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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黄鼠狼和灶鸡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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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和平和侯爱东想当基干民兵的希望破灭以后,农活彻底不干了,几个调皮知青邀合一起东游西窜。

几个人结识了一个县城知青。这县城知青是个偷鸡高手,有此得了外号“黄鼠狼”。

这黄鼠狼劣迹斑斑,干了好些损人不利己的缺德事。

县城里居民不像农村人住草房,大多住瓦房。这黄鼠狼坏,下大雨的时候,拣石头往房子上扔。

瓦砸烂,房子漏水,房主撵出来,人都跑不见影子了。

黄鼠狼下乡后,居然忍心偷五保户唯一下蛋的老母鸡吃。那五保户老太太还经常给他缝洗衣裤,一直待他不薄。

知道有人在蹲茅厕,从茅厕后面往粪坑里扔大石头,哐当,粪水汤溅人一屁股。

黄鼠狼在省城的姐姐和姐夫最喜欢他。每每到省城他姐姐家里去,背一背筐鸡,还牵两条狗。不但有鸡肉吃,还有狗肉吃。

这天是相邻公社胜利乡的逢场天。

吃了早饭,韩老四、曹和平、侯爱东一起到胜利乡赶场,顺路叫了黄鼠狼一同去。

“先撒一些米在地下,鸡就要来低头啄米吃。你慢慢靠近,米一点点撒下去,保持地下一直有米。鸡没米啄就要抬头,看见你靠近它,它就要跑。”

黄鼠狼假装从裤兜里抓出一把不存在的米粒,往地上撒,给同行的韩老四、曹和平、侯爱东比划着说:

“走到鸡跟前的时候,米顺着鸡脑袋往下撒,鸡还是低着头啄米吃,这时候你的手就顺着下去揪住鸡脖子,你掐住了鸡脖子,鸡根本没法叫,也没法挣扎……”

侯爱东没见过偷鸡,估计鸡没有那么傻,黄鼠狼是在吹牛。

路过一家农户,走出十多米远,黄鼠狼叫大家止步,四处张望一下,叫大家在原地等他,他返回到那家农户。

农户有一个院子,院子的竹篱笆门上了一把锁,黄鼠狼判定这家农户家里没人。

这黄鼠狼的“职业”敏感性很强,路过时就发现了那院里的鸡。

黄鼠狼把院子的篱笆下面掰开一个缝,爬着钻了进去,拿准备好的米粒撒院子中间,一群鸡扑过来抢食。

黄鼠狼按着他先前说的方法揪住了一只母鸡,把鸡脖子扭住穿到鸡翅膀下面,让鸡的翅膀压着自己的头,那鸡也不动弹了,拍拍那鸡,像是在安抚它,轻轻把鸡放到一边。

剩下的那些鸡只顾着争食吃,并不理会,也不理解黄鼠狼在干什么。

韩老四、曹和平和侯爱东都笑。

黄鼠狼向他们三个人眨眼睛,打手势,示意他们安静,照着先头的方法又弄了两只大母鸡。弄完,贼眉鼠眼四处张望,见没人,向韩老四招手。

韩老四弓腰挥手,叫曹和平和侯爱东跟着,到了院子跟前,把各自的军挎递给院子里的黄鼠狼。

黄鼠狼把三只鸡分别装到包里递出来,又从篱笆下爬出来,把篱笆归整好,拍了膝盖和手上的灰土。

这个过程里,侯爱东紧张到了极点,心都快跳出喉咙眼了,充分体会到“做贼心虚”这词的深刻含义。

离开那家农户,急匆匆走出半里多地,四顾,见没注意他们,四人开笑。

到了镇上,进了一家饭馆,韩老四拿两只鸡交给餐馆服务员,说一只鸡抵以前的欠费和今天另外一只鸡的加工费,叫餐馆的服务员中午加工好,他们待会来吃。

看着韩老四和餐馆服务人员的熟悉程度,侯爱泽明白韩老四肯定是这里的老主顾了。

出了们,来到自由市场上。韩老四叫侯爱东把他挎包里的那只鸡卖了,中午到刚才那餐馆见面吃饭,他们三人去办点事。

到街边,在排着卖菜的农民边上找了空位子,侯爱东拣了地上的稻草,捆了鸡爪子和翅膀,按规矩,鸡身上插了稻草。

侯爱东想起他们没有交待这鸡卖多少钱,赶忙向没有走远的三人叫:“卖多少钱?”

黄鼠狼转身五个指头朝上,举手亮巴掌翻动了几下。

侯爱东明白是卖五块钱的意思,学那些卖菜,卖鸡,卖鸡蛋的农民,把鸡摆放在路边,人蹲鸡后面。

蹲下不久,侯爱东看见街那边有几个,穿着打扮和农民迥然不同的女孩,有说有笑向这边走来。

侯爱东认出那是三机厂的知青,有两个还是侯爱泽的同学。

糟糕!叫熟人看见自己在这卖鸡,那多脏班子(丢面子)!侯爱东躲开一段距离,假装闲逛,远远地看着地上的那只老母鸡。

侯爱东突然反应过来,熟人看着丢面子问题倒不是很严重,如果被这鸡的主人认出是他家的鸡,把自己当偷鸡贼给抓了,面子就丢大了不说,很可能还要挨一顿揍!

看来这老知青都是些老鬼,把这担风险的事叫他干!

那几个三机厂的知青走远了,前后左右看了,没见熟人,侯爱东走到街边一个卖菜老头跟前,点头叫了大爷,笑着递一支烟给卖菜老头。

卖菜老头打量了一下侯爱东,把手里的叶子烟杆比了一下,那意思是他抽叶子烟。

“大爷,你帮我卖一下这只鸡要得不?”侯爱东指着放在老头菜筐边上的鸡说。

“你自己卖不得!”卖菜老头不肯帮忙。

侯爱泽她妈以前六块钱买的鸡也没这鸡大,侯爱泽想尽快脱手拿到钱,免得生是非,对买菜老头说:

“这样,我急着用钱,这鸡只要5块钱,你卖6块钱,卖十块钱都可以,多出的钱都是你的。”

卖菜老头估摸这鸡的来路不正,抓起那鸡,掂量了一下重量,奸笑了一下说:

“要得!要得!”

卖菜老头筐里的白菜还多,卖了那鸡也不会不要菜挑子就跑了。把卖鸡的事交给这老头,侯爱东放心了。

街边上有一家茶铺子,侯爱泽进了茶铺,找靠窗的位子坐下,要了茶,位子离那卖菜老头的白菜挑子不远,他的一举一动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侯爱东瞅准了这家茶铺的后门,万一鸡的主人认出了那鸡,闹将起来,马上就开溜。

泡好茶不久,就有两个穿工作服,好像是附近水泥厂的工人,买走了那鸡。

鸡卖掉了,这茶还没喝上一口,侯爱东学着本地人,把茶船子放到自己竹椅子上,表示这位子还有人,还要回来继续喝茶。

侯爱东到那买菜老头那拿了卖鸡的钱,回来继续喝茶。

侯爱东左右看喝的人,没见着谁戴手表,问不到时间,猛喝了一口茶,茶水还热,烫了舌头:“呸呸”吐了口里的水。

对面坐的一个中年人认为侯爱东在啐他,嘟嘟囔囔骂了几句。侯爱东没听清楚骂的什么,感觉自己做贼心虚,理不足,气不壮,不敢跟他理论,起身出门去寻韩老四和曹和平去了。

侯爱东远远地看见韩老四和曹和平,在一个墙角边上鬼鬼祟祟,指指点点。侯爱东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上前招呼他俩,拿卖鸡的钱给他俩看。

他俩对卖鸡的钱不感兴趣,招手叫侯爱东赶快近前,把侯爱东拉身后靠墙站着,叫他不要出声。

曹和平悄悄跟侯爱东说,揪到一把“枪”!

侯爱东明白,这“枪”就是扒手,当地农民也叫“摸二哥”。

曹和平墙拐角探头看,指前面不远处卖猪肉的铺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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