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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白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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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勤们自然是不敢忘记严大人的交代,但是就在他们和御政司的人对峙的时候,叶钊灵从里面开门走了出来,不顾乐之阻拦,自愿跟随御政司离开了。

听到这个结果,严天十分惊讶,严天没想到叶钊灵会跟着御政司离开,也没想到他其实有能力打开房门。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寡言的容铮终于开口了:“他临走前说了什么吗?”

乐之摇了摇头,道:“没有。”

容铮又问:“御政司把他关在哪里。”

乐之答道:“离宫的白塔。”

太子的脸上始终没有什么表情,但不知是为什么,乐之竟从中看出了说不出的难过,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安慰才好。

她茫然地张了张嘴,话不过脑地胡乱说道:“白塔一直是国师到行宫时的居所,条件不会比东宫差,相信侯爷在那里不会受苦的。”

对于乐之的话,容铮不置可否,他的目光越过乐之看向叶钊灵的寝室,接着便迈步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陈设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叶钊灵什么都没有带走。这些日子乐之送进去给他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现在都整整齐齐地摆在书案上。

容铮走上前去,一眼就看到了自己送给叶钊灵的那枚戒指。也许是时常佩戴的缘故,戒指的表面已经有了些许划痕。

戒指下面还压着一封信,信封上一个字也没有,但容铮知道那是叶钊灵留给自己的。

容铮看着手中的信封,心里已经有了一种预感,旅途的疲惫在顷刻之间向他倾泻而来。他将信封交给了身后的严天,交代道:“我累了,先回去休息。这封信你抽空看看。”

严天微微一愣:“啊,不是,殿下,这是侯爷给您的…”

容铮摆摆手,打断了严天的话,接着便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叶钊灵的寝室。

待容铮离开后,严天打开了手里的信封。素白的信纸刚抽出来,“和离书”三个大字就映入了严天的眼帘。

——“盖闻琴瑟之礼,是宿世之因。累劫共修,今得缘会…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以求一别,各还本道。”

这段日子严天时常从监控里看见叶钊灵坐在案前写写画画,原来他一直在写的,就是这封和离书。

**

参回斗转,愁多夜长,沉寂了许久的白塔在今夜亮起了灯。

无论是谁进到白塔里转悠一圈,出来都要夸一句极尽奢华。在钟毓风头最盛的那几年里,女皇几乎把宫里所有的好东西都搬进了塔里。

但在叶钊灵看来事情可不是这样。塔顶的那颗宝珠无时无刻不泛着血色的幽光,此物在五百年前便已存在,传闻专镇叶钊灵这样的妖邪。

不仅如此,女皇还让人在墙面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咒文,这些咒文不知是何来历,但只要叶钊灵进入其中,不但心脉瘀阻灵力凝滞,还有一种火烧般的灼痛感从骨头缝中蔓延出来。

古往今来功高震主的臣子都没什么好下场,叶钊灵的存在本就是盾天妄行,加之他有“前科”在身,女皇仰仗他依赖他,但也忌惮他,防备他。

白塔就是一座惩戒室,女皇每年邀请钟毓来离宫小住,就是要他在这样的折磨里认清谁才是真正的主宰。

叶钊灵盘腿坐在一枚蒲团之上,一边调整呼吸,一边自嘲地想,如果早知道御政司这群缺德的王八蛋把他关在此处,就不跟他们走了。

但是没有如果,就算知道事情会这样发展,他依旧会来这一趟。大戏早已开场,他休息了这么久,也该上场了。

这么多年过去,在女皇的这些小伎俩面前,叶钊灵早就找到了应对之策。他闭上眼睛,五心朝上,将残余的一点灵力汇聚在玉枕关,以抵御咒文的侵扰。

就他身体上的不适感略微有所减轻的时,塔下突然传来一阵不小的骚动,叶钊灵好不容易汇集起的灵气又在瞬间散了开去。

打头阵的依旧是严天,严天这个人有着读书人的一根筋,信奉君为臣纲那一套。就算他不认同容铮的想法,但只要是容铮想要做的事,他一定会竭力替他去完成。

擅闯白塔抢人会给东宫带来什么不利的影响,严天的心里比谁都清楚,但他还是来了。

白塔一共有五层,一层被临时开放为公共区域,供负责看守的御政司人员办公休息,叶钊灵则被囚禁在二层以上楼层。

东宫人多势众,严天一来就让人将白塔堵了个严实。他带着一大班人马深夜闯入塔内,高声质问道:“马上将侯爷请出来,你们没有正当理由,凭什么把人关在这里?”

严天一进门就强调叶钊灵靖南侯的身份,以此来模糊重点。

“哟,严大人。”今天负责守塔的依旧是辫子男,风水可谓是轮流转,如今来到自己的主场,他自然就不将东宫放在眼里:“叶钊灵是御政司的要犯,恕难从命。”

近日辫子男从自家长辈那里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自己在心里编排了一出谋逆大戏。他冷笑了一声,意有所指道:“靖南侯做了什么,你们心里清楚。”

“容我提醒你一句。”严天懒得和他一般见识,道:“诽谤君上是违法的。”

“你们敢做,我有什么不敢说?东宫这么上赶着维护靖南侯,怕不是同流合污吧?”辫子男此次成功将靖南侯带回,可以说是立了大功,现在无论说什么他都不可能让步的:“反正今天我是不可能让你把人带走,严大人,请回吧。”

“那便失礼了。”说着,严天调整了一下挂在耳朵上的耳机,对耳机里待命的特勤说道:“A组B组准备,分别从西东两侧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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