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很愧疚……（2 / 2）

“……”南晴口中血腥味散开，没说话，好像冷静些了。

“虽然我很抵触她这种行为，但是听到你喜欢我，我又觉得很高兴很兴奋。所以我做的最值得买卖，就是用这场六千万的计划换了你。”肖子涵声音都在颤抖，他竭力地表示对南晴的真心。

南晴张口道，“你说我值六千万？”

“不止，你是无价之宝。”现在的肖子涵，其实只要想到南晴心就冷不起来，他面色稍缓缓。

灯光剪下南晴独特的身影，明明她也属于光明。

她身体微微摇晃，平声询问，“我们的相遇是巧合，后面来了沥城的事情就是你计划的了？”

“嗯。”

他的声音没变，平静淡漠的嗓音从未变过。

不管之前阴晴不定的态度，冷言冷语的警告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至于让南晴对肖子涵到达憎恨的地步。

最多是自嘲，自卑。

肖子涵保护她快一个月了。

没让她沦落街头，没让她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她是感激万分的。

无论是四年前的一面之缘，或是临近一个月的收留照顾，他都不是个表里不一的坏人。

旧时的记忆不断啃噬两个本该逐步靠近，相互温暖的心。

他们都曾受了太重的伤。

不可否定，两颗心终有强大之处，黑暗与恐惧无法彻底吞噬。

越过黑暗山崖之后，该是初升的朝阳照耀人间。

“可洛惜灵的死……”南晴倏尔伸手搂住弯曲的双腿，慢慢缩紧身子，泪水似汹涌澎拜的潮水蒙得眼前模糊不清。

肖子涵慢慢站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形蹲下来抱住她，握着她的手，凑到她耳边细语道，“晴晴，那不怪你……“

他深潭的眼眸波澜不惊，潭水深处蕴含一片柔情。

这份柔情，只对一人。

南晴凝望他的深眸，抿弯扬着苦涩笑容的嘴角，拿手挡住脸，泪水鼻涕黏在手掌心，“那如果有一天，你抛弃了我，离开我，换做其他人对我这么好，我也会沦陷的……那么你现在所谓的幸福就真的一文不值了。”

肖子涵把南晴的额头深深贴在他的胸口，让她听到自己强而有力的心跳表示他的存在不会是梦一场，“不会的……不会的……”

他眼圈彻底红了，熬了两天没睡的眼睛浮出腥红血丝，他双手静静环抱南晴头颅，不让她抬头，怕吓着他的宝贝女孩。

他们都不是因爱而生的孩子。

都痛苦不堪。

肖子涵声音仍在发颤，“南晴啊……我一直是很不讨人喜的，可我知道现在真正有好感的人只有你。”

“肖子涵，我也讨厌你了。”南晴像是在说气话。

“我不讨厌你。”

“我不喜欢你了。”南晴睁开眼含泪看着肖子涵，她说的话明明就是口是心非。

“我喜欢你。”

他坚定的双眼炯炯有神。

南晴泪痕半干轻笑一声，不知是否哭累了落入旋转不停的平行世界，那个世界的肖子涵似乎在和她告白。

她贪婪地抛开不管确认是否梦境的念头，直接顺势拥入这个她一直喜欢着的，让她又哭又笑的男人怀里。

“南晴，你很特别，真的很好很好。感情的事情可以慢慢来，我想保护你是真的。所以……留下来好吗？”肖子涵和南晴一块儿坐在地毯上，他边说边感受南晴呼在他胸口的气息，隔着衬衫都清楚地感觉到。

“嗯。”南晴头晕乎乎的，有意识无意识地应答。

“这回我是心甘情愿的答应了，你不许再淋雨把自己弄得发烧了。”她头越来越晕了，眼皮也开始上下打架。

肖子涵还抱着她，她想再依偎一会儿，多一会儿，就一会儿。

“好。”肖子涵满足地笑了。

南晴真的哭累了，最后说了句，“像我们这样的人，也不能说是矫情吧……就是，想要的得不到，该得的不属于，一直在纠结自己的内心……很不痛快……”

肖子涵细语柔声，只用她听得到的声音偷偷和她咬耳朵，“得病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人的身体会受伤，心灵也会。”

“嗯……”南晴困极了，阖上眼放松身体倒在他怀里。

肖子涵在她睡着时一动不动，就这样相拥，她似乎听到他在念着，说着心里话，“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这里，不喜欢世界，不喜欢活着，只是因为……你出现了。”

直到实在没力气折腾，才将意识交给梦境，沉沉睡去。

“南晴，我只喜欢你。”

她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