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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 魑魅魍魉换了样,牛鬼蛇神竟称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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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飞魄也散,肉壳化飞灰,岂能再有生机可言?

纪九郎,你退路已绝,翻不了盘!”

天运子运转念头,借着因果丝线,推算未来局势。

他所修炼的本命道术,就是“烛照光阴”。

只要舍得耗费心神,足以窥见光阴长河一角。

“照出的景象这般真实,可见这一次布局,当无大碍。”

天运子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他不止一次借由本命道术,推算未来之变化。

当然,大多结果十有九空。

难以功成。

所见往往如同镜花水月,支离破碎。

维持不了一瞬就消散,化为泡影。

可这一回,那袭大红蟒袍如受天罚雷劫,肌体皲裂焦黑,气血流失殆尽。

仿佛半个时辰后,即将发生也似。

无比的真切!

“得造化,遭劫数。纪九郎,贫道是你的造化,也是你的劫数!”

天运子满意一笑,纵身而起,直奔聂人英所在之处。

他布下的这一局棋,纪渊乃是那条收官大龙。

吃下去,就能裨益无穷,更进一步。

而聂人英,充其量只算添头。

毕竟,白山黑水的棋盘上。

除他之外,也很难找到可以牵扯出大宗师聂吞吾的因果丝线了。

“玩弄乾坤,一览寰宇,实为人生之快事!”

经过玄牝之门的闭关参悟,天运子把《万业尸仙论》推演到第十九层。

他仅剩下的三条神魂,胎光、爽灵、幽精,如今散发幽幽碧色。

一团团粘稠精芒,浓密如火油,飘闪似焰光。

再仔细看去,晶莹剔透的颗颗念头,皆化为巴掌大小的灯花儿。

噼啪作响,明灭不定!

“尸解仙元神!”

天运子眸光幽沉,冷漠森寒。

三条神魂显化出来,好似阴恻恻的虚幻影子,清晰地浮现于身后。

这已经是当世道术最高层次!

“上古练气士,专修命性之道。

炼气化神是‘命’,将全身的精血、精髓等有形有质的精华炼成真罡元气,延养本命!

炼精化气是‘性’,将自身的精神、精魄、精魂!

这些虚无缥缈,不可捉摸的存在凝练如实,与本命元气合为一体,便成元神!”

天运子眸光闪烁,一念闪烁,驾驭气流。

宛若凭虚御风,托举着三条神魂所成的尸解仙元灵。

幽幽碧色无形无质,飞行绝迹,聚散无常。

沿途撞到什么五行元气凝练出来的生灵,粘稠浓密的元神一扑!

迅疾如鬼魅,无声无息间,就将其融化殆尽,好似焚烧的蜡油一样!

就连巍峨高拔的山岳峻岭,也是如此。

轰隆隆!

天运子的尸解仙元神如长虹经天,一掠而过。

滚滚土石顷刻四分五裂,化为条条气流。

声势极为磅礴!

……

……

金行天地,聂人英费尽千辛万苦,将好似银白云团的群蜂飞蝗,斩得干干净净。

他铸成不久的五座气海,近乎都被榨取得点滴不剩。

刀罡劲气纵横扫荡,击中镇压五行灵根的那样奇物——一面斑驳的铜镜。

喀察!

镜面绽出触目惊心的裂痕,随后不住地扩大。

倏地化为漫天的金云,笼罩千里之地。

内里电闪雷鸣,元气凛冽肆虐,笼罩着聂人英。

他那身刀剑难伤的上品武袍,瞬间就被撕得破碎,带出飚射的血光。

“父亲教过我,用志不分,乃凝于神,神凝意到,意到手随,才可言法!

以有法入无法,足可傲绝寰宇!”

聂人英全身锋芒,随着吸纳吞吐浩瀚无穷的庚金元气,渐渐收敛不见。

如刀藏鞘,蓄养神意!

“神是心神,意是身意……”

聂人英只感觉感悟纷呈涌来,以往那些难以参透的疑难。

彷如铁骑破关长驱直入,瞬间洞开。

心神与身意,好似锻打淬火。

交融汇聚于刀锋上,缓缓铸成第六座气海。

可这已经是他肉壳所能承受的极限。

欲成宗师,必须铸成八座气海。

才能在踏破五重天时,有望度过阻道的劫难!

“他的积蓄与底蕴,都不够晋升宗师。”

天运子身形落下,来到不远处的山头,笑吟吟道:

“确实有些拔苗助长了,聂人英不比纪九郎。

后者学的是皇觉寺的法,又有玄天升龙道的戮妖刀,真武山的大黄庭,诸般武学都给融于己身。

体魄、心神,皆是圆满。

聂人英学的是其父的刀法,照着聂吞吾的路数走,却又没有那份才情,天生逊色一筹。

仅凭雄浑元气填补,仍然差些火候。”

看到天运子出现,徐琼娇躯轻颤,似有畏惧道:

“妾身参见右护法。”

天运子重回大宗师,气势宛似渊水深沉,眯起眼睛笑道:

“怎么?贫道没有一蹶不振,就此沉沦,自甘堕落,让你很失望?”

徐琼心惊肉跳,想也不想跪伏下去:

“妾身绝无此心!”

天运子语气平澹:

“你那些浅薄的心术,瞒得过聂人英那种不知江湖险恶的少侠。

落在贫道眼中,就像掌上观纹。”

徐琼战战兢兢,作出低眉顺眼的恭敬模样。

“三千年来,破境宗师,亦如过江之鲫。

五重天的关隘,在于身心交汇。

气海道则与天地法理交相辉映,显化外景,驻世不死!”

天运子居高临下,俯视着瑟瑟发抖的徐琼,好似打量一枚即将落定的棋子。

“镇压金行天地的奇物,只够弥补‘身意’,却完足不了‘心神’。

大起大落,大悲大喜,大彻大悟……三魂七魄如受煎熬,从中淬炼出一点磨灭不了、摧折不动的真性。

这才是心神!”

徐琼听到懵懂,不明白天运子为何要对她提及这些。

“这一路护送走来,历经风雨,得到奇遇,因果纠缠,化为情丝。”

天运子法眼如炬,照见真实,发现一道如水气缠绵,似烟雨梦幻的情丝,将徐琼与聂人英两人连接于无形。

“见你接受女身,贫道很是欣慰。

若不如此,又岂能体会男女欲念与情意。

也难怪你看到贫道出现,就开始替聂人英担心起来。

可惜,前尘难断。

他若知道你的过去,是否还能接受怒尊施展造化,所成就的这一具女体呢?”

徐琼只觉身心内外,毫无隐秘可言。

她把螓首埋低,泣不成声道:

“请护法垂怜。”

天运子眼神澹漠,轻声叹道:

“前因后果,一切既定。聂人英此刻突破宗师关,必死无疑。

但贫道已经通过因果丝线,种下心念,令他有进无退。

你若献身,以命祭之,他可成道,从此难忘。

不然,等离开这座洞天,登上白山圣女峰,见到聂吞吾。

你这具女体,怎么骗得过大宗师的法眼?

到时候,情爱皆成怨憎!”

徐琼娇躯连连颤动,好像惊惧到极点。

“你不愿死,眼睁睁由着聂人英破关失败,走火入魔。

聂吞吾没了儿子,迟早也会追查过来。

徐姑娘,面对一尊大宗师,你又能逃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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