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我们都是大盗（2 / 2）

圣亦非圣。

盗亦为道，

“道”与“盗”通，能盗则生、旦古以来，这天地星河宇宙内之精气，无时无刻都在被这天地万物所盗，直到盗尽而死。

可是，你看那些圣人，大贤，他们为之脸红了吗，没有，他们是愈盗愈灵，愈盗愈神。”

“我们都是大盗？”原烨真的被李钧的这种论断给震憾了，她以前从未想到过这些，也根本不可能想到这些。

只听李钧继续说道：

“其实，道，盗也，即是采取之意、盗得太虚浑沌气为我所用。盗得天地玄黄为我所用，只有悟得了空，才能盗得了气。我们才能修得了道，晋得了级，才能飞天遁天，血气如狼烟冲霄，才能变化万千，焚山煮海而无所不能。

天地运作，无声无息，直到物毁人去，我们这些高明的大盗窃取完天地之后，成了圣，封了魔，转身就会离开，哪怕这天地万物的死活。”

“我？”原烨真的被李钧给说得无言以对了，仔细想想，他说的每一句都好像是对的，但每一句都好像在强词夺理，在牵强附会。

似是而非的道理，但一切又都说得过去。

“不对，修道盗取天机，和你偷东西根本不是一回事，你这是在故意偷换概念。”

原烨终于反应过来了，李钧说的看似是对的，可仔细一推敲又根本无迹可寻。一切都是猜测和臆想。

“不，你错了。”

李钧继续说道：“你好好想一想，这天地诞生日月来照亮万物，可我们这些大盗们却连日月之精华都偷走了；天地诞生万事万物，可我们这些大盗不也照样将那样好的东西都一起偷走了吗？”

“灵石，魔石，金银珠宝，哪样不是天地所生，最后都被我们这些大盗给从地下盗了出来，用之所用。还有这天地自主诞生了契约、印符、法则来保证天地的正常运转，可我们这些大盗呢，我们最后连天地的这种契约、印符、法则都一起偷走了，最后成了我们手中最可怕的武器；天地诞生了遥远的星河，可最后，我们这些大盗就连那遥远的星力也一起偷走了。”

原烨被李钧说得脑子一阵轰鸣，这些问题她真的从未想过，一时间根本就不知该如何回答。

“所以，并不是说只我的契兽是贼，而是这天下所有人都是贼，大家都在偷东西，凭什么我们就是贼，而你们就是好人呢？”

“不不不，不对，我听到你的契兽偷走了我们原家的一块神料，那这不是偷是什么？”原烨继续反驳。

“神料，你原家的？”李钧笑了。

“请问一句，那块神料是何时成为你们原家之物的，在这之前它在哪里，是不是你们原家的人从别的地方偷过来的？”

“这这个？”原烨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不，那块神料是我们原家最早从深山中发现和开采出来的。”

“这就对了。”李钧说道：‘你看，那块神料本来就是你们原家从别的地方盗取来的，然后，我的契兽也从你们原家将之取走，这二者的性质是一样的，大家都是贼，你们凭什么要站在道义的至高点？还有，那块神料现在我们手中，它是不是就应该属于我们，你们原家如果再抢走，那你们不也是贼么？而且还是强盗？’

原烨大眼睛扑闪，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那块神料本来就应该属于我们原家的。”

“对，我也觉得那块神料本来就是属于我的，只不过被你们原家提前给我偷去了。”李钧眨眼。

“你？”原烨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种悖论中出不来。

李钧笑了，拍拍她的肩膀说道：“他们并不是贼，只不过，它们想要让我给他们打造神兵，所以就四处开采神料去了，你看，狗子取走神料时，是不是没动你们原家其他的东西，而且，还将神料一分为二，给你们留了一半，你说它是不是一个义士，真的很公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