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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缘分不到难相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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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答答滴滴滴……”又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声响起。

清晨,金灿阳被广播里上班的号声唤醒。这号声和部队的集合号一个动静,每每迷迷糊糊醒来,先要拎清楚这是在部队还是在厂里,是在新厂还是在老厂。

号声把他从一个世界召回到了另一个世界,打哈欠,眨巴眨巴眼睛,吧唧吧唧嘴,伸懒腰,看看天光大亮的窗外,想起了昨天晚上,或许就是刚才,做的一个奇怪的梦:

杜妮娅不见了!杜妮娅到铜分厂子弟校高中去上课,晚上没回来。

金灿阳到铜分厂各处找,见人就问,可是谁都不知道。蓦然,看见玉米地里有杜妮娅穿的深红色女式雨靴,有她的书包,书散落一地,可就是找不见她人……

梦里,那场景是那么真真切切,可醒来却模糊不清,好多细节都回忆不起。

金灿阳怕杜妮娅有事,起床穿衣,急匆匆洗漱完毕,饭不吃,奔师傅杜月旺家去,急于去见杜妮娅。

金灿阳没见到杜妮娅却遇到小飞,得知杜妮娅没事,一早就到铜分厂去上课了。

杜妮娅没事金灿阳心里踏实了,可小飞给他出了一个难题:叫他弄一只活的野鸡回来,他要养。

金灿阳有点晕菜,这小子怎么想到这没来头的事。

小飞居然说他昨晚上做梦,梦见隔壁黄金虎家养了好多野鸡,下的蛋都是金蛋如何如何。

金灿阳从来没听说谁把成年野鸡养活过,据说活捉的成年野鸡,都会绝食而死。不像人,被敌人抓到,为免受皮肉之苦,为保住小命,马上就投降叛变。看来这一点人不如鸡,还是野鸡。

金灿阳原来看见过厂里有人,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小野鸡,活的,但毛色灰麻,没成年野鸡毛色那么漂亮。答应了小飞的无理要求,尽量给他弄一只小野鸡回来,但不能保证它能长大,更不能保证长大了能下金蛋。

应付了小飞,金灿阳急急忙忙赶去厂里上班,本想见到他最想见到的人杜妮娅,不料却见到他最不想见到的人——他的女朋友“柯湘头”!

柯湘头又犯老毛病——粘人!

原来刚和她好得时候,金灿阳感觉这是她的优点,是一种享受,时间长了叫人受不了,何况现在心里换了人。

金灿阳糊弄柯湘头说急着上班,这几天车间赶工件,忙的很,等忙过这段时间再见面。

柯湘头扭着金灿阳,不要他走,叫他说爱她,还食指触着自己的脸蛋,叫金灿阳吻。

金灿阳四处看看,见没人注意,潦草应付了事,走远了冒了一句:

“个十三点,脑子有毛病!”

……

金灿阳这女朋友,梳了个电影《杜鹃山》里柯湘一模一样的头型,她的长相也和演柯湘的演员有些挂相,柯湘头的外号由此而来。

这次柯湘头回沪上小半年了,前几天回来,金灿阳极力躲她,没和她见面,巴望自己和她的关系慢慢淡了最好。

柯湘头的父亲在沪上市局,是原来老厂书记孙大武的上级。

前几年柯湘头回沪得知,原来的老厂书记孙大武出牛棚之后,知道了两个大女儿那些烂事就疯疯癫癫了,没几天头发就全白了,千里迢迢步行到内地这老山旮旯来找他小女儿,又被当破坏分子抓着枪毙了。

那些年他爸爸的好多老同事,老关系都下台了,没权了,她爸爸也靠边站了,好在没像孙大武那么倒霉——没了命。

如今这几年情况有了些变化,他爸爸“解放”了,他爸爸的好多老关系都复职了。但这几年运动都搞怕了,不敢轻举妄动,要她等机会。

机会。这词太甜蜜而且神秘了,给人希望,给人以生活的动力,柯湘头一直在等机会。

柯湘头给金灿阳说,在这山沟沟里要不是有金灿阳,非得把她憋疯了不可。

金灿阳明白她长期泡病假,回沪上跑调动,怕把这边的饭碗弄掉了,回来应个卯,混一段时间,稳稳这边的饭碗又要回沪。

杜月旺一家来到这内地新厂,见着长成大姑娘杜妮娅,金灿阳就好比嚼多了老腌菜之后,饮了甘甜清冽的泉水一样沁人心脾,也犹如酷热难耐的大热天脱掉衣服,打着光膀子遇到凉风一样爽快。

在这山沟沟里,经常能和杜妮娅见面,还能在一起说说话,想调回沪上的愿望也没那么强烈了。

爱情历久弥新很难,喜新厌旧是常事。

一夫两妻是犯法,同时有两个女朋友叫脚踏两只船,是不道德的。

但自己和杜妮娅若即若离的关系,连手都没有拉一下叫谈朋友吗?

没办法,金灿阳只有和柯湘头亲热的时候,把她想象成杜妮娅。

现在而今不像过去,可以娶妻也可以纳妾。如果柯湘头做妻子,杜妮娅做小妾,妻妾能够和睦相处就好了。

金灿阳每每想到这些就感觉自己的思想有毒,斩断自己的思绪极力想其它的事,可绕一大圈,不知不觉又想到这些事上了。只有干活把自己干累,灌酒把自己灌醉,倒床上呼呼睡,让自己的脑子没时间想这些事。

……

这天周六下午,杜妮娅和几个女同学洗了澡,端着盆有说有笑从厂里的公共澡堂子出来。

刚洗完澡,小姑娘其面色如桃尤其水灵,更招引年轻小伙子不老实的眼光。

一栋宿舍楼前围了许多人,杜妮娅和几个女同学看见有个穿着军上衣,梳着柯湘短头,五官端正的姑娘站在三楼外走廊上对着楼下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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