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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江下不为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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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肯跟他说话, 他想必无比欣喜的。

但沈至欢亲眼看见陆夜眼底欣喜一点一点的破碎,看他唇角的容僵硬,可沈至欢一点也不觉得不忍。

她继续道:“顾槐他父亲总想让他做个留京的文官, 他不愿意,很早跟我哥哥一起上战场了。”

“我第一回见他时, 他父亲还在训他,跟他说打打杀杀的有什意思, 他若喜欢肆意张扬的边外生活,大不了做个外派官,可顾槐却说, 他去战场从来不为了好玩, 而想要保家卫国。”

“如果都不愿意流血的话,那我们的国家人怎办呢。所以我很欣赏他。”

陆夜总一个很卑劣的人,即便到了现在, 他仍旧在想,顾槐说不定知道沈至欢再看才故意说的。

可他不敢说出来,只得缓缓低下头, 安慰自己不管怎说, 沈至欢都主动他说话了。

沈至欢依旧在缓缓前走着, 陆夜还想沈至欢说话, 他想了想又违的说了句:“……怀天下的人,的确值得欣赏。”

沈至欢却冷了一声, 道:“这种人也会这想吗?”

“恐怕还在思考着该怎让他封延一, 在里奄奄一息,然后如何骗过我吧。”

陆夜滚了滚喉结,隐藏在底深处的想法被直接挑明让他觉得惶恐,可他又觉得自己有些冤枉。因为他这想了, 可不一定会这去做他真的一点也不想再叫沈至欢觉得失望了。

“……奴才没有。”

“如今也越发让人厌恶了,开始对我撒谎了吗?”

陆夜顿了半天,才回答一句:“没有…”

沈至欢却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俨然再多说一句话觉得厌烦的子,陆夜还想要再说什,可这一路沈至欢都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他多次想要开口,都在看到沈至欢冷漠的脸『色』时又闭上了嘴。

直到沈至欢走回自己的房间,陆夜还在跟着她,沈至欢脸『色』有些不耐烦,道:“还想做什?”

陆夜不出声,那站在房间里,没有丝毫要出去的意思。

沈至欢道:“滚出去。”

陆夜像没听见一,不仅不出去,还又朝沈至欢旁边走近了几步。

沈至欢有些无奈的闭了闭眼,然后看了眼一旁的沁兰,道:“先出去吧。”

沁兰应声,出去时替他们俩关上了门。

门一关上,房内便暗了一些,屋内寂静,两个人间的气氛陡然变了一些,沈至欢有些疲惫的侧身靠在软榻上,道:“想说什。”

陆夜走上前来,慢慢的蹲在沈至欢面前,轻声道:“小姐…”

沈至欢无动于衷,语气里『露』出刻意的嫌恶来,“谁准离我那近的。”

谁知陆夜不仅不知悔改,反倒伸出来握住了沈至欢放在身侧的,拇指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背,上传来熟悉的触感才让他觉得稍许安。

他再次道歉说:“奴才真的知错了。”

沈至欢轻哼一声,道:“的知错值得了什,也说说罢了。”

陆夜问:“那小姐想要什呢?”

沈至欢没有回答,左右不管陆夜做什,这人在她里都不抵从前了。

陆夜见沈至欢不说话,继续道:“上回奴才鬼『迷』窍,如今小姐不喜欢,奴才日后便再不会如此了。”

沈至欢垂眸睨着他,看着陆夜的握着自己的,忽而缓声道:“知道我当初为什会挑中吗?”

陆夜当然知道为什。

沈至欢继续道:“除了的脸,我更喜欢的顺从,如今却连顺从都不再顺从了,还觉得自己剩下什呢。”

她将从陆夜的掌里抽出来,指尖轻轻的划过他的脸庞,声音缓:“我并不想同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毕竟救了我那多回,我该感谢的,可我的确不喜欢别人过于干涉我的事情。”

“否则觉得,同皇位坐着的,快死的那位,又有什区别呢?”

没有什区别,他的里甚至藏着比老狗皇帝更深的妄想,可他不能说出来。人的欲念永无止境的,沈至欢了他一点甜头,他想一直待在她身边。

“我同说的话,全都忘记了。”

他们不可能长久,沈至欢不会喜欢他。

这点他早记住了。

可他知道自己并不满足做他在暗处恣意纵欢的工具,他想要她的。

他知道,沈至欢从来都不一个左右摇摆的人,既然她一开始没有赶他走,那证明,至少他还有机会留下的。

“小姐……”

他低下头,道:“奴才知道自己的位置,日后…再不会动小姐身边的人了。”

除却一味的道歉,这具体的保证似乎显得更有份量一些,她道:“那我如何相信呢?”

“像这种人,不有许多方法叫他们死于非命吗?”

陆夜抿了抿唇,沈至欢离他那近,他不想再同她疏远,哪怕片刻的欢愉也罢,这沈至欢他的机会。

他道:“那以后……若他们有谁出了什事,小姐到那时再来怪罪奴才吧。”

这不管不他,一旦有什问题便都算他。

沈至欢收回自己的,看陆夜的脸。在一点一点仿佛在拉长的时间中,隔了好半晌,那清丽的,令陆夜欲罢不能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她说:“下不为例。”

陆夜低低的应了一声好。

沈至欢不再看他,淡声道:“出去吧。”

陆夜却仍旧不动弹,沈至欢微微蹙着眉,问他:“又想做什?”

陆夜弯着唇朝她了起来,小声说:“让奴才抱抱您吧。”

沈至欢知道自己虽然嘴上那说,但她自己里清楚,陆夜同老皇帝无法相提并论的,可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兴许陆夜这点处处都合她的眼缘,所以她愿意再多他一次机会。

当然也可能因为陆夜救了她很多回,她本存感激,对他无法狠下来。而这些又怎能说的清楚呢。

她没有回答。

而陆夜却已微微站起身来,弯着腰,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这人一旦得了她的原谅,便有些肆无忌惮起来,他搂住了沈至欢的腰,将头放在她的肩膀,细细的嗅着她颈间的清香,说话时灼热的吐息让沈至欢觉得有些痒。

他用下巴蹭了蹭沈至欢的肩窝,像一只小狗,声音低低的,“小姐,别不要我。”

沈至欢有些许的不自在,她稍稍的换了个姿势,叫陆夜抱她的姿势更舒服一些,然后冷声道:“如若真有那一天,也怪自己。”

陆夜没有回答。

他觉得自己真的好久没有再抱她了,然而分明还没过三天。

这亲昵的动作总会不自觉的人一种错觉,仿佛对方多亲近一般,可陆夜却清楚的知道,他沈至欢间,永远有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

能被沈至欢喜欢上的人,那该有多幸运。

可陆夜觉得自己生平最厌恶幸运的人。

深夜时分,摇曳的烛火下映出子纤瘦的身影,沈至欢坐在案桌前,今日顾槐偷偷她的信,此刻正平摊在桌上。

老皇帝的病来势汹汹,他父兄大概还不知道,而今天顾槐的话,让她如今再回想起来,仍旧觉得『毛』骨悚然。

“欢欢,如今的西部只看似安稳,人人都以为如今国泰安,远非如此。”

“而且有没有觉得,父亲圣上不让他回来也算了,他身为抚国将军不能离开。可沈大哥也不能回来这不有些奇怪吗?乐然原本沈将军不打算让他也去的,这个候府不能没人,结果圣上圣旨一下,家除了在京城,居然无一嫡系。”

沈至欢并不知道沈长鹭不打算让他三哥从军,当时沈乐然走的时候还嘻嘻哈哈的安慰她,她以为迟早沈乐然都要出去的。

“可安庆候府世代为武,这虽说有些奇怪,也并非说不通……”

“话这说,可沈家世代都为君王鞍前马后,不管前朝党羽争多严重,沈家都只有一个主子,那皇上。”

沈至欢知道他的意思,沈家皇帝中的一把利刃,如今外戚仍在猖狂,边防不稳,算要削沈家的权也绝不可能现在。相反,他还要抚慰臣,让沈家越发效忠于他。

但看看现在的皇帝都做了些什?

沈长宁在宫里死的不明不白,她哥沈长安想回来不能回来,连沈乐然都应诏走了,余下一个她,还要等着进宫。

但凡有点脑子,都不可能做出这些来。

不说还好,一说这些事便处处透着诡异。

“陛下还太子时,沈将军同圣上关系要好,如今圣上登基,疏远不说,反倒越来越提防沈家了,如今朝中谁还记得当年的景明太子沈将军亲如兄弟般呢?”

为什?

沈至欢将信折了起来,信中除却大篇幅的问候了她最近的生活,还告诉她不必担皇帝强行让她入宫,甚至特地提了提李艳芬母子。

说不久后会有人接李艳芬母子过去,至于沈至欢,到时候沈乐然会回京接她。信中不便多说,关于那两人,她若有疑『惑』,届时沈乐然回来会一并告诉她。

沈至欢如今已不想去了解李艳芬母子身上到底有什秘密了。

因为顾槐同她说的东西她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而且她在难以想象那个下流龌龊的皇帝还太子时同自己的父亲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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