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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四章 荷花池中安魂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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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三石百无聊赖的看着老鸨子端着汤递给了一个姑娘,虽然常年被尸臭所侵染使得其嗅觉不敏,但还是能闻到那药汤当中的酸甜柿香。

老鸨子亲眼瞧见那姑娘喝完以后才发现涂三石好奇的不解目光,她坐在了涂三石的对面,有些感慨的说了起来。

“我年轻那会儿,妈妈便会在我接客之前给我喝一碗酸酸甜甜的汤,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柿子蒂磨成的粉所和制的避孕汤,

将七片柿子蒂烘干磨粉,连喝四十九天,就能避孕了。”

听起来无甚医学依据,涂三石只道是偏方,但这老鸨子既然如此说,那想必是每个要接客的姑娘都要去喝了。

这肴馆并非卖艺不卖身,所谓的卖艺不卖身只是一个噱头罢了,而这噱头也是为了哄抬批价。

男人最懂男人,而久经风尘的老鸨子自然也懂男人。

越是看起来无法轻易得手的女人,越是能撩拨自命不凡的普信男心中的那根弦。

要是资本雄厚如潘驴邓小闲那般,想来也会有姑娘对于这人趋之若鹜。

“那···这法子真的能成么?”涂三石询问着老鸨子。

“嗐,谁知道呢。”老鸨子苦涩一笑,语气莫名无奈,似乎是认命了,

“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算是···讨个彩头吧。”

涂三石耸了耸肩,没有反驳,只是语气有些难明的说道,

“或许吧。”

说完,他便吃起了菜来。

可老鸨子百思不得其解,为何秦沉浮来了以后,那时常感觉到重压的肩膀脖颈轻松了不少,心中不解,但也生出了些许迷惑想法。

“难道秦先生已经达到了只动动手指就能医人的地步?那他要是生气了会不会瞪谁谁怀孕?”

不过那轻松感确实做不得假,她揉了揉肩膀,可却有些没有由来的怅然若失。

“所以,那荷花池是个什么情况?”涂三石突然问道。

“这···”

···

撕开了包裹着饴糖的朴素黄纸,秦沉浮将饴糖递给了面前光着屁股的小男孩,这小男孩还留着鼻涕,满脸雀斑,还是斗鸡眼,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亚子。

“那是你娘么?”秦沉浮询问着小男孩。

小男孩吮吸着大拇指摇了摇头。

“不是你娘你缠着她作甚?”秦沉浮疑惑问道。

“她···保护···”

秦沉浮觉得这可能是个倒装。

“那你为什么要保护她?”秦先生又从袖口摸出了两颗饴糖,诱惑般的在男孩的面前晃着。

“她···对我···很好···”

“哦,这样啊,但是这里有什么危险呢?还需要你保护她?”

“这里···有好多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它们都···很恨他们和她们。”

“那你知道它们都在哪里么?”

“就在···那里···”小男孩指着远处的那座小湖。

湖中有一水榭亭台,届时便会有喜好风雅之人便在那寻欢作乐。

在那波澜不惊的平静湖面下,恍恍惚惚若有无数苍白面孔的婴孩小童站在湖底,齐齐抬头朝向湖面。

似是察觉到了秦沉浮的目光,它们一同看向了秦沉浮。

那些还未发育完全的瞳眸泛着灰白之色,凌厉的凶光从湖底透出,在双目对视之时,秦沉浮那狭长的狐眸眯起,显得更加细长。

湖底那些灰白的眸子像是潜伏在黑暗当中的狼群那般择人欲噬,但它们都在忍耐着,并未轻举妄动。

吧嗒着烟嘴,秦沉浮吐出了缥缈的厚重烟雾,烟雾缭绕之间,白色的柔和光芒自他身周浮现。

那些乳白色的柔和光芒逡巡于指尖。

秦沉浮靠近了那汪荷花清池,半蹲在岸边伸出了纤细修长的手,拨弄着湖水,留下了数道笔画,将那笔画连接起来后可以发现那是串联起来的文字。

文字的出现从古至今便被赋予了含义,正如同语言一般。

以语言为基础所衍生的是言咒,或咒语。

而以文字为基础所衍生的,可被称为符咒。

当具备不同效力的符咒汇聚在某一载体上,那便是符箓,

墨黑色的湖水开始了沸腾,以湖水为载体,以白光成墨,以指做笔,他在这湖水中留下了一道符。

这道符并没有过多地文字,只是有着简单的符箓结构罢了。

符头三点,九天卫房圣母元君名号,敕令与捆仙绳,左地柱右天柱,双柱间绕画圈作圆三次,是为风火轮,而后双柱以剑秋做尾;

在那双柱之间乃是请仙神所求之事,秦沉浮写上了一行【佑婴灵轮回】,最终以符胆结尾。

在这道符箓画成之际,繁盛的白光扩散开来,将整座荷花池映照的透亮,而秦沉浮也看清楚了荷花池的池底景象。

在肥沃的淤泥之中满是细小的白骨扎堆,或被淤泥掩盖,仅仅露出些微白色,或散落在淤泥之上,荷花的根茎扎根于淤泥之中,纠集的根须将那些白骨一一缠绕。

“锁魂···这是以养蛊之手段来养鬼,好狠毒的手段。”秦沉浮眉头紧皱的自语着,细看之下,可见其掐着烟杆的手指泛白。

他不是个刻板只认死理的人,

像什么【妖就是妖,是妖就得斩】或者【鬼必须死】的观念他并没有,经过岁月洗礼与前世各种作品的熏陶,还有各类阴间新闻的报道,

他反而认为人才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人,那么这湖底应当不会站着这么多的···鬼童婴孩。

他轻柔的拨弄着湖水,似是在抚摸它们的额头,这些孩子从出生到现在,还没被人摸过头吧?

他的嘴里还哼唱着歌。

“月儿明,风儿静,

树叶儿遮窗棂···”

歌声不大,但却飘摇辗转入那些婴孩的耳中,那些荷花的根须也莫名的松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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