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194】调虎离山(2 / 2)
“躲在书房里画一个人的画像,那个人就是戴着一只面具遮着半张脸,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同公主说话的……”豆蔻话说到后面便越来越小了。
司徒焱面色铁青,示意一边的李德盛到书房一趟,不多时回来果然取了些公主亲笔所画的画像,都是一个戴着一半面具的男子,交给皇上,气得皇上是想撒气也没处撒——人都失踪了,现在气还有用吗?
不多时让那个浣衣局的宫女来认了,果然是他。
“这人到底是谁!”司徒焱将那些画一把拍在桌子上,气得就差吹胡子瞪眼了,“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贤妃取过桌上的那些画像,看来看去,总觉得有些眼熟,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说不上来。
“皇上,奴婢……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豆蔻这时候瞅着司徒焱的脸色道。
“说!”
“奴婢大概知道这人是谁,”豆蔻轻声细语地道,“就是殷家大小姐,哦不,易王妃从前身边的那个贴身侍卫,常和易王妃进宫来,奴婢见过几回,见他总戴着面具,便多留了一个心眼。只是不知,公主失踪究竟同他有没有关系。”
“皇上,若是此人,那一切便说得通了,”贺刚这时候接过话茬道,“上月在花溪谷,此人就背叛了易王妃,所以才让易王妃和易王都身陷危险。原来,此人便是国叔多年前安插在易王妃身边的眼线,替国叔做了不少事情。此方公众失踪,会不会又是国叔的命令,让此人挟持公主,好和皇上您谈条件?”
“又是他!”司徒焱猛地一拍桌子,浑身的气场再度释放开来,吓得周围的人皆俯伏不敢动弹。
司徒焱再次将目光盯向那个浣衣局的宫女:“你还听见他们说什么了?只要你再多想起来一句,朕重重有赏!”
许是重赏之下,那宫女忽而道:“是了,那戴面具的侍卫好像是约公主出宫去,去,昭什么寺……”
“昭恩寺?”禁军统领贺刚提醒道。
“是了,就是昭恩寺,”那宫女道,“奴婢并不是京中人,又打小就被送进了宫里,所以并不记得这些地名,一时间就忘了……”
贤妃坐在一边,面色凝重。如此说来,自己的这位公主竟是与人私奔去了不成?但若此人是个靠谱的,她需要担心的便是公主的名节问题,可是现在,被告知此人是个叛徒,是紫月神教潜伏在殷如歌身边的细作,那么她要担心的便是公主的生命安全了。
贺刚立刻道:“皇上,如此便很清楚了,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蛊惑了公主,趁着今日大家都在忙着易王成亲之事疏忽,把公主骗到了昭恩寺去。那人毕竟是紫月神教的余党,还不知道会对公主做出什么事来,还请皇上立刻派京都府衙的人前去营救!”
贺刚又道:“既然是紫月神教余党所为,臣担心那些人还有别的动作,今夜臣定然会加固宫中防卫,以保宫中各位主子的安全!”
见贺刚信誓旦旦地保证,皇帝冷冷地哼了一声,正要传令下去给京都府救人,外面有人急急求见皇帝,来人正是司徒易峥身边贴身侍卫绥峰的亲弟弟绥尘,进来便对皇帝禀报:“易王已和易王妃前往城西营救公主,兄长也已经前往支援,特意让臣进宫禀报皇上,请皇上安心。兄长还托臣送来易王的嘱托,紫月神教之人一向狡诈,擅喜调虎离山,上回公主被劫持,便醉翁之意不在酒,带走了殷家如懿,后来换走了苏辞……”
司徒焱冷眉一皱:“苏辞?此人后来不是被晟王顺利带回天牢了吗?”
“皇上,您有所不知,”绥尘道,“事到如今,有些事情必须要禀告陛下,当日用苏辞来换殷家三小姐,原本事情就要成功,紫月神教之人狡猾,并没有将殷家三小姐带至城西十里亭,而是早早送进城中,设下埋伏,引得易王妃当时舍下苏辞,进城救援殷家三小姐。“
“这个朕晓得,后来是晟王将人押回天牢的。”司徒焱道。
绥尘又道:“的确如此。不过,易王妃本以为苏辞交予晟王之手必定能安全带回,毕竟当时易王妃已经击败紫月神教之人,岂料晟王监守自盗,不仅将擒住的紫月神教之人放了,还配合紫月神教之人将苏辞也调了包,如今天牢之中关押的,并不是真正的苏辞!”
“你说什么?!”司徒焱面色凝重,“大胆绥尘!你可知你此番究竟在说什么!随意编排皇子,你该当何罪!”就算他迟迟不将储君之位传给司徒晟,也不过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正当盛年,未必就没有这个念头,毕竟司徒晟还是皇后所出不是?
可是,司徒晟竟然这么着急吗?!
绥尘的话,其实他是有些相信的,毕竟这么多年的观察,司徒晟究竟在做什么,也大部分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罢了。这也是他迟迟不肯把储君之位传给司徒晟的原因。
“臣必然不敢撒谎,”绥尘道,“臣虽然身在京都府供职,但也肩负保护易王的职责。前阵子易王回京,发现京中一处歌舞坊吹杏坊十分可疑,便让臣一直注意吹杏坊动向,后来得知吹杏坊本是易王妃名下出产业,本以为是喜事一件,却不料近日,臣发现一可疑之人频繁出入吹杏坊,经臣多方查证,此人,正是从天牢被交换出去的……苏辞。”
绥尘说这话的时候,双眸看着地面,眼中的黯然,还带了一丝说不出口的情殇。本来这些话,若不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真的不想当着皇帝的面说出来。他当初接到易王的命令要监视吹杏坊的时候,本来以为那只是一件烦杂无味的公事,却也当做一件可以建功立业的事情来做,好以后能有机会提升官职,甚至像殷家大将军那样上阵杀敌。
然后兄长告诉他,京城的战场,丝毫不比真正肉搏的战场来得轻松,他便监视得越发带劲了。
可惜,后来遇到了一个女人,那便是吹杏坊的坊主,江湖一枝梨,和月,人们都叫她梨花。后来的监视,便成了痛苦又甜蜜的负担。
而苏辞的出现,却让这痛苦,将甜蜜狠狠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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