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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二章 送上门的文曲星,人皮纸的回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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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也就该死了。”

裴东升这队人马浩浩荡荡,穿过锦州、银州,吸引诸多目光。

无论是边将,亦或者绿林,都知道此是定扬侯府与北镇抚司,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斗法。

那位霸道的侯爷,跟骄横的纪千户。

到底谁的手段高,谁的本事大。

等到裴东升踏上梅山,便一目了然。

……

……

“定扬侯派他最亲信的风水相师,裴东升,往我这里来?”

听到李严的禀告,纪渊眼中浮现古怪之色。

这就好像瞌睡来了送枕头,堪比大旱多年突然下一场及时雨要解他的渴。

仿佛天意垂青,拨转世事因果。

“造化当中,必有劫数,这是天运子用他血泪教训所教给我的道理。

不可不防。”

纪渊坐在大案后面,心神勾动皇天道图。

华光寸寸荡漾,照见自身。

可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那股凝成旒冕的浓烈气数,灿然若真金,圆融而无瑕。

并没有半点灾气、劫气显现出来。

“文曲星送上门这种好事,竟未形成劫数……如此看来,那就是落在他人之身。”

纪渊心神冥合梅山鲸吞的磅礴地运,魂魄心念霎时充塞周天,变得无比之大。

这并非他突飞猛进,功力大进,而是借着靖、昙二州的万众民心,所产生的错觉。

“神灵之道,便是如此,只要众生愿力凝聚香火,就可以一蹴而就,省略甲子、百年的苦修。

武夫攀登高峰,就像凡夫俗子用双腿走路,难免辛苦劳累。

而这些神灵享用香火,简直像飞一样。”

纪渊以心神交融感悟磅礴大运,就像变成顶天立地的真神,主宰百万生灵,号令十方地祇。

但一脱出那种玄妙的境界,无所不能的强大感觉瞬间消失。

“终究只是外力,受到掣肘的地方太多。

就像做官的功名,帝王一言而断,纵然权倾天下,一道圣旨就可夺走。

除非你手握兵权,宰执割据,与中枢抗衡。

郭铉便是存有这份心思,裂土封王,生死由己!”

纪渊咀嚼个中感受,略作消化后,心神再次冥合那股磅礴地运。

他招来寄托于狸奴身躯的迦楼荼,将其抱在怀中,一边摩挲一边问道:

“我打算借用靖、昙二州的地运人心,勾动山势走向,以天视地听大法,搜检三更堂总舵,也就是掖庭所在。

你为我指明方位。”

成为狸奴的迦楼荼扬起前爪,摆出作揖的姿势,喵喵叫道:

“大人……饶……”

纪渊轻笑颔首道:

“本官只灭掖庭那几尊野神,九姓中人,只要他们不负隅顽抗,可免死罪。”

迦楼荼化身的那只狸奴泪眼盈盈,感激跪拜。

亲眼见到纪渊纵横五行洞天,让大宗师天运子都一败再败后。

她心与神交织而成的法坛上的身影,愈发伟岸,越发耀眼。

根本升不起半点违逆与抵抗的意思!

可若眼睁睁看到掖庭同族亲友,皆惨死于北镇抚司的刀下。

那也无法做到心无波澜,熟视无睹。

如今得到纪渊的保证,迦楼荼松下一口气,诸般念头毫无保留,奉献给心与神间的那道身影。

“天眼悬空,搜山检海!魑魅魍魉,无不显形!”

纪渊眸中金红光芒顿时大炽,宛若一盏庞大的明灯,照彻冥冥虚空。

哪怕三更堂总舵藏匿于小千世界,却也瞒不过他的逐次扫荡。

咚!

咚咚!

一股莫可名状的无形气机,由氤氲灵秀的巍峨梅山,迅速地向四面八方急速扩散,宛若浪潮层层高涨。

倘若精通望气术的风水地师,定然就能看到极为壮观的雄伟一幕。

玄黄二色侵染天穹,好像大江大河垂流而下。

如同虚空漏开巨大的口子,肆意倾泻。

激荡的涟漪,化为惊涛骇浪。

介于虚实之间的浩瀚汪洋,笼罩靖州、吞没昙州。

余势不绝,奔涌无穷尽!

即将进入昙州城的裴东升忽然走出那顶软轿,脸色极为惊诧。

随着这位定扬侯的亲近宠信蓦地停下,浩浩荡荡的轻骑护卫也整齐划一止步前进步伐。

典折冲微微后仰,右手扛着大纛,纵马赶到裴东升的身前:

“裴先生可是有什么吩咐?”

尽管他并不喜欢这个依靠玄虚缥缈的气运命数,攀附侯爷谋求富贵的风水相师。

可也明白,裴东升这一次前往梅山,关系着定扬侯府与北镇抚司,究竟谁为主。

绝对不容怠慢!

“裴某没来由觉得心神不宁,还请典校尉稍作歇息,等我起上一卦。”

裴东升捂住心口,他那双温润明亮的眼睛里,似有流光闪烁,捕捉着天地间的诸色溢彩。

“地运何故澎湃涌动?纪九郎难道炼化得这么快?才过去多久,两州的磅礴地运、百万民心,就归于他所有了?”

他眉心滚烫,连连跳动,好像心血来潮发出警兆。

“是否要转头回去,免得发生不测?”

裴东升手指掐动,这是风水一脉的秘术。

以奇门遁甲的天干地支,八卦八门,九宫九神,于指节中演算。

食指上节就叫留连,代表运气平平,下节为大安,乃是吉利。

中指上节为速喜,代表好事将近,无名指上节为赤口,代表诸事不谐。

下节是空亡,乃最凶的卦相。

这种“掐指一算”的风水秘术早已失传。

也就裴东升学会万会人元,方才有些了解,懂得如何起卦。

他用“小六壬”取此刻的月、日、时,再开始掐算吉凶。

结果一连三次,皆为“空亡之相”!

“大事不好!我此次去梅山,竟然是有去无回?!”

裴东升倒吸一口冷气,冷汗如豆滚落下来。

可紧接着,他又按住胸口的人皮纸,用心问道:

“可有凶危?”

伴随着滚烫炙热的刺痛,上面仍旧是歪歪扭扭的一个古字:

“无!”

裴东升犹不放心,眸光微冷。

耗去足足三年份的生机命元,继续再问。

所得到的回答,依然一样。

甚至于最后,剧痛袭遍全身,隐有几分急切。

宛若烧红烙铁印在肌体,接连不断显出三行字迹——

“去靖州!上梅山!见那个人!”

“那应该是我算错了。”

裴东升抹去额头上的汗迹,长舒一口气道:

“尽管我心头狂跳不止,可人皮纸始终坚持,让我前往靖州,登上梅山。

就好像那里蕴藏着某一桩造化。

这样一想,便就说得通了。

自古福祸相依,我得到天大的好处,也会遇到风险。

所以才会心血来潮发出示警,让我感到不安。

人皮纸,又岂会骗我!

典校尉,继续启程!行得再快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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