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无信仰之徒无谓生死(1 / 2)
池轶从白大褂口袋中摸出一支烟,用牙齿咬住,擦了一根火柴点燃。
烟灰从燃过的焰火处落下,细不可见飘在衣领处。
池轶两指夹着烟在水晶的烟灰缸里点了下。
“与坚定地忍受充满痛苦的人生相比,死显然轻松得多。”
肖子涵无声地笑了笑,“这是歌德的话。”
“满嘴文邹邹。”池轶冷哼,“歌德的烦恼和你也没关系,你有什么烦恼你?”
肖子涵气定神闲靠在桃木桌沿上,“我没有烦恼,我只想了结我的生命。”
池轶对肖子涵淡漠地说出这样的话毫不惊异。
他们同样是为数不多没有任何信仰的人。
既不希冀神明降临赐予光明,亦不畏惧恶魔来访笼罩黑暗。
池轶走过去摸了摸自己的办公桌,“你何时了结生命?我正好换张桌子。”
肖子涵抱臂从桌边站直身,故作惋惜道,“这可是上好的桃木,你把他换了可就不辟邪了。”
“我他妈用得着信这个?”池轶两眼瞪过去,拿下嘴里叼着的烟,烦闷地说,“还不是为了你,挡点灾祸为你积福,来这城市行医也是给你积德,不识好歹!”
池轶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两手插在裤兜里,视线转向窗外被黑夜染尽的枯枝,残败的枝丫正与秋末的寒风抗衡。
他感叹道,“快到冬天了。”
肖子涵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所以你给我开点药,今年冬天我就不来打扰了。”
池轶意外地没有生气,却也没接肖子涵半调侃的话语,只问,“知道你为数不多的朋友中为什么就有两个医生吗?”
肖子涵知道池轶说的另一个人是斐乐,脑中瞬间联想起前不久和她在一块的南晴,觉得真正拯救他内心的人并不是斐乐的心理治疗和那些苦得令人作呕的抑制药物。
“一个全科医生,一个心理医生。你是想说你们于我而言皆是对症下药吗?”
斐乐非凡的医术确实对肖子涵有些帮助,但能让他撕毁那张白纸黑字的“死亡书”的人是南晴。
这几天,在青槐四年所有关于南晴存在的记忆随着他在上海对女孩的思念汹涌而出。
如同被拯救的那天,不可遏止的泪水。
泪水逆流成河,肆意卷走受伤之人,任他们永远流淌在悲伤之中。
池轶看出了肖子涵的心思,戏谑道,“行医久了,就知晓生命无常,所以我从不信奉希波克拉底誓言,更不信阎王爷会瞎眼收了你。”
肖子涵勾起嘴角轻笑,“有你在,守着我生命的最后一道防线,我哪儿那么轻易死?”
“那你就给我回上海来!”池轶掰过肖子涵肩膀,面朝着他喊道。
肖子涵看着他期望又悔恼的眼神,紫色的瞳色映射出一种无法掩饰的关切。
他犹豫了两秒,还是拒绝了,“池轶,这不可能。”
池轶松了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