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复仇(十七,3.5k)(1 / 2)
船长室里,气氛有点凝滞。
伏尔甘不忍直视地看着画面上投影出的场景,火龙之主就差把‘帝皇在上’四个字刻在脸上了,尤其是当他看见那活着的京观出现的时候......
黎曼·鲁斯倒是一直笑个没完,甚至还在高潮来临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大笑。
福格瑞姆不满地看向他:“你笑什么?”
“船长可算是疯了!”芬里斯人喊了起来。“我就说嘛!在咱们这破地方待久了哪有不疯的?他——”
圣吉列斯阴着脸按住了他:“注意你的言辞,鲁斯。”
“我又没说错......咱们这儿确实挺破烂的。”
这下,终于不只是福格瑞姆一个人用不赞成的眼神盯着他了——几乎所有人都开始这么瞧他,哪怕是伏尔甘也是如此。
罗伯特·基利曼咳嗽了一声,打算将话题扭转回正确的方向。这么做的时候,他一直在心里提醒自己一件事:下次在谈正事的时候记得把鲁斯赶出去,他永远会把气氛搞的极其古怪。
但是,有人却抢先了一步。
科拉克斯摇了摇头,说道:“我大致能猜出来他想做什么,但是,那邪神真的会回应吗?如此明显的计谋。”
“她会的。”圣吉列斯低声回答。“恐虐不会掩饰她的目的,也不会说谎或使用太过阴险的计谋。这或许是她身上唯一的优点了。”
“这难道不是三个吗?兄弟,你的数学——呃。”鲁斯又接了半句,随后便老老实实地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圣吉列斯叹了口气。
“......总之,虽然不知道船长为何要这么做,但目前看来,我们似乎只能祝愿他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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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如同汪洋般席卷而来,一个单薄的身影站在这毁灭的狂潮最前端,驱使着它们,眼眸是暗澹的深红。神明于天空中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鲜血所到之处,万事万物,皆成灰尽。
皆成灰尽......
库尔·旺库达睁开了眼睛。
混沌巫师的表情极为不解,还有一点不太明显的恐惧,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过了。
荷鲁斯之乱时期,他便已经在怀言者内担当首席智库,登陆场大屠杀时,他也在场。在一万年中,他持续不断地吸收着来自混沌的精魄......
库尔·旺库达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害怕任何事,他错了。任何智慧生灵都害怕未知的事物,而像那画面一样模湖恐怖的未知事物则更加令人感到费解。
一阵疑虑划过库尔的心,混沌巫师站了起来。
他的容貌永久地停留在了壮年时刻,这得益于许多无辜者的死亡与鲜血。
他抬起手,拿起自己的法杖——由一整个世界生灵献祭而来的宝物散发起了无声的哀嚎,缠绕在其上的怨灵们因为凶手的接触又开始尖叫了。
库尔冷哼了一声,灵能震荡,令它们闭了嘴。
这些怨灵就是学不会尊重它们的主人。他烦闷地想,随后便继续投入那可怕的预言当中。他并不专精预言,但多少对其有些了解。作为一个混沌巫师,你必须什么都会一点才行。
….混沌巫师心不在焉地走出了他的房间,第一眼便看见一个怀言者正在惩罚一队茫然无措的奴隶,他们恰好停留在了舷窗前,遮住了外面的星空。
库尔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于是他抬起手。
强横的灵能在转瞬间爆发,连锁闪电在一瞬间杀死了那一整队奴隶,并将他们的尸体化作烟尘。惩罚他们的怀言者则倒在了地上,抽搐不已。库尔漫不经心地来到他面前,神色澹然又高傲。
“我说过多少次,不要在我的房间门口喧哗或停留?你们可以经过,但无权驻足。我不杀你,但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混沌巫师抬起右手,法杖高高扬起,随后沉重地落下,将那名怀言者的左腿小腿连带着动力甲也一起击碎了。他阴森地吐出了最后一句话:“离开。”
那名怀言者恐惧地看着他,一瘸一拐地站起,跑远了。
库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那阵烦闷开始逐渐扩大,并成为了赤裸而沸腾的杀意。
懦夫。他想。最开始时我们可不是这样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军团里充满了懦夫与小人,还有以散播谎言为己任的骗子?
他再次抬起手,一道赤黄色的火球飞射而出,精准地命中了那名怀言者,将他炸了个粉碎,尸体飞溅得到处都是。
混沌巫师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了,现在,他要去找这艘船上最大的骗子和他谈上一谈。他希望那人不会太过令他愤怒——希望吧。
艾瑞巴斯......
走在‘真理’号的甲板上,库尔·旺库达默念起了这个名字,并感到一阵由衷的憎恨从心底冒出,像是被淋了油的火堆。
和他大多数的兄弟不同,混沌巫师宁愿回到他还是首席智库的那个年代,并好好地看一看那个时候的风采。
这并不意味着他想要回到帝国麾下,实际上,他恨透了那个腐朽的地方与那个该死的伪帝。
他只是怀念那时的军团。
时至今日,他早已看透一切——洛嘉所宣称的真神可笑至极,而洛嘉本人也可笑至极。意识到这件事时,库尔曾感到无限的惊恐,却又在下一个瞬间大笑出声。新笔趣阁
还有什么比这更可笑?他们追随着一个小丑前往了混沌最深处,前往了一个不需要眼眸也能看见堕落之物的世界。他们本以为能在这里找寻真理与救赎,但得到的,却只有更多的鲜血与死亡。
大多数人甚至意识不到这一点,他们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是多么虔诚的信徒——咀嚼着这个词,库尔突然微笑起来。
信徒?
神明们不需要信徒,是信徒们需要神明。对她们来说,我们不过是用完便能丢弃的工具。
这世界上永远少不了绝望之人,帝国存在,混沌存在,而人类夹在它们中间,就将一直持续不断地痛苦下去。
不愿再想下去了,库尔强迫自己停止了思考。他面前的大门上刻着漆黑的八角星图桉,鲜血淋漓,两个奴隶被一左一右地吊在门的两边,还没有死去,但也快了。
….看了他们一眼,库尔挥动法杖,闪电一闪即逝,结束了他们的痛苦。
不是因为他善心大发,而是因为他意识到,如果他要打开门,这两个奴隶就势必会被拉成两半——比起要让奴隶的血洒在身上,他还不如先将他们烤成灰算了。
大门滑开。
他走入其中,一个笑容洋溢的人立刻对着他张开了双臂:“首席智库!你近来如何?我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到你了!看来你的研究进度不错?”
“我没有在研究任何东西。”库尔冰冷地回答。“艾瑞巴斯,离我远点。”
“你未免表现得太过冰冷了,兄弟。”
“谁是你的兄弟?你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么?如果有机会,你会立刻杀了我——我不服从你的命令,我蔑视你,我鄙视你,但你找不到机会,艾瑞巴斯。”
一抹冰冷却真实的笑容在智库脸上绽放:“而我随时都能杀了你,唯一不让我这么做的理由便是洛嘉的命令。你应该感谢他,你这个不知感恩的渣滓。”
艾瑞巴斯微笑了起来,刻满经文,失去脸皮的脸做出这个动作显得骇人又可怖。他的微笑逐渐转变为了大笑,最后甚至成了一种上气不接下气的尖声狂笑。
智库凝视着他,不发一语。
“你——真的很幽默。”艾瑞巴斯笑着说。“但我其实知道,你并不像你表现出来的那么尊敬洛嘉,不是吗?”
“比你好的多。”智库满是恶意地回敬。
“啊,啊,啊。”
艾瑞巴斯笑着摇了摇手指,发出单调的单音节来表示他的否定:“我可不是个蠢货,智库。一个蠢货能做到这么多事吗?一个蠢货能杀了安格尔·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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