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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 四字敕令压宗师,一退再退九千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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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袍鼓荡如圆球,不断地被真罡劲气撑得噼啪作响。

两条白色眉毛倒竖而起,右手持拿铜钵,左掌捏出拳印。

至大至刚的磅礴气机再度强盛数倍,烈烈血光宛若一轮骄阳,照得百里皆可得见!

咚!

好似神人擂动天鼓,群山皆颤!

震耳欲聋的宏大雷音,滚滚回荡,意图破开黑白二色的内景天地,将遁入光阴长河的天运子挤压出来!

「敢毁老衲衣钵传人!纵使拼着'竖三世尊'功果不要,你今日也得死在这里!」

老和尚眉宇横生无穷杀气,回望一眼气机迅速衰弱的纪渊,面皮抖动两下,眼中暴绽雷光。

只见他左掌捏出的法印,与右手铜钵相合。嗡!

好似洪钟大吕连绵撞响,色身与法身瞬间水***融!

那尊盘坐虚空的金色大佛,好似完全融入骨血之中。

喀嚓,喀嚓,老和尚的寸寸肌体犹如赤金浇灌,蕴含着震撼天地的沛然巨力。

轰!

他脚下一跺,山道几乎垮塌。

那袭僧袍如长虹掠空,拔地而起,直奔被天运子内景天地笼罩的浮云山巅!

「老和尚,贫道可不是吓大的。」

天运子藏于光阴长河,张开内景天地。

黑白二色覆盖整座浮云山,虫鸣蝉叫、枯叶飘落,好似一切都被凝固。

就连纪渊射出的那道箭光,也是缓慢地挪行,宛若龟爬。

「色身、法身、应身,你只成两道,如何打得死贫道。

都道佛门高僧千年修持,一念入魔。

倘若衣钵传人殒命于眼前,自身却无能为力。

你那颗把握现在,运转寰宇的如来之心,还能不见分毫瑕疵么?」

天运子纵声长笑,似是快意至极,他也是万万没想到,自个儿还未踏入大名府。

就能遇到这种好事儿!

既解决了屡次坏掉灭圣盟大计的纪九郎,拔除一枚肉中钉;

又让皇觉寺的佛门宗师心境受损,因果业力陡增,壮大万业尸仙!

「清宝天尊的算卦之准,诚不欺我!」咚咚!咚咚咚!

浮云山剧烈晃动,高耸入云的巍峨巨峰震起冲天烟尘。

一个披着僧袍的老和尚,如同庙宇撞钟,以肉身撼动着天运子的内景天地!

杀生僧威猛无匹的金色肌体,随着一次又一次的猛烈冲击,爆出大团粉屑。

洋洋洒洒,飘落四方!

好似从大雄宝殿的佛像身躯,刮下来的漆片!

「打算以力破法?可惜了,你境界还差半步,临济老

和尚!」

天运子立足于光阴长河中游岸边,连连摇头道。

此时,纪渊被映照而出的过去之身,已经越发模糊。

黑白二色的岁月侵蚀,循着那一缕气机,宛若浪涛奔涌,席卷而去!

那具还未及冠的年轻躯壳忽然开始衰老,四肢百骸的气血也变得沉寂。

「触怒大宗师,便是这个下场。」天运子志得意满,嘴角含笑。

正要欣赏纪渊束手等死的绝望之色,以及品尝临济老和尚无可奈何的狂怒恨意。

却不料······哗啦!

那条平静无比的光阴长河,忽地发出有些刺耳的声响!

天运子眼皮一跳,猛然望向几近消散的过去之身。

一点、两点、三点······

数颗明亮的大星接连浮现,形成覆盖半边周天的庞大斗柄。

其光辉,煌煌然,不可直视!

透出的气机,更是肃杀无匹,殷红似血!「北斗······他不是贪狼!这个泥腿子脚、踏、七、星!」

天运子似是不敢置信,几乎要怀疑自己的眼睛。

脚踏七星,执掌北斗,乃除却紫微帝座之外,最高之命格!

历朝历代,凡有这种异象征兆。

无不怀有天子气、帝王命!

「白重器这一条真龙,压得他四个儿子、四条龙都抬不了头。

怎么可能再孕育出一个不属于白家人的当世真龙!

这没有道理!」

天运子古井无波的淡然心境,顷刻就被纪渊显现的命格,搅弄破碎。

可这还未完,伴随七星练成的周天斗柄映照而出,光阴长河大浪滔天。

恍若一座大山坠入平湖,几乎要将其填平压塌!

「不好了,弄巧成拙,这泥腿子命格奇尊、奇贵!抹杀过去之身,遭受的反噬一下子翻了百倍不止!」

天运子重瞳闪烁,身形如遭雷击,诸窍喷薄的业火真罡,霎时就被黑白二色卷走同化。

与此同时,他两肩一沉,像是背负大岳,腰杆都要被压垮。

「算他命好,躲过一劫。」

天运子面皮抖动,并未继续坚持杀心,反而看透局势变化,意欲抽身离去。

想要抹杀一个【脚踏七星】命格的当世真龙,所付出的代价,实在难以接受。

「这也是好事一桩,景朝五龙同朝,如此格局之下,竟然还有一条真龙可用!

大可以做一做文章·····」

天运子念头电闪,身随意动,当即就要脱离光阴长河!

哗啦啦!

黑白二色剧烈翻涌,化为数十丈高的滔天怒潮,扑向依旧保持闲庭信步的俊美道士。

古老岁月的侵蚀之力,只是擦过衣角。那件当得起灵兵层次的水火法袍,立刻化为乌有。

原本姿容如谪仙、气度似真修的天运子,如今只披着单薄中衣,险些赤身***。

他脸皮狂跳,不复从容,似是感到无比的难堪。

抬手掐诀,正要收摄施展的「烛照光阴」本命大术。

但在下一刻!

象征古老岁月的黑白二色再次一震!

被映照出来的纪渊过去身,居然逐渐变得清晰从云鹰缇骑、到百户飞鱼服、随后是千户大红蟒衣。

鹰视狼顾,眉宇冷峻,仿佛跨过光阴长河,漠然注视着天运子。

俊美道士眉头微皱,以他道武双修的大宗师境界,根本没必要把一个换血三重天的蝼蚁放在眼中。

可见惯大风大浪的

天运子,那双重瞳猛然紧缩。

层层叠叠的漆黑门扉不住地扭转,透出极为震骇的心神波动。

目光所至之处,是悬于大红蟒衣腰间的那块木牌。

崩!

当此物被光阴长河映照进来。

天运子那根心弦好似被扯断一样,俊美面皮惨如金纸,当即喷出一口精血。

黑白二色尽数退散,只余下充塞天地的四个大字!

太平无事!

那一横一竖,一撇一捺,根本是笔画潦草,分毫不见虬劲笔力。

可却像一座座大岳、一条条大河,将万万里山河尽数囊括!

太恐怖了!

已经臻至世间绝顶的天运子,罕见地浮现莫大惊惧!

好似挨了一记重拳,周身筋骨宛若散架,直接跌出光阴长河!

不止如此,那四个大字如影随形,好像附骨之疽,仍要镇压。

「逃!逃!逃!」

天运子的心神距离崩灭,只差一线。

他拼命燃尽体内诸窍的真罡气血,宛若见鬼了,骇得肝胆俱裂,一退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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