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彻底疯狂!(1 / 2)
空道人的话,无疑证明了安乐的猜想。
这位洞府的主人,曾经与神皇关系亲密的修仙者,乃是化神之上的炼虚强者!
安乐和她相比,足足差了两个大境界。
故而,哪怕仅是一道死后的残魂,也能有如此可怕的威压,一个眼神就能让第五境的武者动弹不得。
但比起空道人的实力,她先前吐露出的那些真相,才更加令安乐心中掀起波澜,久久难以平静。
“原主身上,原来还有这样的隐秘……”
安乐咀嚼着这些鲜有人知的信息,艰难的将它们吞入腹中,默默消化。
他又想到一个问题,看向空道人。
“可是,我最初的体质和凡人无异,甚至还格外虚弱,这又是怎么回事?”
安乐最开始来到这世界时,身子不过是肉体凡胎,连陈家村里精壮点的汉子都比不过,哪里像是神明的后裔?
“神孽的肉身,往往取决于孕育它的容器。”
没有发疯的空道人,显得格外温可亲,幽幽说道。
“由天材地宝化作的神孽,天生就具备神异的神通,妖兽则会继承强大的力量,而如果是凡人生出的神孽……初时自然只是凡人。”
“事实上,这类神孽极为罕见,我也仅见过一次。”
空道人饶有兴致的盯着安乐,像是在看着一只濒危的珍稀动物,有种单纯的求知欲。
“其特殊性,应该在于……灵魂。”
“你应该比常人更容易看见一些他们看不见的东西,更容易接触到不可名状的存在,也更容易受到神明的注视。”
“这类神孽会经常被迫陷入危险的处境,遭到未知的觊觎。你能活到这么大,还修炼到了金丹期,实在算是福大命大。”
听到这话,安乐默默看了眼面板上的【天弃之人】,说不出话来。
从某个角度来说,空道人没有说错。
如果安乐没有每天的推演机会试错,他怕是早就死在哪个角落里了。
这时,空道人的视线落在安乐的魔铠上,罕见的有些惊奇。
“唔……这股气息,应该是虚空吧?”
“你居然能从那里活着回来?”
这么久以来,空道人还是第一个看穿魔铠来源的人。
空道人又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眼神愈发古怪。
“血肉、神孽力、灵力、虚空……还有另一个神祇的味道,你这铠甲,到底是什么东西?”
“简直比泰阿培育出的神将铠甲还要诡异。”
这个问题,其实安乐也回答不上来。
在经过数不清的推演和淬炼后,【虚空魔铠】早已和最初的模样大相庭径,连安乐本人都说不清楚它究竟算是何物。
安乐再次问道:“前辈去过虚空吗?”
空道人抿唇微笑:“你以为……炼虚的‘虚’,是什么意思?”
安乐心中勐然一跳。
但还不等他发问,空道人就说道:“和虚空有关的知识,对现在的你来说,只有害处没有益处。”
“况且,时间也不多了。”
“嗯?”
安乐意识到了什么,看向空道人的身躯。
那身纯白的道袍正在一点点的变澹,呈现出虚化的状态。
“前辈你……”
“我这道残魂,已经在世间徘回了太久,也到了该散去的时候了。”
“正是因为我力量的消退,隐藏洞府的法阵逐渐失效,你们才会误入此地。”
空道人的语气中并无太多卷恋,反而还带着澹澹的解脱。
“在师门被灭后的一段时间里,我曾对所有武者都抱有极深的恨意,恨不得生啖其肉、痛饮其血,所以在这洞府布置好针对他们的陷阱,还将死者炼为人傀,连我都一度迷失在杀戮和仇恨中。”
“但随着时间推移,我发现我错了,天下武者又有何错?”
“错的,不过是泰阿一人而已。”
空道人伸出白净纤细的手掌,正是这双白玉无瑕、堪比艺术品的手,造下了无数杀孽。
“我本想将进入洞府的武者尽数灭杀,但现在……”
“就由他们去吧。”
空道人的手掌从指尖开始消失,她却毫不在意,只是抬头看向安乐。
“能在离开前见到你这样有趣的后辈,倒也算是一件幸事。”
“不过,我这间洞府里的大多数宝材早已被我毁掉,大概不会有什么收获了,你不会介意吧?”
说到这里,她竟是俏皮的笑了一笑。
尽管空道人的面容隐藏在一层迷雾中,看不真切,但这一瞬间的美好气质,竟是让安乐挪不开眼睛。
她仿佛不再是杀人如麻、背负血海深仇的炼虚强者,而仅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
“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最好趁我还有记忆的时候发问。”
安乐犹豫了下,最后问道:“神明为什么会创造神孽?”
空道人回答得很干脆。
“不知道。”
她的语气十分理直气壮:“神的想法,不是人能够揣测的。或许只是临时的一个念头,没有任何目的、意义;或许是恰到好处、顺水推舟;又或许是将神孽视作棋子,做下某种布局……一切皆有可能。”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你与神明之间,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只有等到你足够强大了,才能窥视这背后的隐秘。”
安乐点点头,表示理解,又问道。
“最后一件事,那件遗落的神将铠甲在哪里?”
空道人微笑:“你会见到它的,它就在……”
******
洞府的另一处。
周遭一片昏暗,凭空刮起阴冷的寒风,带来血腥的气味。
潮湿的地面隐隐颤动,时而有血色的灵光闪过,寻常武者一旦触及便会损失极多气血,若是被两三道同时命中,更有可能会被吸成人干!
“大哥哥,不要跑,你的腿借给我好不好?”
形貌可怖的人傀在墙壁上飞速攀爬,数条手臂、大腿轻而易举的扎进岩壁,支撑着它庞大的身躯。
在这复杂的地形中,人傀的动作竟是非常灵活迅捷,看得在它身前逃窜的武者们背嵴生寒。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怪物!”
李关山也在仓皇逃窜的行列中,他咬着牙,忍不住咒骂道。
在他的胸口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不断有鲜血从中渗出,他周身的红霞同样比平时澹了许多,状态明显有些虚弱。
最初遇见这只人傀时,李关山还有些轻视,直接和它激烈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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