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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神教天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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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的太阳,白白地悬在紫禁城瓦蓝的上空,冷光普照,九千余间宫殿的每个屋顶,都如银镜般闪着光。

暖阁内,嘉靖帝站起身,缓缓踱步。

在朱红盘龙柱子旁,有两盆名贵的梅花,一盆是绿萼梅,一盆是玉蝶梅,今天早上刚从草桥用暖车送来。

还有雍容华贵中有无限妩媚的牡丹,清晨、巳时、午间会变换颜色。

嘉靖帝从来没有留意过这些费尽心思培养出来的花草。

大明朝很多事,都像这些花花草草一样,对下面的人来说是头等大事,而他甚至不知道。

比如说神教。

从朱元璋开始,明朝就在地方设道纪司,置都纪一人,副都纪一人,专门负责处理修道者的案件。

价值游戏开始后,夏国也有类似的制度,郑晴之前就是负责明城玩家事件的人员之一,有了S-级「畜生道」之后,也升官了。

嘉靖帝对这些旁门邪道的事没有了解,偶尔听说哪里有什么邪神,发一道圣旨,过不了多久就有人上奏,说邪神已经诛灭。

锦衣卫搭配圣旨,就没有什么妖道能活下来。

“既然这个神教是邪教,为什么不打掉?”嘉靖帝开口。

“陛下,”邵元节回答,“神教以天帝天后为首,其次是五天君,上一代天帝天后纵横两广,王阳明将两人击杀,给陛下上过奏疏。”

嘉靖帝想起这件事。

王守仁确实上了一道平定思、田二州叛乱的报捷奏疏,疏中竟然说自己“永除百年来两广心腹之患”“事半功倍”之类的狂妄话语。

当时自己在奏疏上写了什么?

‘近于夸诈,有失信义,恩威倒置,恐伤大体’,把他责骂了一顿。

“王守仁当年说自己已永除百年来两广心腹之患,现在神教怎么又冒出来了?”嘉靖帝冷笑,“朕当时就说此人夸诈。”

“陛下圣明。”邵元节、陶仲文同时道。

邵元节看着嘉靖帝,又说:“陛下,李长昼那边?”

嘉靖帝再次沉默,他踱步走到香炉边,双手负在身后。

龙涎香清灵而温雅。

“陛下,”邵元节走近一步,“李长昼不知找到什么法门,竟然能在紫禁城内用邪法,适才后宫的事,大半是出自他手。”

“陶仲文,说说你的看法。”嘉靖帝背对两人。

陶仲文行了一礼:“贫道不敢断定后宫无头邪祟是李长昼所为,但他的嫌疑最大,此外,这人确实是神教天帝。”

“黄锦?”

“回主子,”黄精小心翼翼地轻声开口,“奴才是俗人,没有修玄炼丹的天分,不知什么神教,只是......后宫邪祟的事,确实是李真人进了内库之后发生的。”

他看一眼嘉靖帝的脸色,又说:

“这件事无非三种可能,一,李真人所为;二,巧合;三......有人想陷害李真人。”

“陷害?”邵元节看向黄锦。

邵元节法力滔天,但黄锦可不怕他,两人之间谁更厉害,看的是嘉靖帝更信任谁。

“凡事都要讲证据,李长昼就算是神教那个什么天帝,也不能证明他想要来害朕。”嘉靖帝右手搭在鼎耳上。

“陛下——”邵元节喊出声。

陶仲文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能在皇宫内使用法力也就算了,他们有龙脉在身,压制天帝天后不成问题。

关键是嘉靖帝愿不愿意对他们出手,这才是关键。

“传旨。”

黄锦弯下腰,做出洗耳恭听的姿势。

邵元节、陶仲文紧跟着鞠躬。

“令神仙侯诛灭神教,将神教五天君打入镇抚司。”

嘉靖帝还是愿意给李长昼一个机会,或者说,嘉靖帝自己不愿意放过这次机会。

邵元节祈晴求雨有一套,陶仲文擅长诛邪炼丹,但没有一个人能让他修玄长生。

“另,”嘉靖帝又说,“陶真人诛灭邪祟有功,晋少傅兼少保,享受正一品俸禄,主持灵济宫。”

“谢陛下!”陶仲文连忙行礼。

李长昼没有别的心思最好,如果有,嘉靖帝会让邵元节、陶仲文送他上路。

到了晚上,天又下起雪。

明代娼妓业的繁盛,据嘉靖时期的林希元记载:“今同两京九街(娼妓)至数万计。”

南京秦淮河上,桨声灯影,锦绣辉煌。

金陵八艳,董小宛、李香君、柳如是、陈圆圆等人,在后世众所皆知。

另外一京的京师自然也不差。

此时,一座座青楼灯火通明,飞檐斗角,鳞次栉比,莺莺燕燕不绝于耳。

大雪纷纷,静谧与热闹结合,令人心神恍惚。

“亲达达,慢些儿!”

“饶了奴,快些丢了罢!”

“别下去了,这么冷的天,你有多少尿,溺在奴口里,替你咽了,省的冷,热身子下去冻着。”

也有文雅一些的。

一衣襟敞开,醉醺醺的潇洒男子,听着曲儿,醉眼朦胧地欣赏妓女曼妙勾人的歌舞。

“明帝给天帝下令,要来捉我们,你竟然还敢在京师快活。”手持玉笛的倜傥书生走进来。

“天下有三大美事,登基做皇帝、渡劫成人仙、醉眼看美人。”潇洒男子搂过一身材窈窕的粉裙女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皇帝和人仙我做不了,只能醉眼看美人了。”

“哎呀,讨厌~”女人按住胸口。

潇洒男子作怪的手被按住,女人的力道欲拒还迎,不像是阻止,更像是拿着他的手,帮他揉自己。

潇洒男子哈哈大笑,手一边快活,一边对歌女说:“唱‘一见娇羞’!”

筝声、琵琶的调子一变,绿裙歌女娇声唱道:

“一见娇羞,雨意云情两意投。我见她千娇百媚,万种妖娆,一捻温柔。”

潇洒男子右手勾住粉裙女子的肩,手从衣领里伸进去,左手跟着调子拍打自己的膝盖,十分享受,极其潇洒。

玉笛书生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碗酒。

门外有喝醉了的闹事,不一会儿声音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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