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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黑与红,阴影之中的谋划(十七)阴影中的君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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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摩洛星区北部远离天体引力场的虚空中,一道被亚空间能量撕裂的巨大裂隙正缓慢的愈合。

裂隙前方有一支三叉戟正兀自漂浮,那是一艘长愈20公里的太空战舰。

三座庞大的太空建筑群正屹立其上;青铜与血锈色的的涂装中,成百上千的武器阵列正警戒着向四周巡视。

三圣祷文号,大叛乱时代堕落的火星铸造将军凯博·哈尔的杰作——深渊级战列舰的第三艘姊妹舰。

也是继首舰深渊狂怒号与次舰受祝女士号被击沉后,硕果仅存的最后一艘。

它是怀言者军团的第四艘旗舰,也是他们的军团之主,如今业已升魔的堕落基因原体——珞珈·奥瑞利安的旗舰。

黑暗使徒为了将它自至上天召唤出来,耗费了无法想象的人力物力,甚至这场准备了数十年、席卷整个星区的献祭仪式,其最终在积攒起来的力量也有大半是用在这里。

而它也的确值得这份付出,因为它所代表的武力和象征意义,都是对混沌势力的一次巨大的鼓舞。

战舰在重返现实第一时间,就已经开始了它的工作。

成百上千名怀言者们率领着十倍于他们的恶魔,乘坐着大大小小的载具自三圣祷文号的甲板上离开,如同鱼群一样向着周围被污染、腐化的星球飞去。

而这些星系中被叛乱夺取的帝国海军战舰,也在收到它的呼唤后开始向这里集结。

战列舰级别的旗舰是这些叛徒们当前最需要的支持,他们手中用于星系本土防御的舰队没有这庞然大物。

三圣祷文号那还要超过荣光女王的防御和攻击,对这些散兵游勇来说无疑是一次巨大的鼓舞。

咚……咚……咚……咚……

战舰中央建筑群顶端的绝望圣殿中,沉重的脚步声于黑暗中由远及近。

两名身披重甲的怀言者闻声跪地,而幽暗的宫殿深处中,有一道阴影在缓缓靠近。

“我的首席牧师呢?”那个阴影并未继续靠近,而是恰到好处的停在了光与暗的分界之处。

他的声音没有变化,依旧令驻守的两名老兵感到熟悉,但其话语中的语气和措辞却让人感到陌生。

两名万年老兵在听到后抬起头互相注视,然后在下一秒又都低下头去。

这种纯粹的职称的称呼在原体口中并不多见,在以往的日子里,他更喜欢用“吾之挚友”来作为首席牧师的代称。

要回答么?怎么回答?

他想要知道什么?或者说他怎么会不清楚艾瑞巴斯的去向?

而如果他知道,那么此刻的发问想要的又是什么?

突如其来的问题在两名怀言者的脑中飞过,令两位怀言者在谨慎思考后最终选择了沉默。

这不是说他们太过精明,而是在过往万年的尔虞我诈、内部斗争当中,没有这份脑子的怀言者早被淘汰,根本不可能活到今天。

而事实上也并不需要侍卫的回答,因为答案永远不会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还在勤奋地召开黑暗使徒会议,不知疲倦地为牧羊人们布置任务么?真是,令人感动啊……”

君主的声音继续响起,可话语中的意味却令守卫们将头垂的更低,他的声线依旧如万年之前一样充满了感染力,但其表达出的态度却令怀言者们噤若寒蝉。

一切似乎与以往不同了,那个曾经将首席牧师当作挚友,对他的话言听计从的军团之主已经死去。

而如今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则是在经历了挫折与失败后经过万年的冥想与反思后,于黑暗中重新塑造自我的黑暗君主。

原体在重新出现后,就已经将军团的人事做过调整,他没有触碰黑暗议会的原有势力,而是将军团内的一些边缘力量收拢在麾下。

这些被驱逐出权力核心的军团老兵也许不够聪明,但他们却有着那些沉迷于权力斗争的黑暗使徒所不具备的勇猛,以及对地位和权利的渴望。

而此时的原体最需要的也恰好就是这份渴望,还有这份渴望之上披着的虚假忠诚。

超过三个战团的怀言者被收拢在原体的麾下,而这份力量在黑暗议会中,以艾瑞巴斯与科·法尔隆两个派系益明显的权利斗争中,就愈发显得超然而不可或缺。

他们也许不足以取代黑暗议会的存在,但无论是首席牧师还是黑暗主教,都无法接受这股力量在原体的背书下向对方倾斜。

“吾主!”得知原体苏醒的首席牧师赶来。

尽管他行色匆匆,尽管他大权在握,但他依旧如往日般用最真诚礼仪对原体表达着自己的尊敬与崇拜。

可与以往不同,这一次跪下之后的他没有立即听到对方的责备和责备背后的亲切;

这一次的虚假的尊敬换来的,只有长久到令人窒息的审视,以及这种审视下同样虚假的回应:

“起来吧,我的挚友。”

同样的话语在同样的人口中说出,可不同的语气,却让这个有着“混沌之子”之名的怀言者之首,在此刻感受到了绝大的压力。

真是不公平啊,真是令人羡慕的天赋……

这已经是艾瑞巴斯不知多少次感叹原体的强大,也是他在心里不知多少次对原体表达出的嫉妒和蔑视。

这种思绪在他的脑中一晃而过,随即就被掩饰在无数跳跃的信息当中,这是对原体掌握的力量的畏惧,因为如今的原体已不再抗拒使用灵能。

而如果没有思维防护法术的防护,那这种想法绝对会被原体瞬间捕捉。

“要我请求你么?”珞珈的声音再次响起,将艾瑞巴斯从思考中惊醒。

他用尽全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在起身的同时遏制着本能的抬头动作。颈部的肌肉在与脊椎的对抗中发出吱呀作响的声音,而他锁定在原体脚下的视线也一动未动。

他不能抬头,因为如果那个脸庞上讥诮的表情一旦被他看见,那两人之间就再没有任何温情存在的余地。

哪里出现了变化呢?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在那场虎头蛇尾、最终在荷鲁斯战死后草草收场的大叛乱结束后,回到西卡鲁斯世界的时候么?

还是在成为与佩图拉博不同、真正意义上继承混沌大统的无分恶魔亲王后,却被那个全凭自身天赋领悟亚空间本质的人迎面痛击,不得不在西卡留斯世界陷入万年冥想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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