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嫉恨(2 / 2)
“说句大不敬的话,在我心中,谢兄之才,应当状元及第才是!可是如今,竟是二甲二等,屈居人后!岂不是要笑掉人的大牙?!”
其他人听见视线在谢安跟程屏脸上转了来回,有的也有些愤愤不平:“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殿试乃是最后一关,榜文已经张贴,你能怎么样?”
其他听了江明惇的话想要为谢安说话的,顿时像被人掐了脖子的鹅,莫说说话了。
江明惇一番仗义执言,说的脸红脖子粗:“木已成舟,确实只能如此,谁让我连个功名都没有混上,有心也是无力。不过,只要你知我知,在坐的各位心里明白,那有些人就永远都是名不正言不顺,尽是偷来的荣耀!”
谢安靠窗而坐,看着外面街上来往的百姓,眸中满是落寞之色,似是根本没有听见有人正在为自己打抱不平。
江明惇嚷嚷了半天,也没见有人敢搭话,其实心里都顾忌着上头那位。可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怒气难忍,竟仿佛饮醉了一般,晃晃悠悠的走向程屏。惊的身旁几人连忙去拉扯他,生怕他一时冲动跟状元爷动起手来。眼下虽圣上没有给三甲任命,不过最晚也是明日了。现在招惹程屏,是万万不该的。
谁知江明惇酒意上头,用力推开两个拉扯自己的人,指着程屏的鼻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程兄,啊不,”然后噔噔后退两步,冲着程屏躬身拱手,“应该是状元爷才对。”眼中讥讽浓的化不开。
程屏这才将目光落在江明惇身上,眸色冷然,俊颜覆冰,虽是坐着,竟让江明惇这个站着的感觉仿佛生生矮了他一头。
江明惇挺直了腰板:“怎么?如今都是状元爷了,可为何看着一点儿也不高兴?难道说,状元爷也觉得自己德不配位,这头衔来路不正了?”
其他人神色一变,却听见咀嚼的声音,一扭头就看见田仲吃的沟满壕平,皆无奈至极。
程屏从进国子监的那日起,就独来独往,寡言少语,国子监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不与他亲近。更从来没在他脸上看到有什么表情过,哪怕被先生训斥,亦是面无表情的。
他们诸人虽对他这个人颇有微词,可碍于程屏的爹是申国公,再不满,也只当做瞧不见这人,当他不存在,久而久之差不多也就忘了这号人。没想到如今竟然成了状元,他们怎能不惊讶。这也是,为何江明惇如此讽刺程屏,他们都没有阻拦的原因。
程屏手中转动着茶杯,冷漠道:“若你对殿试结果不满,可以去写状书,状告我科举舞弊。”
有人闻言,对江明惇低声道:“许兄,算了吧……”真要去状告,那可不是状告程屏一人了,那可是连当今圣上都告了。
江明惇大笑后,一挥炮袖:“名节重泰山,利欲轻鸿毛。尔等可知,士皆知有耻,国家永无耻矣;士不知耻,为国之大耻①。他日入朝为官,一个科举舞弊之人,也不过是他日国之蛀虫!”
“天下自有公论,非爱憎异同能夺也?②我亦言明,诸位若对殿试结果不满,大可以去敲响登闻鼓,我便焚香沐浴、洁身净面静候诸位佳音。”
登闻鼓,若遇冤案即可敲响。登闻鼓一响,不论何时何地,皇帝必须立刻上朝受理。而凡敲响者,先廷杖三十,以防恶意扰乱视听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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