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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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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和祁夫人都把注意力留到了莫佳燕身上,林歇则转头问夏夙:“怎么不见祁二?”

祁艋行二,夏衍时常这样叫他,林歇也就跟着这么叫了。

夏夙垂眸:“出门了吧,自从那日老夫人差点被贼人掳走,他便时常不在府里。”

这时大夫进来,他先头给莫佳燕看了手伤,又去后头看了昏迷不醒的丫鬟,这才过来回话。

祁夫人问了大夫几句,得知莫佳燕居然还伤了手,按照大夫的说法还是被人拗断的手,又听在林歇夏夙之后赶去救人的下人们说,他们到时莫佳燕已经在水里了,夏夙在远处救人,唯独林歇站在离莫佳燕落水位置最近的岸边。

这么些零零碎碎的线索,稍一拼凑,便拼凑出了一个离真相十万八千里,可推算起来又十分合理的事情经过——

林歇把莫佳燕推进水里,或者莫佳燕要掉水里的时候,拉住了林歇,可林歇没把人拉回来,而是把莫佳燕抓住自己的手给拗断,任由人掉进了水里。

无论是哪种可能,听来都是林歇的错。

且还是伤及人品的错。

莫佳燕没有直言,语焉不详,则像是顾忌老夫人,企图给林歇留下几分面子,倒显得她宽容大度,明白事理。

夏夙快要被恶心透了,且心中还有些不可思议,这段日子在北地,她也见了不少北地的女子,上至祁夫人,下至府中丫鬟,就连府外头的女子她也接触了不少。

都是胆大妄为不服就干的,这种拐弯抹角装弱扮委屈的手段完全不是北地姑娘的风格,可见以地域划分他人也是不对的。

老夫人与祁夫人虽被这样的可能震惊,却也没有立刻便觉得这就是真相。

一来林歇此刻还捧着茶盏一脸淡定,活像是在听戏;二来林歇毕竟是夏衍未过门的妻子,老夫人便是不信夏衍的眼光,也不能不信夏衍母亲的决断,那位可是个明察秋毫眼底容不得沙子的主,若真是个德行有亏的,她能看不出来?

但林歇近日因为用药脾气暴躁冲动,偶有行差踏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同于老夫人的细细思量,祁夫人要更加干脆些,直接问林歇,当时发生了什么。

林歇听祁夫人问到自己了,便放下茶盏,回道:“我与念昔原在花园里散步,莫姑娘突然过来,说老夫人夸湖里的锦鲤好看,邀请我们一块去湖边。念昔记着我如今受不得寒,便拒绝了莫姑娘,随后我们分道扬镳,没走几步便听见了莫姑娘呼救的声音,念昔去救人,我正准备过去帮忙,就发现莫姑娘要把我拉进水里,我见她心肠歹毒,便弄断了她的手,把她扔水里了。”

一字一句,比莫佳燕的支支吾吾要简单清晰百倍。

这个说法一出来,老夫人和祁夫人就都愣住了,因为这和莫佳燕暗示出来的结果完全不同。

莫佳燕在心底惊讶林歇此番居然还能这么冷静,便唱念做打一个不落,睁大了眼睛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随即大喊冤枉,也不再含糊不清,直说是林歇要把自己推进湖里,自己拉住林歇,反被林歇弄断了手。

两人各执一词,却又都没证据,因为那时就她们两个,夏夙与林歇关系又好,她所说的证词自然是做不得数的。

莫佳燕哭着说自己没撒谎。

林歇则是干干脆脆地笑了一声:“我若想杀你,直接拿刀砍你就是,何须推你到湖里,压坏了湖里的鱼可怎么办?”

这话虽带着笑意,却隐隐透着一股子叫人胆寒的森冷气,叫人心里发慌。

正当此时,有下人来禀,说是给林歇治眼睛的玉大夫去看了昏迷不醒的丫鬟,扎了几针就把人给扎醒了。

那丫鬟虽饱受惊吓,却也只是受了凉,兼之湖水太冷腿抽筋,此刻还有些疼,没有别的大碍。

莫佳燕落水时她还在水里,自然顾不上看林歇那边,也什么都不知道,可问题是那丫鬟醒来后说,是莫佳燕让她去湖边捡被风吹走的帕子,而她则是在捡帕子时,被人给推下去的。

当时只有丫鬟与莫佳燕,这个“人”是谁,简直不言而喻。

顿时所有人都看向了莫佳燕,就连老夫人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莫佳燕哭得更加厉害了,关于这点她是不慌的,因为早在动手前她就想好了说辞,左右一个丫鬟罢了,算得了什么。

于是莫佳燕哭着说她当时离湖边很远,明明就是那丫鬟自己脚滑跌进湖里的,至于那丫鬟为何会说是自己推的她,这极有可能是丫鬟受到惊吓记错了,也有可能是湖边大树的树枝被风吹着打到了她背上,叫她记住后产生了这样的误会。

莫佳燕也聪明,知道那丫鬟是老夫人身边的,和远道而来的林歇不同,老夫人必定知道那丫鬟的心性,所以她也不栽赃那丫鬟故意污蔑,只说是误会。

可她并不知道,那丫鬟不仅是老夫人身边伺候的,更是老夫人心腹嬷嬷的孙女。

老夫人断不可能就这么忽视这丫鬟的说法。

夏夙朝着莫佳燕看去,她知道林歇胜算不大,干脆开始诡辩:“别人说你可能是误会,你说别人难道就必定是真的了吗?”

莫佳燕声泪俱下:“我当然知道我自己说的都是真的!难道我手上的伤还能作假?若你们非要为了林姑娘这么作践我,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毕竟你们才是一家子。且我本也不想说的,免得让老夫人为难,只是我实在受不了林姑娘这么污蔑我。老夫人,这事我也不追究了,您便看在我帮过您的份上,放我回家吧,您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只是我实在是难过,也不敢再来您府上了。”

老夫人一听心就软了,可还没说话,就听夏夙如疾风骤雨般回道:

“笑话!你手上的伤是真的便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了?那我还说你手上的伤证明了你对林歇意图不轨呢。你没证据说不过理,便要扯到其他事情上边去,难道就非要没凭没据把脏水泼到林歇头上,护着你、赞同你才算公正?那你可真是好大的面子,老夫人有没有因为护着林歇作践你我不知道,你借着昔日恩情要挟老夫人我可是听得真真的。你也别说你不追究,这件事若真是你心思邪恶,那也该是我们来决定追不追究,你有什么资格将此事揭过?”

一字一句,挑着莫佳燕说过的话,一一辩驳了回去。

老夫人与祁夫人听得是一愣一愣的。

林歇则托着下巴,十分怀念。

这才是她最初认识的,致远书院里因刻薄毒舌扬名、无人敢轻易靠近的夏夙啊。

真是许久没听她这样说过话了。

莫佳燕也呆了,她自认自己与旁的女子不同,北地的姑娘没她灵敏聪慧能伸能屈,南方的姑娘没她胆大敢拼敢赌,所有人都活该被她玩弄鼓掌。

其实她也不过是自大的井底之蛙罢了。

北地姑娘虽都有些强硬,但未必就没有比她聪明通透的;南方姑娘虽多是温婉贤淑柔情似水,但也多得是坚忍不拔,敢想敢做的。

就算没有这些本事与特质,只心无邪念这一点,便有许多人能甩她十八条街去。

厅堂之上陷入寂静,虽还是不能证明林歇无辜,但能把莫佳燕的脸打回去,夏夙已经很满足了。

其他的迟点再说,真相总会大白。

“嗯?”林歇放下手,转头朝向外头。

因为敷药,林歇眼睛上蒙着纱布,可即便是如此,众人还是产生了林歇朝着外边“看”去的错觉,也都跟着看了过去。

就见几息之后,祁艋带着府衙的捕头和自家的护卫进了厅堂。

众人还未来得及诧异,就见祁艋朝着老夫人身边的莫佳燕指去,厉声道:“把她给我拿下!”

作者有话要说: 莫佳燕(挥舞着宅斗剧本):我怀疑我拿错了剧本,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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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迟到了_(:з」∠)_,老规矩,迟到一百个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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