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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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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又将视频拖回到贼开储物柜的时间点。

许星野仔细看了眼:“这个柜子不是今天被换酒那位顾客的柜子。”

“我靠,对啊,他搞不好换了不少酒,只不过今天才被发现。”

保安一激动,这一声直往上飚,季晴悠悠转醒,睁眼看见的是许星野的背影,懵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她伸手去拿手机,发现身上披着件西装外套,手指僵住,难怪睡觉时身上是暖的,再看许星野,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

拿起手机一看时间,都睡了快半个小时了,闹钟也没响。

她裹紧他的西服,闭眼静静坐了会儿,嘴角一点弧度,想笑笑不出来,想收又收不住,他真是......又让她心软了。

收拾好情绪,季晴走过去,问:“找到了?”

许星野一愣,回头见她睡眼朦胧地站在身后,“嗯”了声,“深夜去掉包酒的。”

季晴将外套递给他:“穿上。”

她刚醒,晚风吹来有些瑟缩,许星野说:“我不冷。”

季晴声音重了一点:“穿上。”

她好歹已经穿着小西装。

“没骗你。”许星野说着,握了下她的手腕,触碰到冰凉细腻一片肌肤。

季晴的感觉正好相反,他的掌心温热有力,这么紧贴过来,她心一跳,瞬间醒透了。

许星野不和她拉扯,接过西装,两手展开,直接披到她肩膀上,季晴唇一动,还没出声,他先开口说:“别争了,过来帮忙看监控。”

保安悄悄叹了口气,感觉自己有点亮。

再次进入工作状态,有了参照,效率高出不少,专门看晚上接近的时间段,顺道登记下哪些储物柜的东西有被替换。

很快,许星野发现贼基本在凌晨两点半左右行动,他看了眼时间,两点多了,心念一动,点开储物室现在的监控,对季晴说:“我继续查,你看这个,万一他今晚来了呢。”

季晴明白:“好。”

时间接近凌晨两点半时,季晴看见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走进储物室,她一把抓住许星野的袖子:“来了!”

三人腾地站起身,保安一边跑一边拿起对讲机呼叫附近的保安,季晴穿着小高跟,下楼梯时脚一崴,疼的“嘶~”了声,许星野一把揪住她的胳膊,才让她没摔下去。

季晴扶着楼梯护栏,说:“你们先走,我没事。”

许星野看她一眼,转头跑去餐厅。

夜深人静,密集的脚步声交织成一片,涌向餐厅储物室,将贼逮个正着。

灯一开,储物室明亮,丝毫毕现,对方揪住帽子惨白着脸靠墙蹲下,嘴里喃喃道:“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保安主管一把掀开他的帽子,露出一张熟面孔,中餐厅的领班,直管范一统的小领导。

保安看了眼旁边的纸箱,里面全是茅台,他笑道:“做贼心虚啊。”

范一统被揪出掉包茅台,还到宿舍搜查,这事很快在餐厅传开,掉包酒的小领班今晚不是来偷酒的,而是来将之前偷的酒换回去,大概是怕被发现掉包的酒不止今晚那两瓶,酒店彻查,揪出他,没想到反倒被抓了个现行。

真相大白,许星野不必再待在这,对保安主管说:“他就交给你了。”

保安笑道:“您放心去休息。”

许星野走出餐厅,立马往回奔跑,满脑子都是她刚才崴到脚的样子,在半道上看见季晴,她脱了鞋,正慢吞吞走着。

“扭到了?”许星野气息微喘,扶住她。

“贼抓到了?”季晴同时出声,被他搀着,怪别扭的,她侧了侧身,没能挣开他的手。

“抓到了,是领班王斌,”许星野好气又好笑,“还能走吗?”

她总说感谢他爸的知遇之恩,其实酒店才该感谢她,这么尽心尽责。

季晴踩在冰凉的地面上,浑身都是冷的,她说:“没事。”

“逞强什么?”许星野弯下腰就要去抱她,季晴往后一缩,靠到了墙上,“你又来!”

“嘘,”许星野竖起食指,抵在她唇边,“你想被听见就喊。”

他离得很近,高大的身子整个罩住她,灯光都被遮住了,季晴心跳紧绷,接着浑身一轻,被抱了起来。

二度公主抱,她耳根都红透了,声音也紧:“喂,万一被看见。”

“大半夜有什么人,”许星野步伐很快,语调却不紧不慢的,“就算这儿你能走,一会儿能上楼吗?一分钟也是抱,十分钟也是抱。”

五分钟后,许星野单手刷卡,抱着她进屋,放在床上。

季晴刚才赤脚走了一段路,怕弄脏床单,将脚悬在床边。

许星野半蹲下身,轻轻一捏她的脚踝。季晴痛死,猛地一抽,差点一脚踢在他脸上。

“你干嘛?”她疼得抽气。

许星野蹙眉:“挺严重,冰敷一下,不然明天更肿,我去弄点冰块。”

他站起身,轻咳一声:“你收拾一下。”

季晴:“......”

她现在穿的是职业套裙,所以还穿着丝袜......

许星野走后,她用一只脚蹦去卫生间,换了睡衣,洗干净脚,折腾出一身汗,终于坐回床上,再看脚踝,那一下确实扭得不轻。

许星野挺快回来,手里拎着一袋方冰,胸口起伏,明显一路是跑着去跑着回来的。

季晴问:“哪来的冰?”

餐厅这个时间已经锁门了。

“顶楼酒吧,”他左右看了眼,“有毛巾吗?”

季晴鼻腔里“嗯”出一声,透着尴尬:“卫生间。”

许星野走进卫生间,她只听冰块碰撞的声音,没多久他便出来了,冰块包裹在毛巾里。

他来到她身前,自然而然地蹲下:“有点疼,你忍一下。”

大概是他太过理所当然,她本想说“自己来”的,拒绝的话就这么憋在喉咙里,没说出口。

感觉到他握住自己的脚时,她浑身的感官全到跑到那只脚上,垂眸看去,他修长好看的手指正托在自己脚踝后侧,眸色很静,端详着扭伤的地方。

她呼吸都不自然了,气氛就这么暧昧起来。

她皮肤白,脚踝莹润精巧,这会儿有点肿,许星野尽量放轻力道,冰块贴上皮肤时,还是感觉到她浑身一颤。

痛痛痛痛痛痛!暧昧瞬间荡然无存,季晴只想他快点给她敷好。

开始确实疼,到后面,她冰得没了知觉,冰敷的那一片都是木木的,透着点疼。

冰块融化的水慢慢流出来,肌肤滑腻腻地贴在一起,空气里又冒出暧昧的小泡泡,季晴别开视线,看着窗外暗蓝色天空,一朵云像帆的形状。

她都想些什么......

季晴轻咳一声:“还没好吗?”

“一般要二三十分钟,你冷的话,我们缩短一点时间。”许星野抬头看她,视线由下而上,有种眼巴巴,特乖的感觉。

这张脸,凭良心说,确实很帅,这么仰头看来的诡异视角居然都是帅的。

十多分钟被拖得无比漫长,终于敷好了,季晴收脚坐到床上。许星野去卫生间收拾剩下的碎冰,出来后顺便把地板的水渍也拖了。

他拖地的动作不熟练,拖把都拿得不像样,季晴想他平日里一定没干过家务,现在三更半夜却在这帮她拖地,看着他低垂专注的眉眼,她心里潮潮热热的。

许星野洗好手出来,季晴不自在地别开一下头,脸颊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连耳垂都有些红。

很短暂一个动作,她又故作镇定地看回来。

许星野问:“还会疼吗?”

“没事,”季晴咽了下喉咙,转移话题,“现在掉包茅台的人抓到了,确实是我们冤枉了范一统,你打算怎么处理?”

许星野倚在桌边,“我明天向他道歉,”想了想,又说,“送他两瓶茅台怎么样?年终他回家的时候,再怎么补偿一下。”

“这批管培生里他是唯一没出国留学的,能被录用证明足够优秀上进,好好和他说,忙了一晚上证明了他的清白,这事处理好了,他会对你和酒店很衷心,你需要慢慢拉拢一些信得过的人在身边。”

这话说得现实,好像都是算计,但确实是这么回事。

她事无巨细都替他着想,他靠近一点,她又立马躲开,像一个矛盾体。

许星野想到什么,忽而一笑:“我爸就是这样收买你的?”

季晴被他问得一怔,旋即笑了,一耸肩:“他有他的算计,我也确实得到了自己需要的,太重情的人做不好生意,你没发现真正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都很冷血吗?”

“工作是工作,个人感情是个人的事,”许星野说,“休息吧。”

许星野回到宿舍,居然还亮着灯,范一统坐在床头看手机,是公司大群,值夜班的工作人员正在聊今晚抓贼的事。

许星野脚步顿了一下,继续走过去,对他说:“抱歉,那天看到你的箱子里有茅台,我今天确实有怀疑你。”

范一统沉默许久,轻声说了句:“算了。”

心里还是有怨的。

第二天,公司处理了掉包茅台的领班,范一统听保安提到昨晚是许星野和季晴看监控到凌晨,逮出偷酒贼的。

保安笑着说:“酒店里大大小小顺手牵羊的事多的去了,这次效率这么高,还是小许总上心,那时候只以为换了两瓶酒,谁会这么较真,谣言一传,搞不好最后默认是你了。”

范一统的眼眶发胀发涩,憋闷、委屈、难受,还有一点点小感动。

“你小子也倒霉,也命大,要是背上这种事,在酒店就不好混了。”

范一统往回走,半路上正巧碰到许星野,他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最后抬手锤了下他的肩膀,算是释怀了。

许星野塞了张劵给他,说:“当我孝敬叔叔的。”

范一统低头一看,是一张商场的提货券,够买好几瓶茅台了,他这才明白,他说的叔叔指的是他爸。

上班时间,许星野无所谓地走出酒店,到药店买扭伤药,店员说有效的随便拿,提了一袋子药回去。

季晴穿着平底鞋到办公室,纪微一看,笑道:“昨晚抓贼扭伤的?英勇。”

“你别幸灾乐祸,这个月的客流情况分析总结写好了吗?”

“女人,能不能别一开口就提工作,也难怪,许董会把儿子交给你,你是超负责的。”

挺平常一句话,她心里明白清楚,听纪微一说,她的心口却被重重敲了一记,嗡嗡一阵闷响。

太理所当然的事,久而久之不自觉被忽略了,是啊,许董把儿子交给她,是为了让他尽快了解酒店工作,结果她和许星野......越发地不清不楚。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睡得太晚,他已经很久没迟到了,今天还没来,季晴拿着笔记本去开晨会,许星野现在是需要参会的,可一直到结束也没来。

晨会后,季晴回到办公室,许星野坐在工位上,低着头认真看什么。

她走过去,边问:“今天的晨会怎么没来?”

许星野拿起一罐小喷雾:“上点药,好得快。”

是镇痛活血的药,季晴握在黑色皮质笔记本上的手指紧了,问:“你去买药了?”

许星野拎起药店的塑料袋,发出窸窣的响声:“我看了一下说明,这个应该最好,其他的你蛮收着。”

季晴垂了下眼睛,将起伏的情绪尽数压下去,接过小喷雾,说:“谢谢。”

许星野感觉到她的声音冷了一些,也不知为什么,明明昨晚还挺好的。

他声音轻了些,透着点熬夜的哑:“脚还疼?”

季晴敏感地捕捉到他会错意了,以为自己脚疼才冷淡,她涌起一阵酸涩,涩中又透着甜,她没答,偏开头看向电脑,过了几秒才说:“好多了。”

她继续工作,他也打开电脑,连空气都是沉默的,只有键盘敲击的脆响,珠落玉盘一般落入耳朵,季晴心里有只尖叫的猫,某一刻,真想大喊一声,你别对我好了。

近情情更怯,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豁出去放肆一把。

季晴脚伤,客务巡楼的工作许星野一个人包揽下,平日里有什么突发状况,也是他去,不够有经验处理的,再用对讲机呼叫她,放养的孩子成长得快,他自有一套处事逻辑,逐渐驾轻就熟,工作起来也是有模有样。

季晴在办公室“静养”了几天,脚踝好了个七七八八。

这些天,客房部也把36楼全部清理了一遍,整层楼干净规整,焕然一新。

“肯定没问题,亏得我是处女座,不然会被这么龟毛的要求搞疯,”秦经理笑着摇头,“到时候我一定要好好看看这家子豪门是什么样的,有钱人真是要求高。”

季晴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许星野站在她左边,两人最后确定一遍所有地方没有疏漏。

陈意说:“我连床底下都吸尘两遍,每张床没有半点褶皱,准备这么久,我都期待他们快点来,迎接贵宾似的。”

季晴说:“大家再辛苦几天,等温家退房后,给大家申请发奖金。”

众人纷纷叫好,陈意比了个数钱的动作,看向季晴:“温家给了多少?”

季晴一笑:“当然是......不能告诉你们。”

话落,引来一片的“切~”

话题又转到许星野身上:“小老板,你可是亲眼看到我们工作辛苦认真的,奖金不能小气啊。”

“是呀,向许董汇报汇报,最好年终奖也加一点。”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酒店的薪资福利在业内算高的,难怪求职的人多。”

“老许董和许董都挺念旧情,哪个员工水滴筹,都会以酒店的名义给一大笔,上次工程部的老王家里出事,给他预支了一年工资。”

“可不是,上次我儿子去外省看病,特别找许董说了难处,年终奖就没扣我的。”

......

闲聊一会儿,大家各忙各的去了,只有秦经理陪着查看一遍楼层,一直到最后一间客房,秦经理笑说:“一分钱一分货,新换这按摩浴缸特别舒服,你可以躺进去试试。”

这浴缸看着确实大气又舒适。

对讲机传来声音,秦经理说:“我有事先走,你俩离开的时候把门带上。”

宽阔敞亮的浴室里,只剩下许星野和季晴。

她坐在浴缸边,见他若有所思,问:“来客房部之后是不是挺有感触的?”

许星野俊俏的眉峰一挑,乖张的味道就来了:“我在想这个浴缸应该很舒服,要不要试试?”

凭借这段时间对他的了解,季晴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要使坏了,果然,他蹲下身握住她的脚踝,伸手就脱她的鞋,脚被抬起,她坐在狭窄的浴缸边,身子直往后倾斜。

季晴又吓又笑:“你放手,许星野!”

许星野利落脱掉她的单鞋,一手托住她的腰,季晴顺着下倾的力,一呲溜滑进浴缸。

还没等她缓过一口气,他已经脱了鞋坐进来。

“许星野!”她声音上扬,掩不住气急败坏。

许星野丝毫不以为忤,还将手搭在浴缸后,让她靠着,说:“休息一会儿,聊聊天。”

你这是正经聊天的样子吗?

季晴一侧目,顿住,他正看着自己,目光很静,带点疲惫,她从他眼睛里看见一个小小的自己,她脚伤这几天,他一个人揽下工作,昨天总值班也是他,一晚上没怎么睡。

她眼睫动了动,逐渐平静,问:“聊什么?”

“随便。”许星野闭上眼,呼吸平稳,像是要睡了,还似有若无地蹭了蹭她,季晴想,多像情人撒娇啊。

她放松靠下去,视线里是干净的墙面和天花板,在这狭小的空间,他们依偎着,她一颗心柔软无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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