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心知(1 / 2)
锦儿听到金敬一的话心头就是一跳,想抬头看看金敬一的眼睛,可是那脖子硬的让她动弹不得半分;她现在的感觉就好像是刀架在脖子上的死囚,等的只有那一声“杀”字令了。
她看着自己的脚尖,那上面绣的花朵鲜艳之极,但她却什么都没有看到:眼前是一片的空白,脚下也是软绵绵的。终究还是到了这一天。
她并非是不甘,心头的惊慌也并不是很多,只是这一天来的太早了些,太不是时候了。此时此地让她如何开口,如何解释?刚刚在来的路上,她就在担心,此时只听金敬一的此话便可印证她的所想。
只是,她还是没有准备好说辞。在昨天的时候她冲动之下,认为自己可以平静面对;直到此时听到金敬一的话,想到金敬一自谈府回来的后的冷硬,她的心如何能平静得了?
怨吗?可是能怨谁呢,怨不得金敬一,错的便只有自己了。
这一关总是要过的,金敬一要的就是答案,且他所要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也是她欠他的。不过眼下真得不是时候,金府之灾还未解,府里老的老、小的小,她真得不想金敬一独自面对危险。
就算她帮不上什么忙,至少她可以在旁边给金敬一奉上盏热茶,至少可以听金敬一说说苦与闷;她,就是想伴他过了眼下的一关,如此她便能真正的放心了。
可是她自己的这一关,却和金府的一关同时来到她的面前。愿与不愿她总要给个交待,如今金敬一还能平静的面对她已是极难之事,如果换作是她的话此时会做出什么来?
“我——”她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来,心头千折百转,脑中万千句话,却不知道要自何说起。事到如今,不必谁人来说她自己也认为就算原因有再多,也无法解释得了,更无法取得金敬一的原谅。
金敬一听到她开口后脸就抽了抽,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开,开口比锦儿要快了很多:“没有什么事儿,你就早些歇着吧。”他说完急步向外走去,踏过门槛后他的脚步又迟疑了一下。
锦儿不明所以的抬头,现在她有点糊涂了:他倒底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刚刚他倒底是想听她说什么?
她脚下动了动,可是一步也没有挪动看着金敬一离开了。追上去要说什么呢?现在金敬一需要人陪伴,而且府中还有许多事情未了,她难道能问金敬一:你要问的是不是那个啥?
锦儿呆立良久后长长一叹,缓缓的坐下看着烛火发起呆来;那摇摇晃晃的烛火就燃在她的眼中,但是那些光亮却没有映到她的心里。
七儿等丫头都离上房极远,不是她们不想进去看看锦儿,也不是不想问问锦儿是不是有事:她们不敢过去,因为她们的老爷就在院中的柳树下。
金敬一没有喝斥丫头们不许过来,更没有表示她们不许进屋,可是七儿等人能感觉的到,现在还是离她们的老爷和夫人远一点为好。
高大的柳树在风中摆动着它的枝条,面对金敬一自然是无言的。而金敬一抬头看着柳树,除了几根枝条能看清楚外,余下的就是黑暗,一团乌黑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他看不到天空。
就算是看到天空,此时的天空也是黑的,没有一点光亮,其实和他在柳树下所见没有什么不同。
他一动不动的站了好久,就算枝条拂过他的头、他的肩他也没有反应;然后他轻轻的转身,看的是一扇窗,那上面映着一个娇小女子的身影:呆呆的坐着一动也不动的身影。
屋里的人看烛火呆了,屋外的人看着窗上的影子呆了,直到烛火燃尽,直到东方发白。
七儿和夏蝉还在,其它人早就回房去睡了;她们守了一夜,不清楚她们的老爷倒底在看些什么。
金敬一收回了目光,双腿有些麻木,腰身有些酸疼:站了一夜吗?他看向天边,那里已经透出了光亮。
他再回头看向那窗子,窗上已经没有了那俏丽的身影:那影子真得没有变,就和五年前一模一样。
他动了动双脚,想要活动一下胳膊时,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就是一阵烦燥,半举起的胳膊就此落了下来:他什么也不想做,现在他只是想到书房里坐一坐。
什么谈府,什么镇南王,什么军粮兵器,他统统都不想理会,也统统抛到了脑后;现在他就想独自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一坐,就像是他看到的那个静静的影子般,一个人坐下来好好的想一想。
金敬一转身看到了七儿,看着七儿施礼道万福,他轻轻的抬了抬手:“不许多嘴。”他也懒得多叮嘱什么,相信七儿也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吩咐完他便抬脚向外走去。
锦儿的房门此时推开了,抬头想唤七儿时看到了金敬一。她看到的只是他的背,可是她看到的不只是他的背:昨天晚上他一直都在?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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