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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章 说书人的故事【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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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苏城中有一个说书人,说书人经常提着一个白布幡,风吹幡动,正面写着“如是我闻”,反面写着“姑妄听之”

说书人经常在夕阳西下的时候说书,因为这样,会有更多的人来听书。

有幼童问说书人这是什么意思。

说书人笑着说道。

“这些故事都是我道听途说来的,你们随便听听就好了。”

“那么,今天的故事,是这样的...”说书人娓娓道起了这一个故事。

“却说那麓庭城啊,有一大户人家,这户人家姓林,林员外乐善好施,员外夫人也心地善良,林员外纳了两房小妾,可是两房小妾均无所出,唯有员外夫人为林员外诞下一凤,本想为孩子取名叫做林稀,取“稀罕”的意思,因为这是两夫妇唯一的孩子,可是这孩子总归是个女孩子,叫林稀太难听了,恰巧有一叫做秦安忆的游方道士路过,那道士在林家府上做客,适逢林家千金诞生,道士便为林家千金算了一命,他算出林家小姐命中缺水,于是林员外便把这个“稀”字换成了“溪”字。”

“说来也巧,林溪诞下后没几年,林员外家就添了新丁,是两个大胖小子,两个大胖小子也都生的粉雕玉琢,雪白粉嫩,将来必是美男子。”

“林溪小姐很好看吧?”村里的孩童问着说书人。

“是啊,林溪小姐很漂亮,林溪小姐从小就是美人胚子,可是这林溪小姐和别人不一样。”说书人卖着关子。

“怎么啦?”嚼着草根的少年好奇的问着。

“别家的大户小姐都爱女红,看话本小说,或是向往江湖,可是林小姐却喜欢捏泥人,她捏的泥人惟妙惟肖,除却泥人的颜色大小之外,同真人一般无二。”说书人抿了一口茶馆老板程昔所赠的茶水,“而正是一个泥人,为林小姐招来了杀身之祸。”

...

“小姐,老爷想让你嫁给万金元。”丫鬟小蝶对林溪说着,神色间满是担忧,“万家已经请了媒婆来说亲了。”

万家,是麓庭城中一等一的豪门大家族。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只是一介女流,无法反抗这样的命运”林溪虽然无奈,却也无法,只好继续捏着泥人。

“可是小姐你嫁过去只能做小啊,而且那万金元也不是什么好人,他经常流连青楼赌馆,下九流的人他还和他们称兄道弟的,我怕小姐你嫁过去会受欺负啊。”小蝶担忧的说着。

“没办法,我终究只是一介女流罢了。”林溪嫣然一笑,说不出来的凄婉。

“小姐...”小蝶擦了擦眼泪。

...

“之后,林小姐便嫁给了万金元,这万金元虽然生就一副好皮囊,可是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流连于青楼赌馆,家中小妾均是青楼名伎,可是这却不妨碍他夜夜睡在林小姐的厢房里,于是,大房正妻就生气了。”说书人继续说着。

...

“万郎,你为何总是去那林家小姐的厢房?”大房正妻夫人徐玉念幽怨的问着枕边人。

“因为她比你年轻啊。”万金元迷迷糊糊的说着。

“只是因为年轻么?”徐玉念幽怨的脸上生出了一丝狠毒。

翌日,徐玉念便带着恶仆去了林溪的厢房。

“妹妹来我们万府已经有些时日了,我这做姐姐的也应该教教你这万府里的规矩才是。”徐玉念说着。

“请姐姐教我。”林溪恭敬的说着。

“第一条,见到大房需问好,否则掌嘴。”徐玉念说着,随后抬手就抽向了林溪的脸颊。

清脆的响声响了起来,林溪捂着红肿的脸颊,眼中噙着泪水。

“念在你是初犯,便饶了你,以后要记好这规矩。”

“小姐!”忠仆小蝶见到自家小姐受到了欺辱,赶忙护在了林溪的身前。

“哪里来的下贱婢女,掌嘴。”

...

“那一日,小蝶被活活的打死了,而林溪也时常被徐玉念所虐待。”说书人说道,“万金元见林溪受辱,也不曾去管,只是林溪身上的伤越多,万金元也就越少去林溪的厢房了,徐玉念见此情形,也越发的狠毒了。”

“这女人怎么心肠如此歹毒?”乡野村妇们听了,纷纷的骂着徐玉念。

“就是,这样的女人心肠这么歹毒,是不是毒物吃多了?”年轻后生也说着。

“可是,这还不是杀身之祸。”说书人说道。

...

林溪虽被锁在深闺之中,可是却也能偷偷跑出去,那一日,她遇到了一个和尚。

和尚邋里邋遢,虽然年轻,可是身上僧衣却满是补丁,和尚法号叫做了空,了空给了林溪一块青色的泥。

“素闻林家小姐喜爱捏泥人,那么贫僧便把这块泥送给林小姐吧。”和尚说完,消失不见了。

林小姐这才知道自己是遇到了世外高人了,抱着泥巴,林小姐回到了万府。

她看着手中的青泥,然后便捏了起来。

“眼睛要大一点,鼻梁高一点...”林溪捏着泥人,她把自己心目中的良人形象捏了出来,那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可是刻刀却不小心划破了手,林溪的血滴在了泥人身上,泥人的背后出现了一块血红色的痕迹,好像是胎记一般。

林溪唤那泥人为“情郎”。

“可你不能没有名字啊,情郎,青...那就叫你青芒吧。”林溪为泥人取名了。

...

“每当林溪被徐玉念所虐待以后,林溪都会抱着青芒诉说苦痛,以及相思之情,林溪已经将青芒当做了自己的夫君。”说书人说着。

“可也正是青芒,为林溪招来了杀身之祸。”

...

“万郎,我怀疑林溪和外人私通,下人和我说了,林溪每晚都会念叨一个名字,叫做青芒。”徐玉念吹着枕边风。

“什么?!”万金元听了,立马清醒了。

怒不可遏的万金元带着家丁冲到了林溪的厢房,暴躁的推门而入。

此时的林溪正抱着青芒,她惊恐的看着万金元狰狞扭曲的脸。

“好啊,你果然私通别人,背着我偷人!”万金元狠狠的踹向了林溪。

“把你手上的泥人交出来。”徐玉念冷冰冰的说着,语气中满是得意。

“不行。”虽然疼痛难耐,可是林溪却始终不肯交出青芒。

“不交是吧,不交那就给我打到她交出来,都给我动手。”万金元愤怒的骂着。

...

“先生,您别喝茶了,后来怎么了啊?”梳着羊角辫的少女催促着说书人。

“后来啊...”说书人放下了茶壶,“后来林溪小姐便香消玉殒,魂归黄泉了。”

“啊?”少女满脸的不肯相信。

...

“少...少爷,她...她不动了...”家丁们惊恐的说着。

“呵,死了就死了,奸夫淫妇本就该浸猪笼,她提前死了也怪不得我们,要怪就怪她自己吧。”万金元冷哼着,“把那个泥人拿过来,我到要看看那个奸夫长什么样子。”

家丁拽着林溪手里的泥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泥人拽了下来,泥人的身上沾染着林溪驳杂的血迹。

“呵,小白脸。”万金元拿过了泥人,端详着泥人的脸,然后将泥人重重的摔到了林溪的身上。

“明天找人把这泥人的脸画下来,你们,把她尸体扔到乱葬岗去。”万金元吩咐着下人。

于是,几个下人便拖着林溪的尸体,去了乱葬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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