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间幕:调查任务(二,3k)(1 / 2)
云层稀薄,像是某种烟雾所形成的挂毯。在这些挂毯后方,是高耸入云的山峰。黑黝黝的山嵴上盖着白色的雪,远远地望去,仿佛一层幕布。
站在机舱内,圣血天使的首席智库墨菲斯托对自己承认了一件事。
这颗星球虽然环境恶劣到令人难以置信,可是,它依旧拥有瑰丽的自然风光。
自然的伟力在刮起的暴风雪中充分得到了印证,哪怕是雷鹰炮艇,也在这样的风中摇摆着,金属表层吱呀作响。他不担心这神圣的造物会失灵,它蒙受帝皇的祝福,还被加装了纹阵。
暴风雪而已,何足挂齿。
而机舱之内,也有些微妙的气流正在涌动。
比约恩——那个与传说中的断手比约恩同名同姓,甚至称号也一样的野狼正坐在船舱的另一角,面上带着点笑意。
墨菲斯托不知道他为何会笑,但他不太喜欢这一点。不过他并没有指出。一来,这并不礼貌,二来,他已经做过一次不礼貌的事了。
这与坐在比约恩对面索尔·塔维茨有关,帝皇之子坐得笔直,表情肃穆。
‘真正的帝皇之子’,墨菲斯托在他们登机的那一刻如此称呼过他。
如果你问,智库会承认他是故意的,目的就是为了试探。灵能触须捕捉到的情绪有恼怒与羞愧和耻辱。更加印证了他的想法。
他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抱歉,但索尔·塔维茨却在他道歉以前就原谅了他。
而现在,墨菲斯托站在机舱的尾部,两颗心脏怦怦直跳。
他已经意识到了......他正在和被铭刻在历史中的英杰并肩作战。哪怕是他,这件事也令他备受振奋与鼓舞。
当然,他绝不会说的。墨菲斯托是个沉默而冰冷的人。
“嘿,塔维茨。”比约恩突然笑着唤了同伴的名字。“还记得我吗?”
“我当然记得......”
索尔·塔维茨叹了口气:“但我现在可没工夫和你继续那场没打完的比斗,比约恩。而且,已经过去一万年了,全军比武也成了个风化到仅仅只有我们知晓的名词,你居然还记得?”
“那是自然。”
比约恩咧嘴一笑,尖牙闪闪发光,低沉的咕哝声在喉咙深处响起。
“我或许在棺材里头躺着的时候忘记了很多事,但我可从没忘记过你们这些家伙。英雄的名字总要有人记得的,不是吗?”
“英雄......”
索尔·塔维茨似乎想要微笑,但没能成功:“我们最后还是失败了,不是吗?”
“但你鼓舞了很多人,其中包括纳撒尼尔·加罗,他最终逃了出来,并警告了帝国。”墨菲斯托插了句话。
他的话让索尔·塔维茨活动了一下右手,陆行泰坦的前臂上有一个小型的鹰徽。他低头看着这个徽记,在十五秒内没有说出任何话语,直到比约恩开口。
“鹰徽......握手后,会成为天鹰标识。”
比约恩在说话的时候没有笑:“古老的盟约,古老的印记。它恐怕比我还要老,塔维茨。它现在已经被忘却了,而你还固执地保留着它。所以,你手上的那块印记,所承担的是帝国天鹰自诞生以来所有曾用它表示友谊之人们的历史。”
被安装了纹阵的雷鹰炮艇在剧烈的气流中颠簸了一下,距离目的地还有十七分钟的航行。
墨菲斯托低下头,为比约恩的话感到一阵颤栗。他已经足够年老,至少在圣血天使中除了战团长但丁以外是最年老的那一批。可是,在这两人面前,他觉得自己仿佛一个孩子般稚嫩。
他现在不想说话,只想聆听。
“你言重了,比约恩。”索尔·塔维茨翻转手腕,让那鹰徽消失不见。“另外,感谢你的评价,墨菲斯托智库。可是,失败就是失败。失败是可耻的。”
他严厉地评判着自己,墨菲斯托对此很不赞同。
“尹斯特凡三号上的抵抗持续了一段日子,我已经记不清有多久了。时间在那场战斗中毫无意义,我们所面对的是来自自己兄弟的利刃与枪火。”
“起初我很愤怒,而后我只想死。在我清醒以前,有许多人都做了这件事。他们死在兄弟的利刃之下,仿佛想以此来逃脱恐怖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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