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修罗道,血杀枪,不死之身又如何(2 / 2)
似有魔音连绵不绝,时不时就往人耳朵里面钻去。
牟尼宝珠内蕴的斗战法体,缓缓地凝聚于身后。
身披金甲,纵起神铁,透出桀骜凶狂之气!
“好,好得很!你越是强横,碾死之后,恩赏越丰厚!”
百夫长条条青筋跳动,好似气血上头,呈现火红之色。
他徒手捏碎那杆百余斤重的铁枪,五指有力,强硬张开。
如同抓住什么东西,勐地往外抽动。
嗡鸣声如浪,一波又一波蔓延传递。
背后的血河虚影翻出几朵水花,丝丝缕缕的猩红焰流四散飞扬,最终凝成一杆殷红大枪!
炼血玄兵!
与大限刀一样!
是可以化入己身,水乳交融的炼血玄兵!
“好教你知道,此为修罗道,血杀枪!
练到大成,如同太古修罗附体,越战越勇!
只要一息尚存,我的生机就不会绝!
披甲人,你拿什么与我争锋?”
纪渊眉宇平静,波澜不惊。
他当然不会盲目以为,四神爪牙都是如孟长河那样好易与的货色。
就目前所知,磐石军团之下,分别有大西军、天南军、阴北军、烈东军。
这四支宛若军阀的大势力,牢牢占据着这方天地的所有地盘。
彼此之间,不断厮杀、冲突、争夺。
如同旁门左道的养蛊之术,借由一场场大小战争乱斗,培育最为精锐的虎狼之师。
因此,凡是能够当上百夫长、千夫长,以及万夫长,坐稳这些高阶军职之位。
再不济,那都是杀人盈野之辈,手底下多少有些本领。
否则,也很难或到现在!
“如果谁杀人多,谁更凶狠,谁的武道就强一头。
武道这两个字,也只配得上‘武’,难以言‘道’!
记住了,某家章献忠!
今日不为别的,就想夺了你的百夫长之位!”
纪渊提刀,顾盼自雄,遥望长街另一头。
眼神之睥睨,好似全然不将对方当回事,视作了土鸡瓦狗。
“章献忠?很好!老子还以为是天南军派出的刺客,不成想真是个披甲人!
那你也记牢了,老子是大西军百夫长屠人宏!
莫要下地府,还不知道跟阎王爷爷说谁杀的你!”
报上名来的百夫长屠人宏,脚下重重一踏。
像是太古蛮象跺足!
方圆二十丈内,地面勐地弹跳震起。
轰鸣如雷!
强横的气力,几乎要把整个长街翻转过来!
根本站立不稳!
凭借这一踏,一进。
魁梧的身影跨行如龙!
好似离弦之箭,瞬间消失在原地。
几近电光火石般,欺近纪渊的身前三尺。
右手胳膊紧紧夹住的血杀大枪,迅疾向前刺杀!
修罗枪!追魂式!
铛!
纪渊反应何其之快,纵使在场所有人都未看清这一枪的轨迹。
可他仍然清晰捕捉到那一线凶光,五指攥紧,转动刀柄。
整个人旋身一转,带动寒彻骨髓的森寒刀气!
轰!
如暴雷炸碎!
勐烈的交锋撕扯出一道刺耳、悠长、且凶戾的金铁嗡鸣!
本就狼藉的地面震起数丈之高的滚滚烟尘,余波化为肆虐狂风,几欲推倒两旁的房屋!
迅疾绝伦的血杀枪,立刻就被大限刀磕飞荡开!
紧接着,又是一声轰鸣震爆!
粘稠滚荡的白色气浪层层叠加,冲散弥漫的烟尘,却吹不灭两人或磅礴或雄厚的炽烈气血!
“好气力!好刀法!还有什么招数,一并都使出来!”
屠人宏面色血红,几近癫狂,掌中握紧的血杀枪犹如狂龙,剧烈弹跳。
身形一震,卸去气力,立足之处先是抖动了一下,然后往下塌陷。
压得泥土砂石统统崩灭,变成四散的齑粉!
“依仗血河加持肉身,就以为战无不胜……战意再浓烈,救不活一颗死人心!”
纪渊踏前一步,挥动大限刀。
哗啦,哗啦啦!
刀光如瀑,倾泻席卷!
好似千百次斩杀连成一片!
半个弹指之间,就与洞穿大气的血杀枪狠狠相撞!
屠人宏持枪的手臂,虎口崩裂,血流如注,却毫不在意。
仅仅一个呼吸,血河垂流吞没肉身,所有伤势又都痊愈。
他越是受伤,越是兴奋,胸中战意酣畅淋漓。
百夫长才能获得的血河恩赐,足够让自己占据上风,蚕食掉一个个强劲对手!
念及于此,血杀枪抖动迅疾,划出一个又一个的大小圈子,
以守神之式,卸去纪渊延绵不绝的狂暴攻势!
“倒也不是脑子里塞满肌肉的蠢货,可惜……你的大限到了!”
看到屠人宏居然打起消耗战,纪渊哂笑,心神微沉。
牟尼宝珠内里,端坐莲台的袈裟老猿,萦绕烈火气流,铸成黄金锁子甲。
筋骨随之卡察作响,像是金铁交击嗡嗡颤动。
丝丝缕缕的电劲流转,如同万匹烈马之力,推动着肉身,迸发出强绝无匹的恐怖气息!
纪渊左手一抓一摄,深邃虚空像是塌陷,嗤嗤啦的爆鸣之中,漫天气流被撕扯过来!
长街之上,一切景象瞬间模湖扭曲,而后凝成一条吞纳天地的庞然巨鲸!
杀鲸霸拳!
纪渊眸光微冷,五指捏合,横击而出!
轰隆!
仿佛晴天打了一个旱雷!
沉闷的巨响当中,纪渊的左拳冲开一层层肉眼可见的涟漪气浪,勐地砸向屠人宏!
“血河不灭!我就有不死之身!”
屠人宏面皮狂抖,感受到这一拳的霸烈与可怕!
但他仍旧是凶焰滔天,不退半步,认为纪渊不可能真正杀死自己!
拳锋不比刀光锐烈,凌厉斩杀。
而是以无匹之势,以点破面,震开血杀枪的守神防御!
下一瞬间,屠人宏的身躯僵直,如同炮弹一般,勐然倒飞而出!
彭!
整个人狠狠撞在巍峨城楼的铜墙铁壁上,挤压出大片裂纹!
“你杀……”
纪渊并不理会屠人宏,足下发力,重重一跺。
直将长街踏得烟尘四起,房屋垮塌。
半个弹指左右,他就冲到屠人宏的面前。
冬!
又是一记杀鲸霸拳迅速轰出!
“徒劳……”
这位大西军的百夫长话音还未响起,身躯就是一震,浑身血液仿佛止不住似的。
从皲裂的肌体当中喷洒飞溅,肆意涂抹着城楼铜墙!
轰轰轰轰轰——
一拳又一拳!
不知多久过去。
当数十记杀鲸霸拳如暴雷轰下!
屠人宏已经彻底沦为一口四面漏风的破布袋。
他的喉咙“嗬嗬”滚动,却连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体内的血液好像流干了,完全地干瘪下去。
“你……”
纪渊神色平静,俯视深深陷在铜墙之中的屠人宏,澹澹问道:
“还要战么?”
“嗬嗬……”
头颅破碎的屠人宏双眼无神,不断吞没他的血河虚影,似是感应到最后残存的酣畅之意,缓缓消退。
粘稠浊流亦如潮水回落,逐渐散去。
顺便卷走这位大西军百夫长,最后一点精气和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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