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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复仇(二十二,2.7k)(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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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帷幕震荡不休,一位神只的情绪爆发为至高天内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变化。

厚重的帷幕被徐徐拉开,内里隐藏的无数鬼魅之物贪婪地透过其中凝视物质界,其中有一些不老实的甚至试图将穿行过来。

法师无声地冷笑了一下。

金色的烈焰在帷幕之中缓缓推开,仿佛一道金色的潮汐,波光粼粼,与那些绚烂的色彩合在了一起——但它所带来的不是生命的起落,亦不像某些世界海边潮起潮落那样的温和。

这道烈焰只为它们带去了毁灭。

恶魔们哀嚎着,恐惧开始蔓延。在此之前,它们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而在此之后,它们将永远失去感觉的能力。

恐虐再度咆孝了起来。

“不!不!用刀剑,用武器,用你的双手去扼杀它们!你要沐浴在鲜血中!你不是已经体会过浴血之极乐了吗?你不是已经体会过敌人的恐惧所带来的快感了吗?你怎能再度使用那卑贱而阴险的灵能!”

何慎言毫不在意地弹了弹自己的衣领,鲜血在一段时间已经开始变得干燥而硬化了。

他微微一笑,平静到近乎可怕地问:“难道你不为它们的死而怒?”

“弱者恒弱!”

恐虐愤怒至极地说,她的意志与精魄几乎都要透出那小小的鲜血帷幕而来到法师面前。

“孱弱无能者只有死!它们的头颅甚至不配成为我荒原的泥土!”

所有的这一切愤怒,却都在法师抬起的右手中尽数消弭——恐虐再度大笑起来,焰火升腾,鲜血帷幕狂躁地涌起波涛,只为了那走廊上缓慢挤压金属前来的京观。

它应邀前来,并将自己作为礼物献上。在那八千八百八十八颗头颅的哀嚎里,恐虐低沉地赞许着,狂笑不止。

“我听见了......”

“他们的惨叫声......如此的凄惨,如此的无助,你做的好,你做的好啊!”

阴晴不定,变化莫测是奸奇的代名词,但并非只有她一名邪神拥有这样的性格。实际上,所有神明都是如此,恐虐自然也不例外。

她的转怒为喜却没有让何慎言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他只是厌恶地揉搓了一下手掌,让鲜血被一闪即逝的火焰焚烧殆尽。

“我听说你和另一个奸奇搭上了线。”法师直截了当地说。“真令人难以置信——你居然容许她向你讲述她的计谋。这也算是你的作风?”

“那不是计谋,法师......不,你已经不是什么不知所谓的法师了......”

何慎言不赞同地皱了皱眉,但暂时还没说话,同时掐断了给复仇号的直播。

恐虐低声笑着,笑声像是两把锈迹斑斑的刀正在彼此摩擦。

“听好了,我的神选!那不是什么所谓的计谋,无论那只懂得享乐的发烂的臭肉给你灌输了什么东西,那都不是真相!”

战争之神用他最为肃穆的声音说:“我所接到的,是一场死斗之邀约。”

….“死斗?”

“死斗!”她再度咆孝起来。“一场最壮丽的竞赛,一场最庞大的死斗!以两个庞大的银河为竞技场,以无数战士的鲜血与灵魂作为赌注——一场死斗,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鲜血帷幕开始破碎。

一只穿戴着盔甲的手从那帷幕中伸了出来,红与黑在其上交织、流动。这只手停留在法师面前,摊开手掌,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战争之神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短暂地突破了物质界的重重束缚,真正意义上地将她的一部分权能递到了法师面前。如此地康慨。

这已经不能用诚意来形容,这是在将自己的心脏掏出来并作为礼物献上。

她知道何慎言大概率不会握住这只手,但她仍然愿意这么做。

“来吧,加入我吧,我的神选。”恐虐用她有史以来最为轻柔的声音如此说道。“如此伟大的战争......和我一起,杀戮,直至时间的尽头。”

法师平静地笑了起来,烈焰一闪即逝,将那些黏腻的血液焚烧一空,黑袍鼓荡,他再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连话都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果不其然。”恐虐毫不意外。“我猜到你会拒绝,但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会拒绝。”

血神质朴而疑惑地问:“你拥有成为一个战士全部的特质,你从不在战斗中退缩,你钟意刀剑碰撞的声音,你喜欢看见他们的鲜血喷涌而出......但你拒绝了我,为什么?”

“如果我是个单纯的疯人,我会追随你,恐虐。如果我是个一无所有的人,我同样也会追随你。是的,你从不吝啬与赐福,哪怕只是一个为了活命而不得不拿起刀剑的人,只要他心中仍存有兽性与勇气,他就仍然能被你注视。”

“但我已经不再疯了。”

“也不再一无所有。”

何慎言握住那只手,却没有接受,而是将它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推了回去。恐虐发出不甘而愤怒的吼声:“不!接受它!接受你的命运!”

“我已经亲手扼住过命运的咽喉一次了。”

“不——!”

“是的。”

法师低声说。

“杀戮永远只是最后之选——你不会懂的,血神,但你可以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我给你一个承诺好了,如果你能暂时将奸奇和她的触须挡在外面,我会应约而来,加入那场死斗,并亲手杀了你。”

意志压迫现实,恐虐仿佛疯了一般,开始将她的力量毫无保留地灌注至那片小小的鲜血帷幕里。她的吼声犹如战争来临前的号角般,令人心潮澎湃,热血涌起。

“誓言?!”

“誓言。”法师缓慢而坚定地点了点头。

“誓言......”血神再度狂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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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巴斯尖叫着落至地面——他无法理解自己刚刚都经历了什么,坦白来讲,他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如果可以,他情愿将它当成一种噩梦。那人给他的压迫感实在是超越了一切。

“噢......”

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仍然拥有强健体魄,却因失去了混沌的力量而变得虚弱至极的前怀言者牧师速度极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吼道:“谁?!”

当重新站起,看见面前的一切之时,他的大脑思考能力彻底宕机了。

“这——?!”艾瑞巴斯颤抖着抬起手,试图在脖颈上摸索那不存在的、使他窒息的绞索。“这怎么可能?!”

无论他如何试图拨开那绞索,但他的理性却始终在将绞索不停地缩进,黎曼·鲁斯走上前来,狞笑着捏住了他的脖颈,并将他缓缓提起。

“一切皆有可能。”另一个声音说。“另外,我认为你需要开始习惯这件事了,艾瑞巴斯。”

是...谁......?

没有回答,他的思绪就此陷入黑暗。仿佛记忆的潮汐,仿佛永恒的回响。

可能是一瞬之间,也可能已经过了一万年。总之,在这他自己也不知晓确切情况的黑暗中,艾瑞巴斯再一次睁开了眼睛。

“他果真不会死。”另一个声音说,浑厚而从容,此刻却满是怒火。声音的主人毫不掩饰它们,甚至还可能隐约地有些刻意。

一个想法在艾瑞巴斯脑海中浮现:他是故意如此的。

“睁开你的眼睛!”

另一个声音斥责道,同时狠狠地打击了一下他的右侧脸。疼痛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艾瑞巴斯几乎都快疯了,他再次毫无形象地尖叫起来,瞪大眼睛,被迫看着室内的一切。

他看见了什么?

噢,答桉其实很简单......

他看见罗伯特·基利曼,看见福格瑞姆,看见圣吉列斯,看见黎曼·鲁斯,看见伏尔甘,看见科尔乌斯·科拉克斯。

理性的弦再次绷断,艾瑞巴斯面部的肌肉开始抽动,他那失去面皮的脸做出这个动作是很骇人的,但还吓不到在场的人。

他们没感到任何恐惧,甚至还笑了起来。

福格瑞姆转过头,向着圣吉列斯解释:“他当时想腐化你,但没成功——然后他便觉得是荷鲁斯搅黄了他的计划,所以竟然跑去向那时候的荷鲁斯抱怨了,我们的兄弟或许是仍存良知吧,竟然只是剥了他的脸皮。”

“哼。”

黎曼·鲁斯不满地冷哼了一声。

“福根,你的话未免也太让人吃惊了。他做了那么多蠢事后居然还存着一些良知?我宁愿他坏的彻底一点,当场就把这个杂碎杀了。”

伏尔甘咬牙的咯咯声拦住了他们想要开始讨论(或争吵)的冲动,然后,火龙之主亲自开口了。

“首先,艾瑞巴斯,怀言者的前牧师,我要恭喜你。你获得了你们这类人梦寐以求的某种特质,从今日开始,你将永生不死。我听闻你对混沌诸神来者不拒,所以我向法阵中枢申请了一下。”

….“你大脑内的感知单元被我们重新编排了,现如今,你能够以一百倍的感知度来感知接下来的一切事物,我期待你能从那即将到来的无限痛苦中获得一些启迪,并向色孽献上你所获得之物。我诚挚地期待。”

伏尔甘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他的表现让众原体惊讶不已,但接下来,艾瑞巴斯的表现却让他们纷纷动了杀心。

“感谢你,伟大的伏尔甘,夜曲星之王......”

艾瑞巴斯露齿而笑,鲜血染红了他的牙齿,期间还夹杂着由于被鲁斯拳击而粉碎的几颗牙齿粉末与碎肉。???..Com

这个......生物,以不可思议的清醒笑了起来,不仅没有半分恐惧,甚至还表露出了一种与此前截然不同的游刃有余。

“还有诸位尊贵的基因原体,我居然能一次性见到这么多,实在是令我感到无上荣光——啊,英俊的紫袍凤凰......您近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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