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白置起再遇吴方(2 / 2)
“太子哥哥——”
见撒娇无效,东风望霓这才不情愿地退到太子身后。
三皇子东风修德摇着扇子笑出了声:“白家二哥可也是要去一赏那春江花月的歌舞?怎没和十三哥一齐?”
“微臣也是见这万灯节热闹便想来瞧瞧,如今也瞧够了正要回府。”
“嗳,白家二哥这就亏了,这压轴的节目就要开始了,何不同我们一齐去游湖观赏呐?”
太子也是笑了笑说:“三弟说得极是,白卿便一同前往,有白卿在我等肯定能尽兴。”
“是呀是呀,白二哥哥,你就随我们去吧,有你在坏人肯定不会敢来。”
“保护太子等是微臣的职责,臣定然尽心竭力。”
嘴上是说得冠冕堂皇,但看到几人身边左右各立的带刀护卫,白置起内心连呸了几声:怕死还出来,带着金刀护卫出来微服私访,这不招杀嘛这。
但看到一直不说话只对他微笑的五皇子东风修显,白置起这才停止心中的吐槽,微笑点头以对,只能随队伍一同向护城河走去。
没办法,里头有要保护的人——
与此同时,东绕西躲的之芳和之朗终于又跑回了春江花月。
春江花月的后台,辛云正在为之华勾勒眉间的花红,朱红色的胭脂涂在雪白的肌肤上甚是清丽可人。
“小姐!小姐!”
之芳急冲冲推门而进,吓得辛云手心一抖,差点勾岔了最后一笔。
“怎么了?如此急躁。”
“小姐,你猜猜我看到了谁?”
“坏人!”之朗啃着小黄鱼也走了进来。
“坏人?”将朱笔放下,辛云用湿帕擦拭手尖,颇为不解。
之芳急得直接把小黄鱼都塞到了之朗手里:“是白副将,白副将呀小姐。”
“白置起?”放下帕子,辛云倒是笑了:“他认出你了,这副打扮?”
“呃——”之芳语噎,回想了刚才得情景。
“他就叫我姑娘,然后还问我记不记得他。”
“你怎么说的?”
“我哪敢说什么,吓得我一拳就打了过去,拖着之朗就跑了。怕他跟上,我还特地绕了几圈确定没人跟着我才回来。”
“扑哧——”梳着头发的之华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白副将可是个登徒子?让姐姐一言不发就出手。”
在一旁啃着小鱼干的之朗又开了口:“坏人。”
之朗两次“坏人”引起了辛云的注意:“之朗为什么说那哥哥是‘坏人’?”
舔舔嘴边的油渍,之朗砸吧砸吧嘴,指指之华:“坏人推之华姐姐。”
“何时推我——”之华一愣,想起了那日的情形,“不会是那个人吧?”
之朗点点头,继续认真地啃起小黄鱼。
之华这才恍然大悟,将那日看房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辛云和之芳才算是明白了过来。
“看来她是把你当成之华了。”毕竟两次碰面刚好之朗都在场。
“小姐你的意思是他把之华当成我了?”
辛云点点头,当是回复了。
“哎,当日我听蒙大哥叫姐姐一个名姓,想来就是那男子口中的。”
“是不是,吴方?”
“记不明朗,但应该是。”
之芳一阵万幸:“还好我没说话,不然就露馅了。”
“你那拳就够他怀疑了。”辛云给之华系上水袖,神色如常,“你也不必慌张,只要我们不承认,他们又何证据证明我们是贾辛吴方?”
“。。。”
之芳嚼嚼鱼干,想着这话也对。
她有什么好慌的。
————
相比外头,春江花月规格最高的雅阁之一倒显得清冷许多。
雅阁内,因为开着窗户,隐约可听下方的喧闹声,坐在窗边的茶榻上,街市美景尽收眼底。
茶榻上,两道修长的身影相对而坐。
一边是墨眼俊颜的东风护国大将军东风凛,一边则是温润儒雅的东风首富云辰。
东风凛身着玄色描金回字纹外袍,头戴乌金头冠,衬得本就好看的五官更显刚毅英俊,便是没了一身戎装,身上那股历经沙场的威赫之气依存,令人忽视不得。
一旁的云辰较之没有丝毫逊色,反而更引人注目。
墨发用翠玉竹叶冠束起,将完美的脸部轮廓尽数展现。由精致五官组成的面容几乎完美,配上沉稳从容的神情,整个人透着一股难以明说的傲然脱俗。
身上一套精秀的月华色柏叶暗纹素袍,疏阔之气跃然于面,远望似松柏,近看如静水。
看得人不禁一叹:公子无双,风光霁月。
光看外表,谁能想到这个才过双十年华的少年,便是名满天下的东风第一首富。
放下手中的酒杯,云辰语气依旧温润如初:“自从上次一别,我们已是两年不见。”
“你前往西弦一年,回前恰逢我出征,自是不得相见。”
又给两个酒杯蓄满了醇香的白酒,东风凛看着窗外闪烁的灯火:“听闻前些日云伯母和小妹路遇意外,如今身体可还好些?”
“没伤着实处,让从安看过了,服了药休养了些时日现今已无大碍。小妹就是受了点惊吓,并没什么”
说着,云辰看向东风凛,嘴角笑意明显:
“白将军送来的补品对家母病愈有极好的作用,家母还托我有空去见见你,看你出征回来是否真是无恙。”
“多谢云伯母挂记,告诉她我一切都好。”
说到此,东风凛眼中划过了几缕暗沉,嘴角一抹略显无力的笑:“悠然忌日,我本无颜祭拜,便就这酒聊表我心中愧意。”
说罢,又是几杯酒下肚,嘴角冷酒泛着辉荧石的光晕更显寒意。
云辰含笑者,也不说什么,将杯中醇酒饮下,靠酒劲压下心中翻滚的记忆。
放下酒杯,东风凛将桌上的木盒推到云辰手边:“帮我给老爷子,告诉他我没给他丢脸,又赢了一场。”
“你自不会让他失望。”云辰打开木盒,里头流光划过,细绒布中正放置着乌漆盘身的乌金锥。
锥尖的点光亦如往常锐利,非一般器物可比拟。
饶是素来沉稳的云辰也不由得露出惊讶之色,但下一秒嘴角就溢开笑意。
“看来老爷子那坛藏了七年的青天海要开封了,这次你是推脱不了了。”
东风凛一笑,并没反驳,又斟满酒,两人再次碰杯。
亦如当初,相笑无言。
酒杯对碰,清脆声响起,下方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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