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2 / 2)
“若是模仿我偶像‘白狐’邹纯的白狐刃,我保证能像个十足十!”王乐冉将戒指仿制的龙尾抛给哥舒信。
哥舒信只能苦笑,他看看牌楼上的足印:“一个人怎么演示啊?”
耀东当即走到罗惊鸿所在位置的另一边,手做刀状气势雄沉。哥舒信看了眼石阶,审视周围的草丛,思索道:“这里是罗家祖屋,他夜晚听闻有人上门,所以敌人最初是从下面来的。”他站到了下方三十步外,手按在刀柄上,整个人散发出森寒的杀气。
耀东目光收缩,他没想到对方会爆发出这样的气势。哥舒信急速向前,两人接近两米远,仍然没有出刀,但那深入骨髓的杀气刺激得耀东身上的斗志也昂扬而起。
一米!耀东出手!手刀斩向哥舒信的胸膛。哥舒信忽然若石头般将身子抛出,那道弧线落在牌楼上方,他脚在牌楼上一跺,举刀带着刀鞘,凌空斩来!
这一身法飘忽如鬼魅,若非耀东知道对方会翻身杀来,还真有些措手不及。他双手握拳交叉拦在刀鞘上,身子微微一晃。那一瞬,哥舒信单手握刀停在半空,而后一个翻身退了出去。
“大约就是这样了。”哥舒信指着这一边被耀东破坏的草丛,以及地上那并不算深的新脚印,轻声道,“老大的身手定是高于罗惊鸿的,而我则不知道那个杀手到底会点儿什么,所以只能模仿到这个程度。”他和耀东的战斗在台阶左面,两人对周围现场形成的伤害,居然和台阶右面的真实现场相差无几。
耀东盯着对方的铁刀沉默片刻,这小子刀都没出鞘就有此等气势,真要与他为敌那还了得?他笑道:“很到位了。端木,目前这案子我们都了解到些什么?”
端木可乐收起可乐瓶,拿出记事本道:“这案子很有可能是国际未知犯罪科和异现场调查科联合通缉的‘七分剑魔’。此人每到一个城市,都会去寻找宝刀名剑的继承者。当然,这里泛指所有的优秀冷兵器,因为他在河南杀过朱雀戟的传人,在山西杀过离别钩的传人。他不杀不会武功的普通收藏家,但每个死者,都会被吸干鲜血变成干尸。另外,他还会在现场带走一片兵器残片。目前所知的案件资料就这么多。”
“国际刑警关于凶手有没有了解?比如年龄、外形特征,以及武器等。”王乐冉问。
端木可乐道:“外面世界的那些兵器传人,大多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被人杀了往往要好几天才被发现。他作案近二十起,从没被摄像头拍下过。唯一一次是在山西杀离别钩拥有者时,被对方的孙儿看见。那个小孩说杀人的是个红发人,但看不清相貌。孩子才六岁,所以不能完全依赖他的目击证词。至于武器,外面的鉴证专家和吴错大叔一致认为,是类似匕首长度的短剑,大约有三十公分长。”
“我不理解的是,如何一剑将人扫成数段,并吸干净鲜血。”哥舒信看着尸体,头皮发麻道。
“没亲身和那家伙对上,只怕谁都不知道。”耀东这句话似乎也在暗说阿信,他抓着光头道,“这家伙若是寻找拥有好兵器的武者,来风名真算是老鼠掉到米缸里了,但对我们来说却是个大问题。”
王乐冉秀眉微蹙道:“在这里拥有龙尾这个级别武器的武者,不会少于二十人。更别提那些世家大族珍藏的秘宝了。”
耀东说:“唯一能确定的是,这凶手是男子,而且是外来人。他挨个拜访武道高手,多半是学艺有成的青壮年武痴。”
王乐冉叹气道:“这范围就大了。据我所知,尽管武道没落,但每年从世界各地到风名修行的青年并不少见。单说风名五大学院,每年都会有几个武痴报到。”
“为什么不能是女人?鉴于他吸血,不排除是妖魔吧?”端木可乐问。
“是的,不排除是妖魔的可能。但根据他出手的高度和这半枚脚印的大小,此人多半是个男人。”哥舒信替耀东回答道。
“若你是初来乍到,进入风名这样的城市,你怎么会知道罗惊鸿有把好剑呢?”耀东看着哥舒信,因为阿信是这几个人里最近半年才进入风名的人。
“总不见得是查黄页吧。”哥舒信挠头。
“当然是看报纸啦!”王乐冉晃了晃手里的平板电脑,然后在上面用“罗惊鸿”搜索出五十多条新闻,全都是关于他夺得“神兵擂”擂主头衔八周年纪念的报道,这些就刊登在最近一周的诸多报纸上。
“难得这个时代你还看报纸……尽管风名的网络像个局域网,但大家都看电子书的好吗?”端木可乐皱起眉头鄙视道。
冬雷兵器店,那个叫小武的学徒在摇椅上看完了当天的报纸,不紧不慢地收拾起店铺的东西。他嘴里哼着小曲,将剩菜剩饭倒给街旁的小狗,上好门板,原本就冷清的街道已是鼾声阵阵。
当把所有事情忙完,重新坐到天井,看着院里的两排兵器架,小武长长地舒了口气,轻声道:“兵器的味道才是家的味道啊!”他从兵器架取下短剑,轻轻擦拭了一遍剑锋,双手合十念了一段咒语,才道,“哥哥,又过了一天了。这里有很多好兵器,过几天我就带你去。”
月光洒在剑身,一阵幽冥的光芒在剑锋上闪过,似乎算是回应。小武微笑着从水井的边缘拿出一个剑匣,将短剑收入匣中。长匣分为两层,一层收入短剑,另一层赫然是许多断刃……他手指夹出其中一截,脑海中幻化出杀死罗惊鸿的情景。许久,他重新睁开眼睛望着满天星辰,小声道:“哥哥……你说得对,兵器的魂魄和天上的星辰是一样亮的。”他将残片放回剑匣,“龙尾,你不用再杀人了,你解脱了。”
“冬雷”的牌匾下有一道金光闪过,正位上的古老招牌仿佛发出了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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