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125】破门而入(1 / 2)
“哼,都死到临头了还有空安慰别人……”紫鸢冷哼一声将殷如懿也一起拍晕了——很显然,殷如懿这个傻丫头的话影响到了凌雪的情绪。凌雪纠结了一路,差点就放过殷如懿,现在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可不能再让事情有变数。
“告诉你们主子,若想要殷如懿的命,三日后子时,城西十里亭,拿苏辞来换!记住,只能殷如歌一个人来!”紫鸢对着殷家现身的暗卫喊了一嗓子,一脚把晕了的车夫踢下马车,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马车里,凌雪神情复杂地看着晕了的殷如懿,想了想,将殷如懿的头安稳地放在自己肩上,好让她能够舒服些。
*
后半夜的殷家,仍旧灯火通明。得知殷如懿被紫月神教带走,殷梓凯和崔氏等人哪里还有睡意?起身来到议事厅,大家一起商量对策。
司徒雅琴虽然因为被挟持有些惊魂未定,但殷如懿是因为殷如歌要救她所以才被天机堂的人带走的,所以便主动提出要一起找回殷如懿。所以司徒易峥和司徒雅琴二人便一同来了这殷家。
一行人坐于厅中,气氛有些凝重。
连日来天机堂对殷家屡次出手,也不管是什么样的日子,是节日还是谁的生辰,只要计划到了,便执行,一环扣一环,根本就不给殷家任何喘息的机会。大家都感觉到了,只怕这是一场难打的持久战。
虽然大家脸上都有些疲倦,但没有一个人打退堂鼓,更没有一个人想要退缩。
“想不到他们抓走如懿,是为了换走一个多年前就被锁在咱们天盛天牢里的囚犯,”殷梓凯率先发话,“这个苏辞,究竟是什么人呢?”
殷梓凯看向自己的女儿殷如歌。虽然他在边疆十年,但打战之人,自然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部分是他培养的探子,另一部分,外人都不知道的,便是殷如歌所谓的“殷家人”,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他送来些极其有价值的信息,让他判断形势,做出正确的判断和决定。
他的这个女儿,早不能用看寻常女子的眼光看她。甚至有时候,连他这个做父亲的,都有些看不透自己的女儿。
——殷梓凯自然是看不透的,殷如歌这个来自异世的灵魂,自打出生起,就已经不是一个孩童的灵魂。她过于冷静和沉稳,自然无法装得像旁的孩童一样亲近自己的父亲。
尽管,她对他是敬畏的。
说到苏辞,殷如歌下意识地朝梨花看去。但见梨花没有了平日里随时都能调动的风情,面上反而有些阴郁之色。
司徒易峥亦不动声色地看向梨花——近日,小七汇报,梨花纵是往刑部大牢跑,难道,这和苏辞有关?
“苏辞的真正身份,其实谁都不知道,”殷如歌回答殷梓凯道,“此人非常神秘,六年前被抓获之时就没有发现太多有利证据。小侯爷也曾试图同刑部通气,却问不出半点关于苏辞的消息。如今天机堂不遗余力布了个这么大的局,就为了能还一个苏辞,只怕此人在赢国人的心目中,很重要。又或者,他的身上有紫月神教也想要的东西,或者是消息。”
原来当初殷如歌找董少卿是为了这件事,司徒易峥扬了扬眉,心中了然,自然也舒坦了不少——就殷如歌舍弃他二人去求董少卿办事这件事,他可是一直记在心里并耿耿于怀的。
不过,若是因为苏辞的事,司徒易峥便觉得没有什么好争风吃醋的——论起来,他董少卿身为大理寺卿,职责范围与刑部自然有所交集,如此探问,也不会引起太多人的重视和怀疑,的确是求董少卿来办,事情能顺利些。
——而另一个让他暗爽的是,董少卿也没能把这件事办得漂亮。
“也许,我知道为什么天机堂要用如懿来换苏辞,”梨花终于开口,“刑部地牢好进,天牢却难。大家还记得太后寿宴当日我被关进刑部地牢的事吗?当时紫月神教迷晕了地牢里所有人,却只带走了一个阮一贤。其实在我看来,也许当日他们的目标其实并不是阮一贤,而是苏辞。只可惜天牢难近,为了掩人耳目,所以他们才带走了阮一贤。”
至于刑部天牢有多难进,其实梨花最有发言权——就在这几日,她连续在刑部大牢附近布控,却始终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连苏辞被关在哪里都探听不到,更别说是劫狱了——在知道苏辞没有死的那一瞬间,她便做好了要劫狱的准备。
可惜未能成功。
后来发现刑部天牢附近有紫月神教的人,她便想通了刚才所说的一些事,也放弃了从刑部天牢直接劫狱的想法——紫月神教的人尝试了五年都没能成功的事,难道她十天半个月就能成功不成?
一切,都必须从长计议。
然未等她从长计议,紫月神教的人便想出了这个办法。
“可是,用如懿来换苏辞,他们未免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些。”梨花相当委婉地说着,看了看神情严肃的司徒易峥,还有面带担忧的司徒雅琴。
——天机堂布了个这么大的局,就为了能换回苏辞,可见苏辞的重要性。但同样的,如此重要的人物,天盛会这么轻易便放了么?就为了一个将军府微不足道的小姐?未免有些太儿戏了些。
“微不足道?”
昭恩寺后山的山洞里,紫月神教的莲主,也就是殷如歌和司徒易峥一直在追捕的那个神秘的黑衣女人,冷冷地勾了勾唇角,对面前紫鸢提出的疑问感到可笑——紫鸢问,为何用殷如懿这个微不足道的将军府小姐换一个苏辞。
“你以为,如果咱们真的绑了他天盛的公主,天盛皇室会善罢甘休吗?”黑衣女人双眼微微眯起,“你们不晓得司徒焱的狠绝,本座却再清楚不过……若是今日咱们真的对他的宝贝公主做了什么,只怕他早就带兵荡平这寒蝉山了!咱们这么多年能潜伏在京城而不被发现,就是因为咱们行事尚且低调,虽闹出了些乱子,却还不至于触及他司徒焱的利益……”
“哼,万恶的皇权……”黑衣女人的破锣嗓子因为提到司徒焱而更加激动,声音里越发透出些刺耳的动静,听在人耳朵里就像是酷刑一般,分明不过三四十年纪,听来却像是个老妪,“自私自利的男人!只顾自己贪图享乐的男人!冷血无情的负心汉!迟早,我要亲自把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地剐下来,以谢我心头之恨……”
黑衣女人尖利细长而泛着毒黑色的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可她却丝毫不觉得疼痛一般——当恨入骨髓,身体上的疼痛,早已经是其次了!
她那双老鹰隼一般的目光恶狠狠地盯着虚空中的一处,好像那便是他的仇人——司徒焱一般。她的双目因为激动而充血,看起来十分可怖。
紫鸢看着黑衣女人熟悉又陌生的平淡无奇的脸——她虽自小在紫月神教长大,却从来没有见过莲主的真面目。莲主要么总是以黑纱示人,要么便像今日这般戴着人皮面具——人皮面具几乎每半年便要换一次,而这次的脸,便是几个月前被殷如歌救下的孩童的娘亲。
换言之,殷如歌当日被毒蛇咬伤,被木雕中的毒针刺中,其实那都是莲主亲自动的手。
而那个被殷如歌救下孩子……紫鸢瞥了一眼呆呆地跪在黑衣女人身边的四岁,哦不,过年了,五岁孩童,捧着一个精致的水晶果盘在头顶,半点灵魂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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