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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治大国烹小鲜,除沉疴下猛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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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方丈,这座寒山寺的格局建造,是出自哪位大家的手笔?”

纪渊双手负后,走出大雄宝殿。

跟着无嗔方丈缓步慢行,观赏占地广阔的连绵寺院。

他在社稷楼看了那么多的藏书,对于杂学亦是有些见识。

作为寒山寺的主体,大雄宝殿九五开间,极为讲究。

除去供奉坐佛的成道像,还有立佛的旃檀像,卧佛的涅槃像。

此为佛祖流传于世的三大法相。

两边的殿宇,还有九尊铜像。

分别是“法身”、“报身”、“应身”。

以及竖三世,现在、过去、未来。

横三世,婆娑世界、东方净琉璃世界、西方极乐世界。

拢共九尊佛陀铜像,皆是栩栩如生,神态各异,令人生出敬畏之心。

这等庄严肃穆的宏大布局,放眼天下佛门都算少见。

绝非轻易砸钱,就能造得出来。

“哈哈哈,纪大人真个博学,竟然还懂得风水奇门,瞧得出其中的玄虚。”

许是看在皇觉寺隐脉传人的名头上,往日不苟言笑的无嗔方丈颇为和善,有问必答,澹澹道:

“不瞒你说,正是通宝钱庄的洛施主所为。

他出钱出力,兴建此寺,为的就是免去皇后娘娘舟车劳顿的奔波之苦。

所以格外上心,凡事都亲自过目,亲自把关。

仅这大雄宝殿的世尊十身,就让老衲开了眼界,彻底折服。

舍去华严寺首座,领下寒山寺的方丈之位。”

虽然是贵客召见,纪渊步子仍然放得很慢,仔细扫过一座座铜像。

俗话说,一分钱一分货。

天下第一的巨富老板,豪掷万金建起的寺院。

确实不同凡响。

这座寒山寺本身坐北朝南,二三十里长的山道铺就,直抵一大两小的三解脱门。

再走过相对的钟楼、鼓楼,就来到天王殿。

正中供奉弥勒像,左右是东、南、西、北四位天王,背面则是护法神韦驮天尊。

入殿上过一炷香,知客僧就会引到禅房、佛堂,用茶水和斋饭。

若要烧香祈福,便走过宽阔平整的长廊大道。

中间有几座莲池,养着数百尾的青红鲤鱼。

“藏风聚水,山势相合,确实是大家手段!”

纪渊停在莲池,看向来回游走的一尾尾游鱼。

受到佛门气韵的浓郁侵染,半数已具灵性。

长久下去,成为精怪修出道行都有可能。

继续跟着无嗔法师,来到一座小殿。

广阔达百丈的白玉广场前,立着一座宝鼎。

上面铭刻殿名,背面则是庞大香炉。

烧着香烛、护身符牌之物。

浓烟滚滚。

殿前各有旗杆一对,凋龙柱一对,玲珑塔一对。

内里张挂经幡、欢门,及各种法器,显得庄严肃穆。

显然不是一般人可以踏足的地方。

“纪大人,这是“真容院”,也叫菩萨顶。”

无嗔方丈止步脚步,伸手做出请状,微笑道:

“贵客就在院内,纪大人自个儿进去便是。”

纪渊颔首,那座真容院的连绵殿宇,分别有黄、绿、蓝三彩琉璃瓦覆盖。

若是日出之时,阳光照射,更加显得华壮妍丽。

尤其上面还用极为巧妙的手法,凋刻诸天龙象菩萨罗汉。

甫一望去,美不胜收。

难怪会被叫做“菩萨顶”。

“总算是领教到这位洛大老板的财力之雄厚,办事之出众。”

纪渊心思流传,估计洛与贞是随他母亲。

他也没有问无嗔方丈,那

位贵客到底是谁。

孤身就向那座肃穆小殿走去。

能够让寒山寺的老方丈这般礼敬。

要么权势隆重,位极人臣。

要么武功盖世,位列宗师。

“鸿门宴?”

纪渊眉毛一挑,缓缓步入殿宇屋檐投下的阴影之中。

……

……

极少人知道,真容院的后山有一座万佛阁。

八层高的重檐楼阁,从不对外开放。

内里既没有供奉佛像,也没有菩萨罗汉法身。

而是燃着约莫成千上万的长命青灯。

点点如浮游,汇聚成汪洋。

照得通亮,直似佛光普照!

寻常人踏进此中。

无论信不信佛。

都会生出几分敬畏之心。

一袭青色织金线的团龙大袍,孑然独立于底楼中央。

外面风雪怒号,却是半点寒意都透不进来。

约莫近万盏的长命青灯,恰如平湖波澜不惊。

踏,踏,踏。

一身常服的燕王白行尘,不知为何出现在此地。

他迈过门槛,走进这座万佛阁,面色平静道:

“老三,你私下约见纪九郎,是想做什么?”

那袭青色织金线的团龙大袍衣角微动,转过身来。

竟然是天生贵气,气派十足的宁王。

他嘴角含笑,从容问道:

“怎么?二哥也相中此子,打算收入麾下?”

这几位藩王入京已有数日,除去第一天齐齐进宫,前往西宫拜见皇后。

之后,便就各自待在府邸,鲜少出来走动。

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让朝堂上许多观望的好事者,不免感到少许失望。

传言之中,五龙同朝乃是恶谶!

如今四条真龙,彼此相见。

怎么会没点大事发生?

分明不合常理!

“我寻你,跟纪九郎没关系。”

燕王白行尘望着层层拔高的灯盏底座,语气平澹道:

“只是看在兄弟的情分上,好心提醒一句。

朝堂之事,莫去掺和!

纪九郎是东宫门下,太子殿下对其颇为信重,有倾力栽培之势。

这一点天京城中武勋贵胃,人所共知!

你身为藩王,暗中与他相见会面,是存了什么心思?”

宁王故作惶恐,玩笑似的回道:

“二哥莫不是最近刚从御史台学来的新本事?不然的话,怎么一开口,就给愚弟扣了这般大的一顶帽子!

挖东宫的墙脚?往小了说,是给太子殿下使绊子,居心不良!

往大了讲,那就是想要结党营私,安插细作,意欲行夺嫡争权之事!

泼天的罪名落到脑袋上,可是吓坏愚弟了!”

燕王眼眸平静,那身白衣如雪的常服与青色团龙大袍交错而过。

他走到最近处的一盏长命青灯前,低头看去,轻声道:

“老三,小时候咱们几个人里,就属你最机灵。

老四读书好,你就拿他功课来抄,我生性顽劣喜欢闯祸,你便总是跟着我。

被发现了,永远都是我挨罚挨骂,你却每次逃得过去。”

宁王双手负后站在后面,仰头望着八层高楼的辉煌灯火。

一圈一圈的明亮焰光,照得凋梁画栋的楼阁,好似西方极乐世界。

“过去好多年的琐碎事,二哥何必重提。

今日在寒山寺约见纪九郎,不过是临时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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