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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独发晋江文学城8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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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着云泽的墨发,如果早些来明都遇见云泽就好了,如果他早一点过来,或许可以让云泽少在云府吃一点苦头。

······

钟行回来的时候,云泽正在窗边和一名衣着破旧的中年男人聊天。

这名男人钟行有一点点印象,似乎是府上喂马的人。钟行的那些兄弟看不上府上的下人,钟行却会四下留意,注意府上的每一个人。

许敬见到钟行进来赶紧起身行礼:“公子。”

云泽回身:“钟行,你回来了。这是许敬许先生,我刚刚认识的,许先生谈吐非凡,让他在府上喂马实在太屈才了。”

许敬道:“不敢,不敢,公子既然回来了,我便告退。还有许多差事没有做完,我先回去做事。”

云泽将许敬送到了门口。

钟行深深看了许敬的背影:“先前注意过他,他不是粗俗之人。”

府上大多数下人出身贫寒,女子多数伺候姨娘小姐,谈吐尚算得文雅,一些男子张口闭口便是粗鄙之语,许敬并不和那些人同流合污。

记云泽道:“最好早些将他安排到你身边做事情,他记忆绝佳,许多事情过目不忘,府上大小事情和每一位公子的状况,他都有所了解。”

钟行关上房门:“我又如何知道你是不是和他相互勾结来算计我?”

云泽无奈的道:“你真的从小就疑心重。”

云泽在钟行身边这么长时间,钟行从未疑心过云泽。但是,云泽知道钟行不相信他朝中官员,对每一个人都持着很重的疑心,哪怕是与钟行血缘很近的堂兄弟,钟行也不会完全信任。

眼下钟行怀疑到了云泽的头上,云泽虽然有一点点不舒服,但他可以理解。

钟行道:“从外面给你买了松仁奶酥。”

云泽眼睛一亮。

他将钟行带来的油纸包打开,里面是金黄酥脆的奶酥,咬一口淡淡的奶香和松仁的香气在唇齿间流连,云泽吃了七八个奶酥:“外面居然有做东西这么好吃的糕点铺子吗?”

钟行看出来云泽早上并没有吃饱饭。

眼下见云泽很认真的吃食物,钟行觉得他就像自己先前在雪原上见到的漂亮白狐狸。

“喝茶。”钟行将一杯茶递给云泽,“明天让下人给你买。”

夜间等云泽入眠,钟行派了手下去打听许敬。云泽是凭空出现的,许敬并不是,两人聊天这么热络,说不定通过许敬可以打听到云泽的真实身份,甚至能够打听到云泽背后的那个人。

两日后这些手下将打听到的消息汇报给了钟行:许敬与府上任何一个公子都没有任何来往,与云泽确实是无意中相遇。

云泽的来历确实是一个谜。

钟行睡不着觉,夜里多翻阅了几本书,他打开了一本两个月后才可能读到的书籍,里面夹着几页纸。

纸上的字迹与钟行的字迹相似,上面写的内容更让钟行震惊。

似乎是在预测未来可能发生的一些事情。

钟行若有所思的看向了熟睡的云泽。

两人夜里睡在一处,钟行正是年少容易动情的年龄,云泽一次也不让钟行碰,甚至不允许钟行亲他。

钟行并非坐怀不乱的圣人,为了避免对云泽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钟行每次上床睡觉都会很晚。

他揉了揉云泽的脸颊,云泽睡觉的时候总喜欢说梦话,偶尔会喃喃自语说“钟行”这两个字。

这真的是他未来的枕边人吗?

钟行有些嫉妒二十年后的自己。

寥州过上元节时,王府上所有人都会聚在一起。

寥州尚武,因此不向明都那般弄些漂亮的花灯猜灯谜行酒令什么的。晚间会在四处点了篝火,摆上靶子准备好弓箭让公子们比试,谁能射中靶心便能饮一杯酒,饮酒最多者自然大放异彩。

前几年的时候钟行都不在,以往都是世子或者侧妃生的公子们射箭最多,今年却是钟行。

因为今晚人多热闹,云泽特意与许敬一起来这边看热闹。

许敬这些天与钟行交谈过很多次,他发现这位出身卑微的公子比他想象的还要优记秀。钟行礼贤下士,许敬便认定了这个主子,踏踏实实的在钟行的院中做事。

云泽远远的望着钟行:“许先生,你说钟行是不是所有公子中最厉害的?”

钟行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衣袍,在一众男子之中,他冰冷俊美的容貌格外突出,就像美玉落在众多石头中间。其实钟行那些兄弟并不是什么差劲的石头,只是云泽过于喜欢钟行,眼睛里只能看到钟行一人,将其他人都当成背景。

许敬看了一眼云泽,云泽看向钟行的目光很温柔,里面似乎带着异样的光彩。云泽看向别人的时候,目光会很平静,完全没有波澜。

许敬能猜出云泽对钟行感情不一般,这种情况下,许敬却不得不实话实说:“十一公子取得寥王之位的可能性不大,寥王并不钟意他,有权有势的家族不支持他,他生母的地位太低了,无外界支持很难成功。”

云泽摇了摇头:“并不单单只是寥王这个位置。”

还有更多更多。

总有一天钟行能够威加四海。钟行不会偏居一隅,不会永远在这个地方和这群人争斗。

钟行似乎注意到了云泽这边的目光,他往云泽这边再看一眼,最后一轮到他射箭时,他一箭射中了靶心。

寥王世子虽然感到不舒服,觉得钟行夺了自己的风头,大庭广众之下,他不能表现出来,笑着夸奖道:“十一弟果真年少有为。”

钟行的另一名兄长附和道:“是啊,十一弟将来肯定会立更多军功。”

寥王饮了一杯酒。

他心里不舒服。钟行生下来就被术士评价说“克父”,倘若钟行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寥王还能当成是术士随口一说。

钟行如今看起来器宇不凡,命格极为强硬,确实硬到能克所有人,寥王忍不住怀疑钟行有觊觎王位的野心。

“雕虫小技而已。”寥王冷哼一声,“宴上夺世子的风头,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寥王世子赶紧道:“不过是宴上玩乐,为了不伤弟弟们的锐气,刚刚孩儿并没有竭尽全力。”

寥王点了点头:“还是你识大体。”

经过寥王一番话语,与钟行距离很近的几个兄弟都远离了他很多,一些世家公子也不上前和钟行讲话。

宴上十分热闹,唯有钟行这里很是冷清。

许敬对云泽道:“云公子,您已经看到了吧?寥王百般打压钟公子,他怎么可能把王位给钟公子?寥王世子身强体壮,不可能突然暴毙,即便世子去世了,还有几位生母身份高贵的公子。”

云泽面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了。

云泽能够理解钟行扭曲的心性,在这种环境中长大,钟行不该纯白无瑕。

钟行再度看向云泽这边。

云泽在暗处无声的对钟行道:“过来。”

钟行看出了云泽口中在说什么,他早就厌恶透了这里所有人,对钟行而言,这些人就是一具具尸体。让他们死掉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情。

他离开了宴席,走到了云泽的身边。

云泽看向许敬:“许先生,你先回去休息吧,我陪钟行四处走走。”

钟行道:“让我过来有什么事情?”

“刚刚我看到了你射箭,”云泽认真的道,“你记比其他人都厉害,即便世子竭尽全力,他也不能超越你。”

钟行自嘲:“不过一婢生子。”

云泽握住了他的手:“婢生子也能当寥王,甚至当皇帝。”

云泽有一双养尊处优的手,单单握云泽的掌心,便知道他肯定不会什么武功,也没有做过什么体力活儿。

大概是出身高贵的富贵公子。

钟行反手覆盖了云泽的手掌:“你放心,我不会妄自菲薄。”

钟行才不是一碰就碎的珍贵瓷器玉器,他是无坚不摧的刀剑。

云泽知道钟行心理很强大,本人足够坚强,越是如此,他越是心疼钟行。因为此时的钟行才十五岁。

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龄。

云泽轻声道:“你如果感到难过,可以让我抱抱你。”

月色皎洁,地上仿佛洒了一层银霜,寥州的夜晚真的太冷了,云泽即便裹在厚重的皮毛衣服里仍旧觉得骨头冰冷刺痛。

可是钟行的手心却很温暖。

钟行垂眸看着云泽:“可以吗?”

“你才十五岁,现在只是一名寻常少年,”云泽道,“难过的时候可以流露出来,有我在你身边。”

钟行将云泽抱在了怀里。

云泽本身不厚实,但他今天穿得十分厚实,皮毛衣物将他裹得很严实,所以钟行不知道温软的究竟是云泽,还是这些厚实的衣物。

如果能把二十年后的钟行取而代之就好了。

钟行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心跳声原来那么清晰,他想把云泽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一个看起来有些迟钝的小孩子咬着手指看向钟行和云泽:“你们在做什么?”

云泽赶紧推开钟行。

低头之后才认出来这个小孩子是谁——原来是瑞郡王钟劭。

此时的钟劭还没有入京当质子,看起来小小的一团。

云泽想起这家伙总是缠着自己表哥不放,有好多次把王希赫气得火冒三丈。原来小时候的钟劭这么可爱,他捏了捏钟劭的脸:“大人的事情,你这个小孩子不要管。”

钟劭赶紧回头叫他的奶娘:“嬷嬷!有人欺负我!”

云泽赶紧拉着钟行跑了。

冬夜里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的,云泽拉着钟行回了住处,他眼睫毛上结着一层冰霜,笑颜如花的看向钟行:“你侄子真可爱。”

钟行低头亲了亲云泽的额头。

在他眼里却没有云泽可爱。

这是钟行度过的最好的上元节。

曾经索然无味,只有云泽在身边才最温暖。

次日醒来之后,钟行的身侧却没有任何人影。

他知道云泽喜欢赖床不起,这些天每天早上云泽都不会早起,每次都是钟行把他揪起来。

尽管心里已经猜到了原因,钟行却不愿意相信。

他披衣起来,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去寻找云泽的下落,然而每个房间都空空荡荡,完全不见人影。

就像是真的从天上掉下来,又回到了天上。

昨天晚上下了一晚上的雪,外面白茫茫的一片记,下人们还没有来得及扫雪,所以地面上平整干净,完全没有人行走过的痕迹。

钟行在门口站了很久。

许敬出来和几个下人一起扫雪,扫雪后看到了衣着单薄的钟行。

少年面容如冰雕一般完美,修长身形挺拔且孤寂。

许敬道:“公子,您在这里站了多久?云公子呢?”

“他回了他应该回的地方。”钟行淡淡的道,“许先生进来吧,我有一些事情想和你一起商量。”

云泽虽然不在了,但他们迟早会再遇见。即便是十年十五年二十年,钟行都有耐心去等待。

如果可以控制所有事件,钟行想早早遇到云泽,想早早抓紧权力,早早南下进入明都。

他完成得越早,便能越早遇见云泽。

有些事情还是要延续。

······

云泽有一些预感,他不会留在这里太长时间,他的出现完全是一个意外。

将这本记录生活日常的小册子看了很多遍之后,云泽越发感觉这是自己写的东西。

这座宫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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