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烟与火一切美好的品质都在他的眼镜下……(1 / 2)
番外:烟与火
三年前。
窗向东, 晴天的晨光早早洒进来。
陈戎醒了,躺在床没有起。
门外传来母亲的声音。她打了三个还是四个电,讲同一件:“我们家陈戎了省重点高。”
很神奇, 这几遍的语气声调一模一样,仿佛是拷贝的。
不是高考大捷,这样到处发通知的家长比较。母亲已把一切寄托给他。
门外清静了,他才坐起。
底下的这张硬板床,只要他一有动作, 就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动。如果遇需要处理的特殊日子, 床板震起来地动山摇。当然, 打桩一样的晃动只有母亲不在家的时候才响。
阳光照亮白墙, 方挂了一幅水彩画。那是即将坠落的悬崖。
画风抽象, 不写实。他不能让母亲发现,这是一幅负能量作品。
他下了床。
刚才下压的床板猛然拱起, 又发出一声响。
这是几十年前的旧房子,房产证挂了他外婆的名字。
二室一厅,足够他和母亲居住。
他母亲的生活是这一带最阔绰的。她离了婚,但日子停留在过去。她吃好的穿好的, 没有车,出门却一要坐出租车, 她不愿意去挤公共交通。
她说,夏天这么长,车厢全是汗臭味。
家里对她很容忍,不给她半点刺激。
母亲有惊人的姿『色』, 交了一个富豪的男朋友,几乎要谈婚论嫁了。
但陈戎过得很拮据。或许不是拮据,而是, 富豪和他没有关系。就算母亲婚,他不是富豪的儿子。
这么多年,他没有和母亲提过,要换一张舒服的床板。他习惯了这样的“嘎吱”声响。
有声响时,他觉得自己是生动的。
陈戎去厨房倒了一杯水。
到处不母亲的身影,但煤气炉的火仍然在滚。
母亲生病以,常丢三落四。
他关掉了煤气炉。
出来到,母亲喜欢的那个包包不在。他知道她出门了。
陈戎要走。
街有一间铺面,极小的店。门面不过两米宽,里面很狭长,估计有四五米。
这是一间花店。鲜花在局促的店铺里非常拥挤,店主常把花摆到人道。
陈戎到了花店:“珍姐。”
珍姐是花店的老板娘,三十出头。她五年前租下了店铺,至今卖花。
陈戎暑期在这里打工。他未满十六岁。珍姐对外不称打工,说他是她的弟弟,过来打打下手。
她每个月给他 700 元薪水。这对于生的陈戎来说,已是巨款了。
“陈戎,来。”珍姐把一张小卡片拿过来,“这是今天午要去送的地址。”
“嗯。”
珍姐到他鼻头的汗,抽了张纸巾过去:“擦擦去吧,没那么急,天气太热了。”
陈戎拿下眼镜,用纸巾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珍姐回过头来。
年眼睛细长,不像桃花那样饱满,但又没有丹凤那么窄,更像是一枚橄榄。才十五六岁就有这等风华,长大还得了?
但到陈戎母亲那样惊人的美『色』,珍姐就不奇怪了。
陈戎戴头盔,把花框绑在架,骑电单车出发了。
去的第一家,是一个固地址,在一幢办公楼。对方是白领,但每天她收花的神态都不是很高兴,常常敷衍地接下。
第二家,才送了三天,是一个男孩。男孩很惊喜,因为他至今都不知道送花的是谁。
送的是向日葵,男孩问花语是不是无法表达的爱?
陈戎不知道,他随应声:“嗯。”
他送花的地址大多是附近,不会超过五公里。这里是老城区,人员密集,但有几条街,建的是老房子,路是几十年前的,不宽。整一条路没有公交车站,没有人道,房子的门像是紧贴路面。
除了两边居住的住户,其他人几乎不走这里。
陈戎的电单车窜得飞快。
他过来这边,给一个老太太送花。这是退休的老教授,有次过马路的时候,被陈戎扶了一把。
陈戎偶尔来这里请教功课,顺便给老太太送花。
老太太有一子一女,女儿在外打工。至于儿子,她只说三个字:“败家子。”
她一个人住在老房子,花是孙女送来的。
陈戎从卡片的祝福可知,老太太要过八十大寿了。
陈戎远远到,一伙人在老太太的门前站着。
为首的那人长了一张驴脸,他指着门里的人:“不还钱,你这把老骨头就不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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