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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大伯父断腿的蹊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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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老爷子有句话要先和在座的说明白,人参这件事情你们必须要做到,打掉牙自己吞下去,烂到肚子里也不能和外人说一个字。否则家法处置,逐出萧家,抹去族谱。”老爷子又岂会不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自古财不露白,如今的萧家更是不能有一点出头鸟的念想,特别是王桂花是个爱显摆不着调的,今日不把话说狠了,只怕容易生事。众人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都点头称是,保证绝不会往外说。

“爷爷,人参的行情,我听小三叔说过头几年前,知州大人悬赏求百年人参的事情。如果百年人参都如此难求,这五百年的人参的价值就更难估计了。凉州府是否有有合适的买家还难说,这种珍贵的药材越是紧需的情况越是值钱,当年知州肯出五千两的价格也是急需,现在还不好说。不过有的权贵平时也会收藏,只是我们很难结识到这样的人家。若卖到药房,价格就很难保证了。”

众人听着云熙的分析,才明白事情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跟何况,百年人参非常难得,今日所得也纯属偶然,我们不能把它们都卖了,自家也得留些关键时刻保命用。我是这么想的,爷爷你们帮我斟酌一下看是否得当。

我和小三叔带着一株五百年的人参和一株两百年的人参求机缘,有合适的买家再出手,再带上三株五十年份的人参,分别去药铺打听一下价格,到时候见机行事,最主要的还是给大伯请大夫。”

老爷子看着云熙的眼神越来越亮,觉得这个女娃娃真的是可以独当一面了,说不定萧家日后还要依靠她。恢复良籍、重振萧家一直是他心底的夙愿,可是在北境十五年的贫苦生活,让他越发觉得希望渺亡。今夜他似乎又燃起了希望,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自己一直疼爱的孙女带来的。而旁边的萧三郎更是对云熙崇拜的不得了。

“云熙你继续说,有什么想法尽管说。”萧老爷子心情明显大好,人也瞬间年轻了十几岁,看的旁边的萧奶奶欣慰的笑了,老爷子终于发自内心的笑了,别人不了解,她这个老妻子最是看的明白。她看着老头子来到北境后一日比一日沉默,一日比一日消极,心里难受却不能开口,怕一挑明老头子紧绷那根弦就断了。只好和小女儿安好没日没夜的刺绣换钱,贴补家用。

如今好了,萧家有希望了,她看着云熙的眼神越发慈祥了,这个孙女没白疼。萧家向来不是重男轻女的人家,孙子孙女都一样疼,相反女娃娃更是娇养,老爷子和大儿子都是秀才,教家里的孩子读书是一点问题没有,女娃娃也一视同仁。

“明天一早我和小三叔去府城,先到大伯治腿的医馆去看看,打听一下行情。再去城里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机缘。如果来不及,晚上就找家客栈住下来,我们会让董七叔捎信回来的。”

“恩,我看云熙说的行,你们还有其他想法吗?这时候,都不要拘谨了,都说一说。”

“公爹,俺觉得云熙和老三都是小孩子,俺不放心,要不俺也跟着去吧。”王桂花眼睛骨碌碌的转着,自告奋勇。

“老二家的你就不要去了,云轩还病着呢,离不开你这个当娘的。”老爷子又岂会不明白王桂花的花花肠肠,怎么会让她跟着去捣乱。其实说句良心话,萧家这么多年还真对不住她,老二常年不着家,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娃娃是没有安全感的,毕竟男人是女人的依靠嘛。可是这个家又有谁过得好呢,都怨自己没本事啊。

“知道了。”王桂花明显不太乐意,拉着脸。

“爷爷,明日让云熙穿着我的衣服吧,我明日不上工。到府城去穿得太寒酸,未免被人轻瞧了去。虽然大了点,我连夜处理一下也是没问题的。”

萧彩莲比小姑萧安好还大一岁,都和萧奶奶学的刺绣,都是一手好绣活。前两年都去了军营的官织造坊里应聘绣娘,小姑子安好为人太过腼腆,又不会来事,没选上。倒是萧彩莲嘴甜,见人就笑着打招呼,人又有眼力见,很是讨织造坊的姑姑喜欢,手艺更是出类拔萃,就留了下来。

织造坊一年发一套工作服,是一套绿色的细布长裙。彩莲不舍得每年换新,就把新的省下来改一改给家里的孩子过年穿。织造坊活还算轻省,但也废衣服,彩莲的旧衣服破了就补一补,她手巧,补的补丁也是织造坊捡来的好料子,她把料子衬在破洞出,绣成各种花案,一点不丑陋,织造坊的姑姑也知道萧家的情况,全当没看见。

“三哥,云熙,先吃点东西吧。”小姑萧安掀起门前从灶间回来,端着饭菜放在两人面前,一人一碗杂粮面。虽然油水不足,上边绿绿的葱花和香菜却让人食指大动。小姑萧安好性子虽然温顺绵软,可是绝对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有时候温柔娇弱反而是最大的武器,毕竟柔能克刚,水滴石穿嘛。

“云熙,老三你们赶紧吃饭吧。事情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去董七哥家借牛。,明日有活的就早睡早起吧。”老爷子最后拍板了。

吃了饭,大伯娘早就烧好了热水,云熙狠狠泡了一个热水澡,才觉得干净清爽多了,想想那一张一合的恶心食人草就想吐。这边大伯娘帮着送水倒水,那边昏黄的油灯下小姑和彩莲姐一个帮自己补着棉衣,一个帮自己改裙子。云熙此时感觉自己幸福极了,虽然清贫,但一家人在一起团结友爱,心里又踏实又充满希望。

云熙收拾停当,先去二房看云轩,见云轩面色红润,呼吸平稳,大为好转,又借机给云轩输入了一些生命之力。

“妮子啊,娘跟你说哈,明天你卖了人参的银子自己留些。至少得留一半,要我说这理应都是你的。你回来偷偷给娘,娘帮你攒着当嫁妆。有了这笔银子,保准给你找个城里的良民,到时候你就脱了军籍,你的娃也就都是良民。”

王桂花一边拧着热毛巾给云轩擦脸,一边叨叨的和云熙说。云熙看着王桂花有些蜡黄的脸,瞬间觉得心里酸酸的。王桂花之所以如此藏私,不过是因为自己的渣爹,不能给她依靠。八年多从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到独守空房的怨妇,王桂花对于萧家始终没有归属感。也许对于渣爹,娘的心早死了,如今她和云轩就是娘的全部。

她能看出全家人对王桂花的愧疚和迁就,可是越是如此,王桂花心里就越是难受,她要的不是这份迁就,她要一个属于她的家,一个能为她和她的二女称起一片天的丈夫。云熙知道一切安慰的话都是徒劳的,以后就让她和云轩为她撑起那片,原本应该由他们父亲撑起的天吧。

“娘,女儿知道现在说这些话未免让您觉得是吹牛。”

云熙突然从背后抱着王桂花,把脸埋在她纤细的腰背。

“娘,我们家以后会脱离贱籍,云轩会读书科考,娘以后就成为锦衣玉食,丫鬟成群的老夫人了。”

王桂花突然僵住了,身体不自觉一颤。

“死妮子,净哄你老子娘开心,你肉不肉麻,搂搂抱抱。一点也不像我,傻乎乎的,有好处也不知道往自家哗啦。还不快回去睡觉,完蛋玩意。”

说完就使劲拧着毛巾,继续给弟弟擦脸。

“那娘,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歇歇吧,我刚才看过了,弟弟好多了。”

云熙拍拍王桂花的肩膀,转身离去轻轻带上房门。

听着云熙的脚步走远了,王桂花把毛巾扔进脸盆,捂着嘴压抑的哭起来。她感觉自己独守空房八年,终于等到孩子懂事了,不管将来如何,今日她突然觉得不那么后悔嫁给萧老二了。床上云轩睡得正好,嘟着嘴鼓泡泡,好像梦见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黑暗中云熙轻轻的笑了,凭她的耳力又怎么会听不见王桂花压抑的哭声呢。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一切很快就要开始改变了。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去,萧家沉默太久了。云熙看见大房的屋里还亮着油灯,便过去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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