子!司徒雅琴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觉得自己没用至极!

那人低头看一眼手中信烟,信烟底部一个栀子花标记分外明显。“原来你是殷家人,怪不得能撑这么久。不过,敢与天机堂作对,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说着,那人瞅准血刃一个破绽,斜刺里运气一刀十成力狠狠刺向血刃心门,打算一剑穿透两人!报出天机堂的名号,只因这二人在他眼里必死无疑!而且收了这信烟,就能顺藤摸瓜找出许多殷家人,到时候交给上头,他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然而他蓄势待发的长剑却并没能刺向血刃和司徒雅琴,定格在半空如同一个滑稽的木偶忽然断了线——一柄不知何时多出来的长剑刺穿了那人身体,唯有那闪着寒光的刀尖滴着有节奏的黑血。

那人不可置信地瞪着大眼,落地便露出他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殷如歌。分明杏色的长裙在夜色中飘然若仙,然她一袭黑衣斗篷在猎猎夜风中翻飞挡开周边所有人的长剑,顺势卷动时竟将那些剑控制得死死的,如同鬼夜修罗!

杀手们惊骇的眼神没来得及消化便在夜色中定格——殷如歌猛地将斗篷一甩,斗篷裂开无数碎片瞬间凝做最锋利的暗器射向那些人的额头!

一滴滴黑色的血从那些人的额头正中滴落时,人亦应声倒地。所有人,死不瞑目。

殷如歌却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只俯身捡起险些被黑衣人拿走的信烟,冷冷地勾了勾嘴角——天机堂,如今行事竟是越发胆大妄为了。这里可是国公府,皇城之内,也敢动手!

动手就动手,竟打起了殷家人的主意。这就不能忍了。

血刃看着殷如歌手中被捡回的信烟,心里提着的一口气才算缓缓放下。然这口气放下,浑身戒备除去,忽觉气血上涌,一个气息不稳便吐出一口腥血来。

“喂!木头人你怎么样!”司徒雅琴吓坏了,想用手去捂住血刃伤口上不断涌出的黑血,但却无济于事,“喂,你别吓我啊,你流了好多血啊天哪,你不会死吧……”

血刃只觉意识越来越模糊,司徒雅琴尖锐的声音越发聒噪……

“别嚎了,快找解药。”殷如歌对着司徒雅琴,不耐烦地提醒。天机堂的毒,若不及时解毒,只怕血刃会没命。越是关键时刻,越不能自乱阵脚,否则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司徒雅琴抹了把不知是吓的还是担心的泪,,学着殷如歌的样子在死去的黑衣人身上查找解药,可是连翻了两遍也没发现任何所谓解药的痕迹。

“看来都是死士,抱着必死之心来的。”殷如歌皱眉。虽则她自小也学些医术,但只能治些小伤小病以防不测,天机堂的毒一向刁钻,只怕没有张大仙不行。

“那现在怎么办呀?”司徒雅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刚才被殷如歌吼过一次,这下倒是不敢再哭哭啼啼的了。

“送一品医馆。”殷如歌当机立断。时间,一分一秒都是血刃的命。

“等等。”这时,街角转出一方轮椅,司徒易峥雪中送炭一般出现。

司徒雅琴立刻像看见了救命的稻草:“皇兄,你可算来了!你快来救救木头人。”终究是个小姑娘,方才经历过生死之战,此刻鼻子一酸又红了眼眶,毕竟血刃为了救她中了毒,如今还生死未卜。但她忍住了,只因方才殷如歌的那一吼。

司徒易峥认真地查看了下血刃的伤势,又验看了伤口上的毒,虽紧抿薄唇有些严肃,却终究对司徒雅琴安慰道:“放心,他死不了。”

司徒雅琴抹了抹眼角的泪,当即安静了。她相信皇兄的医术。皇兄说没问题,那一定没问题。

“借你药箱一用。”司徒易峥才抬头看向殷如歌,那头药箱早已被拎下马车,送到司徒易峥身边。

司徒易峥和殷如歌对视一眼,薄唇轻勾了一下,表示会意。殷如歌也没问司徒易峥如何知道她有药箱,一种无言的默契便在二人身上悄然产生了。

那是一只制作精良带着特殊机关的药箱——药箱的下半部分是个匣子,上半部分从中间分开之后左右推开,便是自然的两个台子,便不用将匣子丑开双层,十分方便——殷如歌受了当代化妆箱的启发,和一位木工师傅稍微描述了一下,他便做出来了,殷如歌相当满意。

司徒易峥看着那匣子一会儿,便顺利地打开了。

司徒易峥抬手点了血刃几处穴位以免他气血乱行,又手法娴熟地替血刃处理伤口,将那被毒药腐蚀的烂肉飞速剔除,撒上止血药包扎后对殷如歌道:“我已护住他心脉,毒素不会再蔓延。不过,需在三个时辰内服用解药,方可性命无忧。此地不宜久留,先带他回府,稍后我让绥峰将解药送来。”

一番话,仿若两人相熟已久,如此帮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然殷如歌却是同他不熟,只礼貌性地行礼:“多谢王爷。”

司徒易峥亦不介意,掏出一只精致的瓶子丢给绥峰。绥峰随手接了,打开药瓶子,将瓶子里的药粉把地上的尸体都撒了个遍。不多时那些尸体便都化作青烟消失了,仿若从不曾来过,看得司徒雅琴瞪大了眼。

“对了殷大小姐……”司徒易峥收了药瓶子,忽而心思一动,叫住了殷如歌。

殷如歌回身:“王爷有何吩咐?”

本想问问当日殷如歌中毒之事,如今见殷如歌这般陌生甚至冷漠的神情,司徒易峥忽觉没了关心的由头。

“无事,让他好生休息。”司徒易峥道。

殷如歌虽觉司徒易峥似欲言又止,但既然他不说,那她也没理由追问,点点头,上了马车离去。

*

半个时辰后。

易王府。

司徒雅琴沐浴更衣之后,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了。最近事情太多,婚礼马上进行,若是找不到阮一贤欺君的证据,她难道要火坑里跳吗?董少卿这两日不在城内,她都不知道要找谁去说这事儿。

再说血刃,为了救她差点连命都没了。

想到那个一身黑躲在角落带着面具如同一柄冷剑的血刃,司徒雅琴更睡不着了。还从来没有一个人那么不要命地保护她。今日若不是皇兄出手,他只怕就要没命了。

可是,他如此拼命,也不过是因为殷如歌的命令罢了。

司徒雅琴猛地翻身起来,看了看外面黑漆漆的夜色,又躺下。如此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然而易王府的书房里,司徒易峥却彻夜未眠。

极品梨花木桌案上燃着的熏香飘出淡淡的茉莉花香——那是司徒易峥最喜欢的味道,淡淡的,还能醒脑。如今是落雪的冬日,茉莉花香便带了一丝更加别致的清冷。

司徒易峥端坐案前,手上展开的是大理寺卿董少卿寄回来的信——前两日他到城郊一趟,可惜并未和董少卿打上照面,但却也发现不少梁国人在京郊附近活动,装扮成过往商客形迹可疑。据董少卿调查,这些人行踪诡秘,好像在密谋一些什么。

这时绥峰进来,司徒易峥未曾抬头,却问:“琴儿睡了?”

绥峰点点头道:“是。属下特意等到屋里没了动静才离开的。公主自小长在宫中,自然不曾遇到这样的场面,怕是吓坏了,前半夜翻来覆去的。”

司徒易峥抿着唇,不置可否。司徒雅琴睡不着,只怕不仅仅是今夜遇刺一事。眼看婚期将近,阮一贤一行罪行并无证据,司徒雅琴担心的定是这事。而且司徒雅琴突然从宫中出走,定然发生了些事。

“查查吹杏坊,背后金主究竟是谁。”司徒易峥在京郊地图上标注了几个点,开口却说另一件事。

绥峰想起今日司徒易峥试探梨花的话,便问:“主子怀疑吹杏坊的幕后金主是个大人物?”

“也许不仅是大人物,很有可能是我们认识的大人物,”司徒易峥简短地道,“阮一贤的妻子可查到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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