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 112 章(1 / 2)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 于月月忍不住跟着李锦书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忍不住想:啊,他们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她甚至已经想好了等会儿出去, 要怎么写观后感了。
她会推荐观众来看这部电影, 不论是从男女主颜值, 演技, 还是电影画面各方面来看,都称得上良作。
这种从头至尾坚定不移双向奔赴的爱情也很戳她。
在她眼里, 一部电影,做到不让观众感到无聊就很算成功了,从进来到现在,她几乎全部注意力都扑在电影上,只觉时间过得飞快。
*
郑淑第一天并没有能见到苏玉堂。
她心中十分忐忑。她只是个小官之女,从前并不认识苏玉堂, 到了北狄之后日子艰难,如履薄冰, 胆子愈发小了。
她在安排好的屋子里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下午,才见到了大名鼎鼎的苏将军。
见到人的那一刻,郑淑怔住了。
这位苏将军, 出乎意料的年轻和好看。
如果在大街上遇到, 不知道他的身份, 她或许会将他当做一位书生。
苏将军很瘦削,面色有点苍白,人却很和善, 见到她, 微笑着同她打招呼。
聊了几句话以后, 他问她:“公主还好么?”
郑淑小心地回答:“公主殿下一切都好,现在,北狄人将我们安置在一个大帐之中,不敢慢怠。”
苏玉堂咳了一声:“现在?之前呢?你们在北狄,过得如何?”
几乎在瞬间,泪水就糊住了郑淑的眼睛。
她低头,任由眼泪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再抬起头,已经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浅浅笑道:“能留下一条命来,等到今日,过去的日子,便不重要了。”
苏玉堂又咳嗽了几声:“我明白了。送郑……姑娘去休息吧。”
郑淑听他咳嗽,忍不住问了一句:“将军,您身体不适吗?”
苏玉堂淡淡道:“偶感风寒,不碍事。”
郑淑被人送回房间休息。
郑淑不敢到处乱跑,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间里。
她坐在窗前往外看的时候,听到了两个侍女的对话:
“咱们将军这次得胜归朝,至少得封侯吧?”
“何止,陛下还想将五公主赐婚给苏将军呢。”
“可是,传闻苏将军以前不是和三公主殿下……”
“嘘,别提这个名字。三公主……谁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再说,她一个和过亲的女人,哪怕是公主,再配我们将军,也不合适吧?苏将军会被满京城嘲笑的。”
“……”
郑淑不敢再听,慌忙起身走到卧房。
那两个说话的侍女目光遥遥往这里看了一眼,悄无声息地离开。
两日之后,郑淑被送回公主身边。
面对李锦书的询问,她只说将军一切都好。
她听到的那些话,她不敢和公主说。她不了解公主以前的事情,就悄悄地同那些服侍公主的宫人打听。
这种事情当然瞒不过李锦书。
她将郑淑叫过来:“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好了。何必费那么多心思?”
郑淑低头不敢说话。
她问那些宫人的...
话李锦书都知道,她猜测:“你可是,在苏将军身边,听到了什么话?”
公主虽然温柔,可那双眼睛清凌透彻,好似什么都瞒不过她。
郑淑战战兢兢地将自己听到的那番话重复了一遍。
大帐之中一片寂静。
良久,她听到公主轻轻叹了一口气:“她们说的,好像也没错。”
郑淑不知怎么的,脑海里闪过苏将军的脸。
她觉得苏将军和公主有点像,他们不说话的时候,总是很沉默,神态很宁静,目光悠远,仿佛在怀念什么人。
她本能地觉得,苏将军不会是那样的人。
她急急分辨道:“只是两个侍女那样议论,苏将军并不知情。”
李锦书望着她笑了笑:“傻姑娘。”
郑淑不解地看着她。
李锦书轻轻摩挲腰间的荷包,那里面装着一枚平安扣,支撑她熬过了七年:“我知他不是那样的人。”
*
七日后,北狄王献上降书,愿从此对大夏称臣,永世交好。
苏玉堂亲自去迎接七年前,被送往北狄和亲的七公主一行人。
大帐之中,李锦书穿上了当年她从大夏被送往北狄的时候,身上穿的那身衣服。
这身衣裙,来到北狄之后再也没机会穿,悉心保存七年,依旧华美,只是她身量长高了些,穿着不那么合身了。
她端坐账中,看着那位丰神俊朗的年轻将军卸下武器,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弯膝,下跪:
“殿下,末将来接您回家。”
李锦书眨了眨眼睛,落下一滴泪:“辛苦苏将军。”
两人目光对上,仿佛从来不存在七年的隔阂,他们还是那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小郎君和小公主,望向彼此的眼神里,亲昵而温柔。
公主车驾离开北狄,踏入大夏领土的时候,停下了。
苏玉堂躯马前来,询问她有什么事。
李锦书含笑看着他:“将军,过去七年我不能释怀,我不愿再回雍都,还请将军返朝,替我向父皇陈述我的苦衷。”
苏玉堂目光一颤,平静地问道:“殿下的意思是?”
李锦书:“灵州甚美,我欲长住于此。”
苏玉堂深深望着她:“锦书。”
这是重逢之后,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这是你内心所求吗?”
李锦书点头:“是。”
“我知道了。”苏玉堂沉声道,“我会回京,禀告陛下。”
他似乎压抑着什么难耐的情感,转头便想走,李锦书又喊了他一声:“将军。”
苏玉堂定住身体,片刻之后才回过头来。
李锦书递给他一样东西:“这个,还给将军。”
坚硬的触感隔着荷包传递到手中,苏玉堂紧紧握着,望了她片刻,什么也没说,大步离开。
车帘放下,李锦书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气,靠在马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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