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吃红烧肉(2 / 2)
程荔月被抱在怀里,慢腾腾扭头看那个叫荠菜的东西,...
很好奇。
说实话,这东西程荔月是真的没有吃过。
末世没有来之前,她是娇贵的小公主,白富美,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哪里见过野菜这东西?
而末世之后的大半年里,虽然物资困难,但是作为空间异能者的她还真的不缺吃的,自然就更没有什么机会接触野菜这些东西了,当然也有一点末世之后植物变异土地污染的缘故,地里的野菜就算有人饿极也是不敢吃的。
而现在,她是有机会尝一尝了,程荔月觉得这应该不会难吃到哪里去,不然她的爸爸妈妈应该也不会看着这么稀罕了。
回去的路上有点冷,程荔月安安静静地缩在暖和和的襁褓里不动,等着爸妈把她抱到家里。
回到家里,黄从云和程金华他们夫妻俩却是不会闲着的,把闺女放到小床里后,就开始收拾家里了。
这会儿是冬天,水太冷了,天天洗衣服也不现实,程家一般都是把衣服攒一个星期到了周末一起洗的。
至于这洗衣服的活,自然是程金华的。而黄从云自然也不是把所有家务活都推给丈夫的,只不过是因为这会是冬天,情况特殊。
黄从云本身就有点痛经的毛病,到了冬天要是沾了冷水就更难受了,所以自从结婚的时候,程金华就把冬天洗衣服这活揽了过去了。
因为洗衣池是在一个楼层的最中间,有总共大概十几个水龙头,家家洗衣服洗菜需要用水的都要去那边。
而在那边洗衣服的也大都是女人,程金华一个男人第一回出现在那里,当时也没少惹人说嘴。
那段时间黄从云走在路上,经常有邻居过来问她咋让自家男人去给自己洗衣服的?当时可是把黄从云烦的够呛。
而程金华更是被不少楼里男人说打趣给媳妇洗衣服,这是怕老婆妻管严吗?只是程金华他也没理。
程金华他从来都不是那种大男子主义的人,不然也不能会愿意替媳妇洗洗衣服了。
他只是觉得这样对家里人好,他有洗衣服的力气,媳妇又正好不能碰冷水,那么洗一下衣服又能怎么样?自己家里过得舒服就行,别人说两句就说两句了,程金华一直都是一个有些自我的人,很少在意别人的说法的。
也正是因为他这种性格,才会闷不做声地选择大部分男人都不会做的结扎。
要是这事说出去,肯定也是一大堆人不能理解的,可是对于程金华来说,这就是一件他想做然后就去做了的事,就跟洗衣服一样,根本没有在意过当下大众会如何评价他这种行为。
隔壁马师傅媳妇看着程金华一个大男人又端着盆去洗衣服,心里是真的酸。
毕竟这年头男人能愿意替媳妇洗衣服的,那是真的少,她咋就没有黄从云那样的好运呢,能有一个心疼自己的男人?
她家男人那是家里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主,平日里饭菜永远都是她端上桌了,她男人才慢悠悠地过来吃,至于几个孩子,那更是没有沾过一把手,夜里孩子哭了,她急匆匆起来喂奶,人家被吵醒了照样背过头继续去谁,丁点不带理的。
唉,不能想,越想越嫉妒,马师傅媳妇只能把一切归因于黄从云年轻,还想着等黄从云到了自己这个年纪也生了好几个孩子后,估计她男人就不会那么宝贝她了,到时候也变得跟自己男人一样,啥事都不干了。
她当初和自己男人刚刚结婚的时候,她男人对她也体贴得很,现在都结婚十几年了,再过个十年就算是老夫老妻了,自然就不珍惜了。
马师傅媳妇转身进了屋,看着自己男人躺在床上跟大爷一样抽烟,烟灰都撒到枕巾上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马师傅媳妇一边收拾桌子一...
边碎碎骂道:“咱们家饭都要吃不起了,你还抽烟,你有这个抽烟的工夫,出去弄些吃的也好啊,家里啥时候才吃上一次白馒头啊?
别抽了,弄得屋里全是烟味,你有抽烟的工夫还不如过来帮我干点活呢。”
马师傅瞥了自己媳妇一眼,继续抽,然后才道:“这烟也是以前买的,不抽可惜了。而这会儿我就算不抽烟也弄不来白馒头啊,你看谁家吃得上白馒头的?
你要真想吃也不是没办法,我把咱们家的粗粮拿出去跟人家换,不过这吃完白馒头了,咱们一家接下来日子喝西北风啊?
我看你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才想吵吵,这就还是不够饿,要是够饿,你这会儿就不会在这胡咧咧了。”
马师傅媳妇被自己男人气得够呛,她把手里抹布一扔,“你看看你,再看看人家隔壁程金华,人家比你年轻职位工资都比你高也就算了,人家还疼媳妇,洗衣服做饭都帮着媳妇分担,还帮媳妇带孩子,你说你,除了一回来就躺在床上,你还能干什么?”
马师傅听了这话也不气,破罐子破摔一边抽烟一边说道:“你拿我跟人家比什么比?要不然你干脆跟隔壁男人过得了。
不过你也不想想,他人体贴有什么用?他不能生儿子。我跟你说,有的男人就是没有儿子的命,要不然结婚都八年也不会才得一个闺女。
我跟你说,幸亏你是嫁给我的,你要是真嫁给隔壁了,这会儿估计生的都是闺女了,奥不,指不定连闺女都生不着呢!”说着说着马师傅还得意地笑了。
不得不说,马师傅是真的对自己有三个儿子很自豪的,隔壁职位工资都比他高又怎么样?没儿子啊!结婚八年就只有一个闺女,这以后估计养老都没指望了。
马师傅媳妇也被自己男人这一番不着调的话给弄笑了,想想也是的,听说程金华当过兵,受过不小的伤,这种情况下说不定真的是会影响到夫妻间那档子事情的。
想到这,马师傅媳妇心里平衡了,不过嘴上还是道:“那可不一定,指不定生不了儿子是女方的缘故呢。行了,你把床收拾收拾,别弄得不能睡了。”
到了下午五点多的时候,马家准备开始做饭了,而这个时候,在外面疯玩的三个儿子也终于回来了,一个大的带着两个小的,乌拉拉的跑进来,马家这十几平的屋子,立马拥挤了起来。
老三啃着手指道:“妈我饿了,我想吃饭。”
老大也有些犯馋地说:“妈,咱们家什么时候能吃肉啊?这都一个月没吃了。”
马师傅媳妇不耐烦地说道:“吃什么吃?家里哪有肉票给你吃?一个个要债的,没有肉吃,只有窝窝头和野菜团子。”
不过好在都不挑,有的吃就成,几个孩子压根没把这一顿骂当回事,开始在屋子里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马师傅媳妇在走廊里开始做饭,心里也烦闷,要说孩子多也有几样不好,粮食实在不够吃的,还有那个肉,每次一端上桌,几分钟就没了。
这个时候,黄从云也出来做饭了,中午在娘家吃的都是些重口咸辣的菜,夫妻俩晚上就只准备做煮一个清淡的荠菜粥,不打算做其他的吃了。
马师傅媳妇也看到黄从云煮粥了,粥里只放了一点肉沫其他全是荠菜,黄从云是怕肉太多闺女嚼不动,克化不了,但是在马师傅媳妇眼里,这就是程家日子过得终于艰难了,也开始吃野菜粥了。
虽然她家也吃野菜,但那个不同,她家可是有三个儿子的,口粮自然不够吃,而隔壁程家,在没生闺女之前,可是只有夫妻俩人两张嘴吃饭,吃的比他们好多了。
她就说嘛,按照程家把钱往医院里扔的花法,这日子早晚要过不下去的,什么样的家庭经得起...
那样的败啊?你看这不就是到了开始紧巴巴的时候了吗?
马师傅媳妇在锅里把窝窝头和野菜团子上下一层擂好,然后开始蒸,除了这个,就是稀的全是水,能一眼看到底的苞米粥就咸菜了,晚上也没啥别的能吃的。
虽然自己家吃的不好,但是看着隔壁程家吃的也不怎么好,马师傅媳妇也就不觉得怎么着了。
她看着案板上的荠菜,笑着对黄从云道:“这晚上喝粥啊?这菜是啥菜啊?我看着不像青菜啊?”
马师傅媳妇有点故意的意思了,这会儿哪里有青菜啊,大冬天的,菜店都好几个月没卖青菜了。
黄从云也大概知道马师傅媳妇跟自己家有点较着的意思,她也没在意,反正自己家过得好就成,还用跟人说吗?没得招人红眼。
所以黄从云只是淡淡地说道:“奥,不是青菜,是在我娘家院里挖的荠菜,煮粥吃更好吃。”
“那你回一趟娘家就带了这一点野菜啊?”马师傅媳妇撇撇嘴道。
本来黄从云懒得回话的,她能不知道马师傅媳妇的意思吗?不就是觉得她是一个只知道补贴娘家不从娘家拿东西回来的人吗?
之前马师傅媳妇每次从娘家那里拿了点东西回来都会到她面前炫耀一下,还要明里暗里说几句她没能耐,从娘家拿不了多少东西,黄从云早就习惯了。
黄从云一点都不在乎马师傅媳妇怎么想,但是她忽然想到了家里从戒指里面拿出来的那些东西,想到这黄从云这才回道:“这倒不是,还有不少东西呢,大米白面还有油的都有,哪里就这一点野菜,娘家那边省着特意让我带回来呢。
不过东西早就提屋里了,怕放在外面招老鼠,这会儿不能给你看了。”
这样就当是给那些东西找一个明面上能拿出来的理由了,毕竟天天都在一起做饭,以后突然见到他们家吃的好了,不找个理由来,马师傅媳妇肯定怀疑。
马师傅媳妇不信地说道:“真的假的?你娘家那里能有多余的东西给你们?”
黄从云随口道:“我娘家那边可是有乡下亲戚的,人家这会儿年底分粮分肉了,我娘家那边弄来点还是容易的。”
马师傅媳妇想想也是,她是知道乡下那边都不用票的,粮食什么的都是靠分的,就连供销社的油都是拿钱买的,也是不用票的,跟他们城里的确不一样,这才相信了黄从云的话。
不过她心里也咋舌,黄从云娘家对她倒是舍得,但是转念一想黄从云她娘家那边好像是没有兄弟的,只有俩闺女,这么一来,黄从云娘家对她肯定大方了。
不像自己娘家,还时常想让她贴补一点,她哪有钱啊?
马师傅媳妇问完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后,也安静了,继续做饭了。
因为两家的灶台之间还隔了好几米,马师傅也就没有看到黄从云煮粥用的是白花花的大米,而不是苞米碴子,不然这会儿保准眼红。
而等粥煮好了之后,黄从云也没有在外面盛饭,而是直接连锅一起端进屋,盖子都没带掀开的。
这时候是大冬天的,不少人家都把锅端进了屋里之后才打开盛饭,就为了凉的慢一点,所以黄从云这会的做法也没有引起马师傅媳妇注意,这时候马师傅媳妇也正忙着端饭呢!
说实话,黄从云对马师傅媳妇也并不怎么讨厌,毕竟除了嘴上酸两句,马师傅媳妇也没有做出什么其他事情来。
上次她生产去医院的时候,马师傅媳妇还搭了把手,从这点上看,她人肯定说不上多么坏。
只是这都是邻居,还是差不多时间搬进来的,总是免不了会私下里比较着一二,看着自己家过得不如人家了,心里难免会不舒服,看着有些眼红。
黄从云知道这是人之常情,所以对马师傅媳妇也...
有些宽容的意思,平常很少把马师傅媳妇的话往心里去,听完就忘,就那么不远不近当邻居处着。
要说多亲那是肯定没有,但是要是说有多少龃龉,那也肯定不至于,就是普通邻居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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