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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潜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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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的一下,识海内的皇天道图,终于将穆如寒槊的命盘映照清楚,勾勒而出

穆如寒槊

【命盘】:【金清得水,太极贵人】

【命格】:【应运而兴(金)、天聪(赤)、兵势(赤)、八骑主(赤)、七大恨(赤)、荷天之龙(赤)、阴怀异心(赤色)、大蛮尊天选(赤色)、薪火血脉(赤色)、三代余烈(赤)......】

「一金九赤,诸多紫青色泽,的确是排定命格的霸主气数!」

纪渊眸光闪烁,穆如寒槊是【太极贵人】,批命是【金清得水】。

其中意思有些晦涩难解,凭借元天纲的半部炼字诀,都要慢慢咀嚼、细细琢磨。

「献忠兄弟,你一句话不说,只盯着本王作甚?可是有什么所求?」

到底是五境宗师,五感敏锐无比,坐于上首的穆如寒槊拿起酒爵,笑着问道。

「某家在想该找个什么样的借口,好离开这无趣的宴席。「

纪渊眸光一敛,拱手回答道。

「哦,是酒菜不合胃口,还是歌舞不入献忠兄弟的法眼?「

穆如寒槊眸光一动,并不见半分恼怒颜色,含笑问道。

「都不是。美人近在眼前,某家有些心急,委实无心饮酒作乐。

至于入关之后的放纵,离得太远,甚是没劲。「

纪渊随口寻个遮掩的由头。

「哈哈哈,献忠兄弟真乃性情中人!

如此说来,倒是本王疏忽了。

也对,葛颜部的明珠在怀。

这些酒水、歌舞,又算得了什么?」

穆如寒槊眼底寒色渐消,不禁宏朗一笑,准许道:

「春宵一刻值千金,献忠兄弟自去快活!无须理会我等!」

纪渊也不多言,略微拱手,直接打横抱起葛颜部族长之女摩英凝,大步向着一处无人的营帐行去。

......

......

贺兰关内,郭铉立在城头,任由滚滚寒流吹动灰白发丝。

「那帮百蛮余孽又在搞什么名堂?弄出这般大的动静?」

这位定扬侯脊背挺直,不见分毫的老态,内里是鎏金宝铠,外面是千金裘衣。

他仿佛与这座巍巍雄关合为一体,横亘于辽东界线之前,穷尽百万铁骑,也无法撼动。

雄浑的气势摇天撼地,无需刻意彰显,就能夺尽天地光彩!

城头之上的众多将士,默默注视定扬侯的雄阔背影,心中既是激动莫名,也感觉无比安稳。

贺兰关中,所有人都认为只要定扬侯府的大旗不倒,百蛮就永远无法越线一步。

这是郭铉扎根六十载,苦心经营积累养成的深重威望!

尤其随着近几年来,昭云侯府的声势跌落。

贺兰关的大股人心,都开始向那杆郭字旗依附靠拢。

「不晓得穆如寒槊又在搞什么鬼!听说他这些年忙于练兵,不仅养出一支踏火铁骑。

还不断扩充军力,打算以黄、白、红、蓝四色,再募兵丁!「

董敬瑭眉头微皱,恭敬答道。

「困守一隅之地,还不死心。

关外那样贫瘠的去处,拿什么养兵?辽东是十五人囤田,养一个精兵。

他穆如寒槊至少得用三十人,才能供得起一名骑兵。

马匹、粮食、丹药、器械…………就算百蛮皇族留下再多的家底,被他这么折腾,也该耗完了。」

郭铉冷笑道。

这位定扬侯并非不知兵,恰恰相反,他当年跟随圣人南征北战,立下不少大功。

若非红巾义军将星璀璨,有何鼎臣、晏人博、徐天德、杨洪,一个比一个的天纵奇才。

他于兵道之上的成就,可能还会更高!

养兵难,养骑兵更难。

关外是不毛之地,长年累月的虚空动荡,将一切有生机之物都尽皆消融,只有极少数可以活人。

「穆如寒槊这疯子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跟四神结盟也说不好。「

董敬瑭眼帘低垂,迟疑说道。

「那最好不过!等百蛮余孽全部变成化外蛮夷,受天道厌弃!

再过万年,都跨不过贺兰关!」

郭铉手掌按住结上厚实冰层的墙垛,目光森寒道:.c0m

「穆如寒槊投靠四神,无疑是走一条绝路。

企图再复辟,则是一条死路。

不然,你以为当年圣人为何要放过这帮死剩种?」

董敬瑭沉默不语,城头风雪极大,哪怕已是初春,贺兰关照样严寒,滴水成冰。

那些兵丁所披戴的铁甲上,不多时就覆满冷霜,让他们像是一座座坚固的雕像。

「梁种死了。」

郭铉长叹一声道。

「敬瑭,本侯知道你暗中联系有三更堂。」

素来有着辽东恶虎之凶名的董敬瑭,瞬间吓得脸色一变,将头埋得更低,大气不敢出。

「本侯守着这座贺兰关整整六十年,日日夜夜,不曾懈怠。

你觉得什么风吹草动,能够瞒得过本侯?」

郭铉语气平淡,裹着千斤裘缓步行于城头。

所过之处,无不恭敬见礼。

「欺瞒侯爷!敬瑭罪该万死!」

董敬瑭咬牙说道。

「不碍事,三更堂能够扎根辽东,本侯本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无本侯的准许,掖庭九姓的死剩种岂能苟活?

从你进定扬侯府的第一日,本侯就晓得你的身世。

但本侯还是选择重用,因为穆如寒槊一人翻不了天。

本侯养着他、养着掖庭九姓,就图一个安稳。」

郭铉声音平静,却如蕴含惊雷,震得董敬瑭心神发颤。

他一直以为自己体内,流淌一半「贺密血脉」的隐秘,藏得很好。

没成想,侯爷早就清楚!

「本侯跟着圣人这么多年,晓得他的性情。

当年官拜左相,位列百官之首的古少磬、封宣国公、上柱国的李鸿光,被满门诛灭......杀得血流成河!

李鸿光行刑前说,独夫横一世而终!

呵呵,这话想想也没错。

连杨洪如今都要守不住那份家业,本侯又凭什么笃定,能够在这白山黑水长久下去?

没有穆如寒槊

,没有掖庭九姓,本侯这个位子坐不踏实。

所以,本侯这些年栽培你、提拔你。

敬瑭,你可晓得本侯的苦心?」

郭铉一字一句说得缓慢,传进董敬瑭的耳中,却比城头刮起的凛冽风雪还要冰冷。

他那张阴鸷面皮像被冻住一样,过了好半晌才道:

「侯爷大恩,敬瑭不敢忘!」

郭铉满意地笑道:

「你能明白就好。

跟着穆如寒槊,注定要走一条绝路、死路。

管他什么真龙、天命,过不了贺兰关,一辈子都是条爬虫。

他侥幸成了掖庭的主子,才能有今日。

敬瑭,本侯希望等到时机成熟,贺密可以取代穆如。

那时候,你做关外王,本侯当辽东王。

你我共分白山黑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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