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恩赐的光芒」(2 / 2)
和余下的铁链一起拦腰扣成环。强盗感到自己被拽离了地面,金发人完全把他
提了起来,萨呻吟着,只觉得喘不上气。他努力保持清醒,向舞链人的脚踹去。
他感到锁链被猛地一拽,从他身上解开。这个高大男子的力气太大,锁链扯开的
拉力带的萨也滚躺在地上.他抬起头,金发人回瞪着他,皱着眉,嘴紧紧抿着,
目光中满是憎恨。
萨竭力向前挥动手臂,将匕首扔向舞链人。附魔的金属刀刃轻易穿透了脖子上
柔软的血肉,露在外面的刀柄随着男人试图吞咽的动作而上下抖动.鲜血顺着伤
口渗透出来,金发男子摇晃着倒退一步,摸向自己的喉咙.他的眼神不再愤怒或恶
毒,只余下赤裸裸的恐惧和迷茫.他抓住刀柄,把匕首拔了出来,立刻,大泼的鲜血
喷涌而出.
萨滚翻到一旁,慢慢爬起来.他向附近寻找自己的弯刀,发现它就躺在几码之外。
他向它走去,这时舞链人跪倒在地,鲜艳的红色血液浸染了他的双手,他的眼
中是全然的难以相信。没等萨拿回刀,他就面朝下的栽倒在泥土里。
萨深深吸了口气,四下环顾。村里的房屋已彻底被烈焰吞没了。强盗们在镇子
里肆虐的嘈杂和尖叫也已停止。他的马已跑得没影了,他咒骂起自己的倒霉,
好死不死撞上那个甩链子的狒狒。他在周身摸了摸,判断了一下伤势。被铁链
拽下马时留在他胸口的淤青已经发紫,他的背和尾骨都很痛,但还没坏。他被
打掉了好些牙齿,但他的下额仍完好的能让他晚上在篝火旁享受晚餐。对他来
说这样就足够了。
收好刀,萨走近那个金发人。他的附魔匕首就躺在那人的指尖下。舞链人面朝
下倒卧在他自己的那一大滩渐渐冷却的鲜血中。萨就着尸体的黑袍子擦干净了
匕首。
马蹄声盖过了稻草房顶噼啪的燃烧声。萨转过身体,抓着他的匕首。
“这是场不错的战斗,ifIdosaysomyself。”
萨认出了这个声音—卢姆,劫匪团伙的队长。他驱马前行,停在尸体的正前方。
“先生?”萨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淤青和流血的伤口。
“我看到了整个过程。大多数剩下那群渣滓--”他朝身后森林里那群劫匪的方
向挥了挥手臂—“都没法活着干掉这样的人。”
“谢谢,先生。”
萨低头看着自己的刀刃,无意识的转动它。
“如果我的人都能这样打,那我们不需要其它奥罗斯汀的强盗就能拿下凯斯。”
卢姆下了马,走到尸体旁。他踢了尸体的肋骨一脚,用靴尖把他翻过身来。
那人睁着双眼但没有聚焦,大张着嘴,似乎在试图攫取最后一口呼吸。血液仍
顺着他的脖子留下来,但已开始变硬结块。
卢姆审视了一会尸体,说:“你知道,萨,我想我有个工作要交给你。明天早
上到我的帐篷来,到时再讨论细节。”
卢姆一脚踩在足蹬里,翻身上马。
“现在,”队长说,“回到营地。其它人已经拿着村子的钱物了。”
卢姆调转马头,再度朝向村子。
“还有件事,萨,”他扭头说。
“是的,先生?”
“今晚在篝火旁好好享受,别忘了要你自己那份战利品。我们这次做了票大
的。”
“谢谢,先生,我会的。”
*****
当晚的庆功宴真是棒极了。这次是他们抢的最多的一次。有个人找到了一个存
货地,搜出了好几罐上好的红酒和一大桶蜜酒,足够让队里的五十多号人像葡
萄园的修道士那样快活了。
营火熊熊燃烧着。美酒四处流淌。人们谈论着这次洗劫的战绩,说着说着,他
们的对手被描述得越来越大,越来越让人畏惧,他们盗抢的财宝被吹嘘的让最
强的国王都感到艳羡。他们又笑又跳,互相吹嘘,直到都昏睡过去。因为这次
战果非常丰厚,队长才允许他们这么尽兴。卢姆没跟他们一起狂欢,但第二天
也没有把这些胡闹了一夜的家伙们早早叫起来。
没错,当一个奥罗斯汀的匪徒正适合萨这样的人。只要不公然违反命令,他想
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他还有其他匪徒做同伴。他得到钱也得到酒,甚至偶尔还
能得到一两个女士的青睐。一句话来说,生活很美好。
*****
“你来得还真快。”卢姆夸奖道。萨在中午前醒来,在蓄雨桶里草草湿了下头,
换了绷带后就直接来找自己的队长。
“谢谢,先生。”
萨并没有参过军,但他相信要尊重年长者。卢姆是这个强盗团伙的队长,至少
比萨大上十岁。所以萨认为这个人配得上“先生”这个称呼。
“请坐。”卢姆指了指他帐篷角落里的一个简陋的椅子。
萨点点头,遵从了吩咐。
就一个帐篷来说,卢姆这整洁又舒适。在中央支撑顶篷的主杆和另一角之间系
着一张吊床,它对面是一套桌椅和一个大柜子。桌面上整整齐齐的叠放着一刀
纸,旁边则点着一柄水烟。在萨坐下的时候,卢姆抽了几口烟。
队长向前倾了倾身体,靠在桌子上。
“萨,你在强盗团里呆多久了?”
“一年左右,先生。”
“就一年?”他问。
萨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么说,但我为奥罗斯汀工作了15年,自己带队也将近5
年。”他靠在椅背上。“恐怕我记不得那些在我眼前出现过的年轻人了。本以为
你跟队的时间要更长些,但看来我是把你和其他人弄混了。”
卢姆盯着自己的掌心看了一会。萨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
“萨,我不为他人的过错道歉。如果我的人被干掉了,那是他自己的错。”
卢姆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年轻人,然后凝视他的双眼。萨坚持了一会,但还
是低下视线。
“如果我不记得你在队里呆了多久,那只是因为我见过太多像你这样的人死
掉。说句大实话,我甚至不记得他们的名字。对我而言,他们可能都叫‘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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