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莫问前程【七】（2 / 2）

“我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比如砍了他们的手脚什么的。但是我想请你给他们留一条命，他们身上的东西，除了命，你都可以拿走。但是留他们一条命，让我们陆家给他们养养老送个终。毕竟以前对我们来说，也算是对家里做出贡献的人。”陆信渊说道。

陈东升皱了皱眉。在他看来，这个要求未免有些无礼。

“前辈，有的时候，死了只是一个痛快，活着反而更加痛苦。”陆信渊主动请缨道，“我可以砍下他们的双手。这作为他们懦弱的代价。我想和前辈……各退一步，可以么？”

“各退一步？我为何要退？”陈东升反问道。

陆信渊沉默了。他知道陈东升没有必要跟他在这里“讨价还价”。

但至少陈东升还是给了他这个机会。陆信渊还是想要争取一下。

“如若真的没有商谈的余地了，请前辈至少再给我一个机会。我想再跟前辈打个赌，就赌一剑。如果我输了，包括我在内，任由前辈进行处置。但如果我赢了……还请前辈放他们一条生路。”陆信渊低声道。

“我不赌。”陈东升站起身来，提剑走向了那些中年人，“要赌，就让他们亲自来跟我赌。我知道，对你来说，他们是陆家的‘忠臣’，甚至可以算是‘恩人’，毕竟他们为了陆家战斗过。你现在就这么把他们出卖了，良心过意不去。”

说着，陈东升站在了第一个中年人面前，抬剑挑开了绑着他双手和双脚的绳子。

“给你们一个挑战我的机会。不要躲在自己晚辈的身后。”陈东升道。

“……好，我来！”第一个中年人像是下定了决心。他站起身来，面对陈东升。

陆信渊沉默着将自己的剑递出去。中年人握住了剑。

“这才像几分样子。”陈东升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是，男人的担当。”

中年人调整自己的呼吸。

“自从战场上回来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握过剑了。我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来这里的机会。”中年人叹了口气，转头看向陆信渊，“小子，你得答应我，照顾好我家里的人。”

陆信渊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中年人嘴张了张，却又闭上了。他看了陈东升一眼，深吸口气。

“陆信渊。如果我女儿之后问起我去哪里了，就跟她说，我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了，会在那里等她。她迟早有一天会跟我再遇的。在那之前……”中年人微微顿了顿，“莫问前程。”

“……明白了。”陆信渊应一声，点了点头。

“我就出一剑。”陈东升提醒道。

——陆信渊知道，虽然只是一剑，但是当朝夕过后，这四个人，都将“无家可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