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因为他是资方(1 / 2)
那封信看得温柔心口压抑。
她起身去打水,在饮水机边走了神,热水从杯子里流出来,烫到了她的手,温柔痛得一缩手,沈思凡恰好看见,一个箭步冲上前,握住她的手腕,
“怎么这么不小心!”
沈思凡打开凉水的开关,摁着她的手腕在凉水下面冲。
丝丝冰凉从灼热的皮肤上冲过。
温柔却下意识一躲,避开了沈思凡的手。
沈思凡才意识到,方才的动作过激了。
他松了手,面上却犹如平时一般,漫不经心地笑着,
“你这么冒冒失失,秦竞该担心了。”
“回去记得搽药。”
沈思凡将纸巾递给温柔,让她擦干手。
温柔接过,客套道,
“谢谢。“
温柔与他擦肩而过,沈思凡脸上拥出来的笑意渐渐散去。
温柔坐在窗边,风将书页一点点吹起。
平心而论,蒙梦间虽然有可恨之处,她也有恻隐之痛。
做过的事情确实无可原谅。
但秦竞原谅了她。
不然也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了结这一切。
她作为这件事的局外人,因为置身事外,所以看得见蒙梦间在溺死而不会呼救,反而沉浸在窒息的快感之中无法自拔,一边挣扎一边深爱,一边向往一边逃避。
蒙梦间认为自己没有伤害到秦竞,她除了跟着他,看着他,也没有更多动作了。
可是蒙梦间的这种行为在无意间对秦竞伤害更深,让他一遍遍想起,妈妈到底是怎么死的。
而温柔更多的却是从另一个角度,看见了那段缺失的时间里的秦竞。
在另一个人眼里的秦竞。
也同样认为他温柔。
可是在蒙梦间却将他的心软当成软弱,一步步变本加厉。
试图监控他的一举一动,试图将他所有的秘密了如指掌。
从他认识的人到他的背景,从他的一举一动到每个呼吸。
甚至差点能杀了他。
温柔看着那本子上写得密密麻麻的字迹,难受得几乎不能呼吸。
倘若这样的事放在她的身上,她恐怕连一天都不能接受。
而秦竞却被这样对待了两年。
更何况,他的妈妈因此而死。
他每每看见蒙梦间,心里想的也许却是十三年前那幕让他从此坠入深渊的画面。
他本就久久囿于黑暗之中不能自拔。
蒙梦间的存在无疑是雪上加霜。
温柔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大步向图书馆外跑去。
沈思凡看见她突然起身出去,疑惑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大门。
温柔直奔物理实验楼,
她从没有一刻,有这么想见到他。
风声在耳边鹤唳,脚下的沥青在蔓延。
她只觉得这条平时都走的路今天长得过分。
到了实验楼下,电梯迟迟不下来。
温柔咬紧下唇,干脆地转身从楼梯跑上去。
实验室里,众人四散,离开实验室去吃晚饭。
秦竞戴着眼镜,慢慢地将实验再操演一遍。
此刻身边没有人,他能够更专心地独立完成。
静谧无声的实验室里,只剩下男人高大的身影,低着头细心地将材料用他亲手改良过的制备方法制备好。
温柔急匆匆跑上四楼,气喘吁吁地扶着扶梯,可是她一步都没停,推开了实验室的门。
实验室的门一触即自动向左右移去。
那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仪器之中,专注而温柔。
慢慢出现在她眼前。
明明门开得不慢,可温柔却觉得像是隔了一个世纪一般漫长。
突然有声音响起,秦竞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看见站在门口的人是温柔,秦竞很是意外。
他放下实验材料,正准备抬步走向她。
她却越过了明黄色的警戒线,撞进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男人精瘦的腰被突然环住,心脏也忽然被扑满。
仪器在滴滴作响。
纯白的窗帘被晚风吹起。
她一脚踏进警戒线之内,与他相拥。
温柔无来由鼻头一酸,睫毛轻颤,一滴眼泪从眸中落下。
从未这样这样害怕失去他过。
很想填满他心里的害怕和空寂。
那些不为人知的日夜里,他被那样的记忆反复折磨,他没有她。
什么都没有。
温柔踮起脚,搂住他的脖子,唇毫不犹豫落在他微凉的薄唇上。
淡淡古龙水的味道一点一点浸散开来,与风信子缠绕在一起。
仪器因为空置,滴滴声仍旧未停。
而她突然而来的亲密,他感到意外,却无法拒绝。
那是直到现在,一直以来他想得到的,希望她一样迫切地要占满他的心。
她不懂他有多需要她。
温柔含着眼泪,在他唇上蜿蜒,紧紧抱着他。
泪光在眼睫上颤抖。
他的气息如此温柔地揉进她的鼻息之间,温柔得她想哭。
而她试图填满她一直以来不懂的空白。
忽然明白他们第一次的吻为什么如此突然。
为什么他想让闻嘉薇见到她。
为什么他急着了结蒙梦间的事情。
为什么他明明是天之骄子,却有那么缺失安全感的时候,甚至她对每一个人都照顾这样的小事,会让他情绪动摇。
这些脆弱,需要安慰的秦竞,比在众人面前发光的秦竞,更加真实。
也更加需要她。
总有人通过亲吻传递心意,是因为这是最无需怀疑的方式,在告诉对方,此刻两人只属于对方。
温柔全身心都沉浸在这个吻中。
丝丝密密都在告诉他,她在。
秦竞真切地第一次体会到,正在他怀里的温柔,此刻迫切要与他相拥,与他亲近。
像是要用力将她自己揉进他的怀里。
与他相互依靠。
秦竞只是愣了片刻便抱住了她,回应她的吻。
伸手将她抱上了工作台,另一只手按停了实验系统。
晚风吹动窗帘,爱意蔓延在唇畔。
温柔将他的眼镜摘下来,放在旁边。
不知过了多久,一吻方毕,温柔在他怀里微微喘息。
秦竞想微微弯腰和她说话,温柔却抱紧他的腰。
秦竞摸摸她的头发,轻声道,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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