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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一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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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文没有的话,她又不舍得用晋江币从系统里兑换东西,可能会过得很惨。

孔心打算悄悄地摸回屋子,但还没等她走到屋底下,就听见了身后朝着它快步走来的脚步声。

孔心微微下蹲,听着是一个人的脚步声,准备一个回旋踢,将他撂倒。

结果那人没靠近,就压低了声音叫道:“小孔?”

这是二老板的声音,孔心起身转过头,被二老板抓着胳膊拽到墙角。

“你还真回来了,取东西吧?

在我屋子里呢。”

二老板将声音压得特别低,“你胆子可真大,还敢往屋子里面摸,那屋子里头住了七八个大老爷们,就等你自投罗网呢!”

二老板说着,不由分说拉着孔心进了他的屋子,屋子里亮着微弱的光。

孔心一眼就看到了监视器,再转头看二老板,心里暖暖的。

“我瞪着眼看了一宿的监控,就知道你肯定会回来。”

二老板给孔心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啧了一声,“小姑娘胆子可真大……原来那金酉是有钱家的小公子啊……”

大老板一脸八卦,孔心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几乎能够解读……本以为是大小姐和傻柱子不得不说的故事没想到是,贫困女拐走富家小少爷。

不过二老板八卦归八卦,打开柜子,拿出了两个包,等孔心喝完水就塞给她。

“你俩的东西都帮你收拾了,里头我还放了点吃的,你们两个的薪水也都在里头,不光是那个屋子里面有人等着你,门口也有人堵着。”

二老板说:“天刚黑的那会儿,我还看着墙外头有手电光来着,你得亏是这个时间回来,他们熬了一宿,这会儿估计是撑不住打盹去了。”

“赶紧走吧。”

二老板催促孔心,“再等一会儿,他们肯定有人起来了。”

孔心真的很感动,她背上一个包,又拿着一个,金酉虽说用不上这些东西了,但他的包里有他的“宝藏”。

一块非常光滑的石头,还有猴子毛儿什么的,反正是一些很琐碎的东西,金酉拿给她看的时候都很宝贝……孔心舍不得扔下。

她揉了揉鼻子,站在门口头看着二老板,还是郑重说:“谢谢哥。”

二老板忙挥手,“快走吧。”

孔心走了一步又停住,颇不好意思的开口:“那个马我拴在围栏外头了,受伤了。”

二老板手一顿,问到:“哪儿受伤了?”

他哥哥快回来了,可是很宝贝这些马的。

“就肚子底下……”孔心本想说,肚子底下刮了几个口子,但是她一共给上了两次营养液,估计明天早上那些口子就好了。

所以她只说:“跳围栏的时候,肚子底下刮掉毛了。”

二老板紧张的神色马上放松下来,“那没事儿,我哥哥喜欢秃毛儿的东西……”

孔心囧了一下,想起了她天天喂的秃毛狮子,又想起了有些猴子也毛不全,在心里面给未曾谋面老板的嗜好点了一个赞。

二老板又催促孔心,孔心按照他的指示,溜着墙边儿,跑到了蛇窝到后面跳出了墙。

找到了二老板说的那条土路,二老板说,顺着这路能去最近的村子,到时候再想办法搭车,去别的地方,这样就能和金良留下的人朝着两个方向。

孔心跑了,金良带着金酉回到家,已经是深夜,金酉中途就在车靠背上睡着了,金良又接了电话,里面的人报告,不光让人跑了,连那个疯女人往哪边跑的都不能确定。

到家之后,金酉回房间睡觉,金良气的关起门来在自己的房间一顿乱踢乱踹。

但任他再怎么生气,孔心就像人间消失一样,一连半个月,连一点蛛丝马迹都寻不到了。

而最让金良糟心的还不是这个,是金酉。

他明明见过金酉那样明艳的笑容,但是自从回家之后,金酉不仅再也没有笑过,连从前最爱的画画也不画了,整天抱着个兔子,对着窗户发愣。

金良又细细的将金酉这段时间做的事了解了一遍,甚至弄来的铁笼子和猴子。

但金酉只是看了几眼,拒绝给它们喂食。

金良又给他弄了电视,一开始他发现金酉去看还挺高兴,但是等他发现金酉只是从对着落地窗发呆,改为对着电视发呆的,并且连食欲都逐渐下降了,金良的整颗心也慢慢跟着下沉。

“小酉,跟哥出去参加个宴会怎么样?”

金良坐在金酉的身边,企图将兔子从他的怀里拿走,“有很多的好吃的,还有人唱歌跳舞……”

这段话说到一半哽住,因为金酉除了将兔子抱得更紧,很轻的摇了摇头。

金良松开手,站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我让你找的人怎么样了?”

金良闭上眼睛,掐了掐眉心,“不用挑了,愿意过来的全都送过来……”

第二天早上,三辆车停在别墅门口,两侧的门打开,从上面陆续走下来了十几个美女。

她们花枝招展风情各异,是金良命人找来的,成长环境和生活背景都干净,并且品行良好。

别墅里面突然间多了十几个美女佣人,而且个个都憋着劲儿的去接触金酉。

一会儿送个水果儿,两会儿端个甜粥。

小姑娘进屋就不出来,各种在金酉面前晃悠。

她们其中,大部分是因为金良许诺的优厚条件,不需要做什么献身,只要能够让金酉开心起来,就有丰厚的酬金。

所以小姑娘们也是用尽浑身解数,把幼儿园里教小朋友的招数都拿出来了。

但是任凭她们又唱又跳,金酉仍旧抱着兔子,就算被夸张的动作吸引过去,也是面无表情,很快转过来继续瞪着电视。

这是金良万般无奈之下的决定,若是有人真的能够引起金酉的兴趣,金良是准备直接把人留下来的。

他现在十分后悔,他先前想要给金良找个女朋友的想法被他一压再压。

以至于让金酉没见识过其他女人的魅力,轻而易举的被那个疯女人给吸引。

然而金良没猜到,金酉之所以对孔心有了感情变化,并不是只因为女人对男人天然的吸引。

是原女主孙然几年如一日对金酉照顾,在金酉的意识里,他已经将孙然划到家人的行列。

而孔心模拟成孙然的样子,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金酉信任的人。

至于两人后面的萌动,也是建立在这种信任的基础上。

况且孔心对待金酉,并没有任何小心翼翼和曲意逢迎,就算对金酉诸多让步,也是真心宠溺。

金良这么随便找来的人,为了钱财,难免带上虚假的面具,金酉对人很敏感,给他留下严重心理创伤的保姆,就总是会在他父母出现的时候温柔又耐心。

这些人虚假的笑意,还有看着金酉眼神中时常难以掩饰的嫌弃,根本无法让金酉敞开心扉。

他本来已经不惧怕人群,但被这些女人闹上几天,将自己关在画室中不肯出来了。

金良一发现苗头不对,很快将人都遣走,金酉恢复了像以前一样,每天对着电视发呆的日子。

整个人日渐消瘦,眼看着比,刚回来的时候瘦了两圈。

金良每天焦头烂额,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让金酉好起来,他觉得那个疯女人给金酉下了什么咒……

想到这里,金良猛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膝盖磕在茶几上,都无知觉。

他想起来他曾经都差点就被那个疯子言语引诱的跳楼,她或许是真的会点心理方面的知识,难不成用在了他弟弟身上?

金良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要不然她怎么会突然带着金酉出现在菜市场。

那种地方就算没有那个小姑娘上传的照片,他也会很快根据监控找到两人的踪迹。

那疯女人想要把金酉送回来,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腻烦了?

金良冷冷的笑了,他看着不是呢,那天在金酉站在笼子里面,那个疯女人站在笼子外面,金良分明看到,她看着金酉笑的灿烂。

金良立刻给助理打了电话,此刻已经是半夜三更,助理接电话之前,尽管清了嗓子,但声音还是带着刚睡醒的模糊。

“预约一下姜医生。”

迷迷糊糊听见老板半夜2点多打电话来,叫他去预约心理医生。

小助理默默的吐槽一句神经病,确实应该治了。

然后嗯啊的应下来。

预约的时间是在三天之后,这个姜医生在界内非常的出名。

尤其专攻催眠,据说他大部分时间全国各地飞,协助警方审问要案重案。

本来是预约不到的,但是金良半夜三更发疯,催着小助理去预约。

小助理打着哈欠爬起来去网站上预约,赶巧姜医生没睡,看到了预约之后,随手就应下了。

这三天金酉的状态持续下滑,他像一个离水的小秧苗一般,在金良的眼中“日渐枯萎”。

其实金酉只是慢慢恢复到先前的状态。

但见识过金酉鲜活明媚的一面,看他这样,再想起会这样的原因,金良没有一刻不痛心疾首。

五年前,国外的父母曾打电话来说想要接金酉,去他们的身边。

当时金良说:“金酉是我的孩子,不是你们的孩子,你们没有对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尽到做父母的责任,我不会把他给你们。”

那个时候金良觉得,他已经为金酉构建了一个家,甚至将女朋友,强行安插在“母亲”的角色上。

他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在乎经金酉,他是真的将金酉当成自己的孩子养大。

但现在,金良真的迷茫了。

医生看过了,金酉并没有被催眠,姜医生也点出,金酉的心理出现问题,但这问题是在最近出现的。

金酉在压抑着自己,他已经很努力的在尽量表现的正常。

回程的车上,金良一直将脸埋在手心里,他心中的愤怒,暴躁,悲伤,摧枯拉朽一般,一点点摧毁他的底线。

他知道金酉为什么在压抑,自从那一天,他说过,除了那个疯女人谁都行的那番话之后,金酉就开始这样。

金良一直心中有猜测,但他一直都不想承认,拒绝去承认,直到今天,连最后一丝,“我弟弟只是因为被催眠了才会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的希望也破灭。

金酉是金良亲手养大的,金良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他弟弟的智商没有问题,发育的也非常好,或许有些事情没有接触一开始不懂,但真的接触的话,时间久了,怎么可能不懂?

金酉是为了他的那句话在压抑自己,金酉在竭尽全力的听金良的话。

但是喜欢和想念,怎么能压抑得住呢?

金酉从小到大,鲜少喜欢什么,喜欢画画,一开始就是没日没夜好多年,从随手的涂鸦,到现在随便拿出一副,都能卖出个还算可以的价钱。

喜欢那个大兔子,一抱也是好多年……

金良简直抓狂,是到底什么时候,金酉没有兔子也能睡着的,那个女人又是怎么能够让金酉轻易的改变……

她怎么会在金酉的心里占据如此重要的地位。

金酉怎么会喜欢那样一个女人!

那个疯女人根本就是在利用金酉报复,金良狠狠搓了一把脸直起腰。

他绝不允许心思那么歹毒的女人和他弟弟在一起。

多么荒唐!

简直荒唐至极!

回到家之后,金良继续想尽办法逗金酉开心,金酉仍旧将自己关在画室,整天对着画板。

这天金良提前回了家,去画室找金酉,他疯狂的加班几天,将手头上的工作都处理的差不多,挤出了三天的时间,打算带着金酉短途旅行。

但是当他走进画室,笑着站在金酉的身后刚要开口说话,却猝不及防的看到金酉的画。

画的竟然不是他。

不是他?

金酉从第一次画画开始,画的一直都是金良,从小到大,他画的内容从未改变过。

金良特别想把金酉的才华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弟弟是天才。

但就是因为画的内容全都是他,且大部分都是不好对外界展示的一面。

所以他无法给金酉开画展,虽然会忍不住拿着金酉的画出去打听价钱,却从来没有真的卖过。

但金酉画的竟然不是他……

这对金良的震动无疑是巨大的。

更让金良几乎被心中的愤怒烧红眼睛的,是因为金酉画的,竟然是那个疯女人……

那是有些暧昧的一幕。

午后的阳光顺着窗户照射在沙发上,画中的女人仰面躺着,头发凌乱嘴唇嫣红,衣服松松垮垮,脸蛋脖颈,在阳光下呈现一种惑人亲昵的浅粉。

而女人眼中盛满了阳光,也盛满了爱意。

这爱意,让金良失去理智,他的呼吸逐渐急促。

总算是将一直专心致志描绘细节的金酉注意力拉回来。

他回过头,看到金良的一刻,下意识的伸手拉画板上的布,企图将画遮起来。

但是这动作,却更加刺激到了金良。

金良抓住金酉的手腕,看了他一眼之后,慢慢走到其他的画板面前,将画布一个一个的揭开。

每揭开一个,就像一个沉重的巴掌抽在金良的脸上,每揭开一个,金良心中的怒火,就无声的扩大一分。

直到将画板上的布都揭开,才发现几天里,金酉没日没夜画的全都是那个女人。

各种各样的姿势,各种各样的笑容,刺的金良彻底失去理智。

他将画板一个一个掀翻在地,用脚将画框踩碎,踩不坏的,就用手去撕扯,他面目狰狞,浑身哆嗦,简直要被气疯了。

而金酉愣愣的看着金良,在金良踢到他面前的这个滑板之前,一把抱起了还未完成的画,总算是让这一张躲过了一劫。

金良看着金酉,嘴唇动了几次,不舍得对他说任何狠心的话。

只是朝着金酉伸过手:“给我。”

金酉从来都听从命令,更不会忤逆哥哥的命令,但这一次,他抓着画框用力到手指苍白,额角渗出细汗,浑身细碎的颤栗。

却还是很坚定的摇了头。

金良难以置信的瞪着金酉,他暴躁的在屋子里转圈,像一头困兽,整个人比金酉哆嗦的还要厉害。

他抬手指着金酉,嘴唇抖得说不清楚,“你你你……”,你了老半天,无论如何愤怒冲动,却还是说不出一句责怪的话。

金酉看着金良,动了动唇,开口叫了一声:“哥……”

金良整个人猛的一颤,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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