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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3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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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御北方辽国之事固然重要,但言大山未归,苏贤没有任何头绪,所以他准备优先处理与唐淑婉的婚事。

唐淑婉……他虽早就认识,可仔细想想,两人说过的话甚至都没有几句,就这样结婚总感觉过于草率。

于是乎,回到瀛州城的第二日,苏贤便准备了一份简单的礼物,乘车赶去瀛州州衙后宅,打算与唐淑婉聊聊天,增进一下感情。

可是他的计划失败了。

没能见到唐淑婉。

唐淑婉正在“待字闺中”,真真实实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府中熟识的男性仆从也不能见,甚至是准岳父唐矩。

苏贤就更不能见了,按唐矩的说法,两人的相见之日应该是在洞房花烛之夜,在此之前需要避嫌。

苏贤并未强求。

转而与唐矩聊起了辽国的局势……

经此一聊,苏贤发现唐矩竟对辽国局势分析得头头是道,某些观点令他也茅塞顿开、豁然开朗。

看来,这个准岳父也不简单!

瀛州刺史的职位,似乎不能匹配他的才能……

回到侯府。

苏贤刚来到书房坐下,就有丫鬟禀报说,幽州守军大营将军罗干登门拜访,人已在府门外恭候。

“幽州守将罗干?他不在幽州待着,跑来瀛州作甚?把人带来书房。”

苏贤随口吩咐。

不一会儿,罗干来到书房,粗声粗气的拜道:“幽州守将罗干,拜见侯爷!恭喜侯爷加封‘左武卫大将军’!”

苏贤客气一番,然后问出心中疑惑,幽州守将不应该出现在瀛州才对。

罗干解释说,他之所以来到瀛州,是为了见一见瀛州城北大营中的将军,洽谈共同预防辽军南下之事。

他本打算今日返回幽州,临行前听人说苏贤从神都回来了,他便暂停北返,匆匆登门求见。

他也没有特别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向苏贤道喜……

话说,瀛州城北二十里处的行军大营尚在,兰陵公主回京后并未拆除,大营中尚有数位将军及五万精锐。

女皇派苏贤坐镇河北道,给予了诸多便宜行事之权,比如说这五万精锐,苏贤就可以凭手中的金牌进行调动。

苏贤听完罗干的解释,点了点头,接着与之聊了一些杂事,最后督促罗干立即赶回幽州,现在是非常时期,身为幽州守将的他还是不要乱跑为妙。

“末将告退。”罗干抱拳,转身离去。

“罗将军且慢。”苏贤却又将之叫住,临时起意问道:

“你常年驻扎幽州,又时常与辽军摩擦,按将军的眼光来看,我大梁将士比之辽国铁骑胜算如何?”

“侯爷想听真话还是假话?”罗干斟酌半晌,语气中带着试探之意。

“自然是真话!”苏贤声音略沉,真话还是假话?看来这里面很有门道,他本能觉得所谓的“真话”不是什么好消息。

“若论大梁将士,末将不才,将之细分为四个等级,第一等为我幽州一线的驻防边军,战力稍逊于辽国铁骑。”

“第二等为其余边军,诸如关内道,或与蜀国、南楚、南陈接壤之驻防边军,尚有一战之力,但若对上辽国铁骑怕是坚持不了半日。”

“第三等为普通地方驻军,各州情况不一,不好细说,但末将可以肯定,这些驻军遇到辽国铁骑必将一触即溃!”

“第四等,则是朝廷精心供养的禁军,这些人养尊处优、面皮比娘们儿还白,若遇辽国铁骑只怕会望风而逃,连地方驻军也不如!”

“……”

听完罗干的说辞后,苏贤的面色已经非常难看。

不排除罗干自吹自擂,将他帐下的大梁将士列为“第一等”,贬低其他梁军,最夸张的是说大梁中央禁军“养尊处优、面皮比娘们儿还白”。

但是,对上辽国铁骑“坚持不了半日”、“一触即溃”、“望风而逃”的说法,苏贤大体上还是相信的。

遥想十多年前,一门忠烈的言家父子尚活跃于北方战场,战功赫赫,曾杀得辽军闻风丧胆。

女皇登基后,言家陨落,整个梁军宛若被抽了主心骨,自此一蹶不振。

加之幽州“平安市”的开设,梁辽边界和平了十余年,大部分梁军只怕……真如罗干所说,面对辽国铁骑没有一战之力。

罗干离开后,苏贤坐着发了许久的呆。

杨芷兰默默站在椅后,一动不动,不发一言。

书房中十分安静,一缕阳光自窗外射入,空气中悬浮的细小灰尘粒粒分明,有种午后的静谧之感。

终于,苏贤动了。

只见他提笔蘸墨,在一整张宣纸上写下一个大大的“辽”字。

“辽国的威胁,看来比我预想之中的更严重,在辽国诸多王爷与部族中,对大梁友好的只占极少一部分……”

苏贤盯着那个巨大的“辽”字,放下毛笔,喃喃自语。

他想到刚娶进家门不久的柳蕙香,还有待字闺中的唐淑婉,不由长长的叹了口气,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大山啊大山,你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

这时,杨芷兰悄无声息离开书房,没有惊动陷入沉思的苏贤。

片刻后,杨芷兰返回,冷静说道:

“有辽国的消息。”

“辽国的消息?大山回来了?”苏贤大喜,哈哈笑着长身而起,心说言大山回来得真是时候。

“不是。”杨芷兰摇头。

“不是大山回来了?”苏贤笑容僵住并快速消失,慢慢坐回椅子,揉了把脸后又问:“什么消息?”

“北阁领派出一位使者,带来有关辽国的最新消息。”

“原来如此,快快有请。”苏贤精神猛地一震,有消息就是好的,说不定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从而想出应对之法。

很快,使者步入书房……

他将最新消息传达之后,苏贤却感到失望,消息的确是最新消息,但过于庞杂,对他没有任何启发。

摇了摇头,苏贤手肘撑着书桌,以手扶额说道:“使者一路奔波辛苦了,芷兰带他下去休息吧。”

“多谢东阁领。”使者客气一拜。

使者刚刚走出房门,此时,苏贤脑中猛然划过一道闪电,忙挥手叫住使者并问道:“对了,你知不知浑邪王是什么情况?其子纳兰节又如何?”

使者返回,拜道:

“启禀东阁领,自辽梁两国互封国界后,消息传递异常困难,我们仅有的人只能关注辽帝与南屠王的动向。”

“这样啊。”苏贤抿了抿嘴,看来只能等言大山回来才能得到想知道的消息。

“不过……我们的人倒是提了一句与浑邪王相关的消息。”使者又说。

“哦?快说。”苏贤精神又是一震。

“据说那浑邪王与南屠王不合,已被辽帝剥夺兵权、收回兵符,责令浑邪王执掌通商与采买之事……浑邪王处境堪忧。”

“其子纳兰节与其女如意郡主呢?”

“回禀东阁领,这……属下不知。”

“……”

使者离开后,苏贤在座位上发了许久的呆,浓眉紧锁,似乎陷入了沉思,有时还喃喃自语。

未几,苏贤忽然起身,看着身旁的杨芷兰笑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芷兰,速将我们的藏宝图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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