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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世人有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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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旨到来。

大家潜意识里都在想会不会有密旨,例如事关审判之征的指引赐下。

然而,两封神谕开启,并没有如大家所想。

可谁知……

密旨竟给了奎兹提特科?

这就是选召之人所得恩宠吗?

——恐怖如斯!

奎兹提特科到底是新人,即便大家已用兄弟姐妹相称,但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排外情绪的。

我比你来得早,所以我自然比你更得吾主恩宠。

然而,奎兹提特科却颠覆了这个既有概念。

真神选召之人,与常人不同。

以至于周继军得“长生赐福”的风头,都在此时被碾压了下去。

奎兹提特科更是茫然,抬手指着自己,“我,得密旨?”

周大民令法则修士翻译,“对,此为吾主旨意。”

人们面面相觑,又是羡慕,又是好奇。

不过,在此时又有另一人打破了平静,“吾主有旨,命奎兹提特科为‘副督查’,与我同领审判之事;另遣‘周大民’等人为督查组侍卫,听我二人差遣。”

周大民立即领旨,赞颂真神。

但大家的关注点还在奎兹提特科身上……

副督查,密旨;还派专人护卫,周卫国此前也没有这种待遇,现如今反而是沾光了?

奎兹提特科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一双双目光注视,令他无所适从。

不过牛屎与周卫国已很快平静下来……

吾主均衡之旨,子民只需遵行。

“奎兹提特科,你去偏厅领悟神谕吧,我等把守在外,不会有人窥视。”

奎兹提特科深吸一口气,才从神像前起身,带着一脸茫然走入偏厅。

周大民为他关闭房门,守护在外。

场间氛围依旧古怪。

牛屎便岔开话题,“继军得‘长生赐福’,是因吾主赐下考验……”

“吾主注视世间,早已洞彻那山丘城之主维胡特尔犯下的罪,然而圣殿山修士不知因果,吾主便令我均衡百万子民破题。”

“山丘城之主因何犯下了罪?”

“最终竟是继军在最高长老殿与圣殿山修士面前,作出了答桉。”

“吾主有言,人人说他愚笨,殊不知此为大智若愚,并为继军赐姓……周若愚。”

听得这件事,大家注意力总算被转移回来。

爬山的五官已经挤在了一起,笑得睁不开眼,“若愚,若愚好啊!听着就比继军好听!”

周继军之名是牛屎、小花所取,意为继承铁骑荣耀;如今得吾主赐名,才是真正的福泽加身。

众人连忙向爬山道贺——

“审判长,你家四子,人人为天上星辰,耀眼夺目。”

“兄!此事应庆贺一场,遥拜吾主神恩。”

“吾侄继军……啊,不,吾侄若愚今后岂不是要成智者?”新笔趣阁

另一边,牛屎又道:“信中还写有各家事……斗鳄大头领的儿子,已突破法则高阶,有踏入圣殿山的资质,正立誓要向法则大圆满发起冲击。”

“周向西,你族也得赐姓,以霍为名,你现在应为霍向西。”

“还有……”

一件件家长里短的事宜吐露,让场间重回欢愉。

此间有人出征一年多,先去铜谷,又到霍霍坎城,接着就去12号大城搞建设。

即便是新军,出征也有半年之久了。

人人都思念神国与亲族,如今听得他们一切都好,只觉心中生起一阵满足感——

吾主荣耀赐福下,神国唯有喜乐与安宁。

与此同时。

偏厅内。

奎兹提特科沉默了许久,才坐于椅子上,开启了信封。

吾主知他姓名,就让他受宠若惊了好几天。

如今又成副督查,还得密旨,让他觉得压力巨大,越是得真神的恩宠,越是觉得无以为报。

他唯有默念,“吾主在上,我愿奉献我的一切……”

信封很厚。

取出第一张,却是他没见过的‘图画’。

奎兹提特科年轻时曾在大城学院进修,虽远不如均衡法则奥义,但他大概能认出,这似乎是一份地图。

分辨许久,他渐渐震撼——

“此为塔洞城全图,包括那几条入城密道都在其中,甚至还有我所不知的几处小道……”

“吾主难道要令审判之军秘密入城?”

“可就凭这逼仄山石缝隙入城,一天也通行不了几人,还会被城中驻军发现。”

他不明其意,便将地图放在一旁,又把第二张取出,却吓得他发出一声惊呼:“啊——”

屋外,周大民听得动静,就让他铁骑团中通会阿兹特克语的人传来问询:“副督查,你还好吗?”

周卫国诵读神旨后,他们这百人团将为督查组侍卫。

奎兹提特科很想让牛屎、周卫国为他指点迷津,却记得此为密旨,不得让第三者观看,便只有强压震撼与恐慌,“我没事,没事……”

只见在他手中,竟有一活灵活现的人,被封印于纸张之内。

他不知此为何物,惶恐不已,就将那纸张放在一旁,继续开启信奉。

到第三张信纸取出。

他见到了熟悉的文字。

城邦联盟的通用文字,只在学士、贵族间流传,大国城邦都很重视教育,而文字是传递知识的重要工具。

当然,他们所用的文字,还属于象形文字范畴,并不太成熟,不具规范性,以至于阅读时经常发生偏差与误会。

更多时候,阅读这种文字是要靠‘领悟’的。

如同语文法则的‘阅读理解’。

简单的一句话,可以延伸出无穷无尽的中心思想。

而眼前的象形文字,更需要这种以点到面的延展性。

奎兹提特科倒是没遗忘他所学的知识,知识是宝贵的,他在城主家族为奴仆时,也会经常阅读来自大城的书卷,或替维胡特尔与其他权贵作书信往来。

他认真阅读那信中文字。

只是第一句话,就令他脸色苍白,恐惧颤栗——

“神说,世人有罪。”

“那名为‘金色的树’之人,不也曾因虚假的诱惑,为罪恶的助臂?”

扑通。

奎兹提特科如遭雷击,跪在了地上,老泪纵横,“真神啊,是的,我,我也有罪……”

为城主之仆三十余年,怎可孑然一身?

奎兹提特科并未刻意隐瞒自己的罪行。

只是在那一夜厄难救赎后,他已全身心的投入均衡之中,信仰真神,聆听她的意志。

也可以说,这是一种潜意识的自我逃避。

如罪大恶极之徒,入庙宇梯度为僧,几十年如一日侍奉神佛。

起初是为救赎,而在真正的投入信仰后,他已被自己所洗脑,忘却了曾经的一切。

得听旁人的阿谀,与自诩虔诚的信仰,而代入到一个全新的角色。

奎兹提特科就是这样……

他在审判之日,立于高台,发出信仰的呼唤,俨然成为了感召万民臣服均衡的传教士,真神的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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