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今朝独自前行,往事仍未结束(2 / 2)
跟随者丫鬟的指引,来到了贾母院,等候一番后,贾琼起身给抱拳拱手一揖到地。口中说道:
“祖母安好,贾琼给您行礼了。”
贾母本有些缓和的面容,见贾琼如此,眼中不由又是湿润了起来,说道:
“琼哥儿,这些天来倒是辛苦你了。老婆子这几日心绪不佳,有些乏累,琼哥儿可有事吗。”
贾琼闻言,也知晓贾母心情不佳,也不想多打扰她,随即说道:
“琼明日便要南下,今日一来向老祖宗辞别,二来想着师姐这边是否有事要我递与恩师,所以前来叨扰。”
听到贾琼这话,贾母不由更是伤心,若是珠儿还在,想必两人今日定然是结伴同行的。
不由有些睹人思人,勾起心中伤心事,也知晓贾琼不是有心这般,反而是心中念着这边的好,提起丝帕擦了擦有些发红的眼睛。随后说道:
“琼哥儿,你是个有心的,倒是要劳烦你了。”
想着贾敬也着人与她提过让贾琼提前南下事宜,看了看今日来安慰自己的赖嬷嬷,略微思忖说道:
“赖嬷嬷,还要你引琼哥儿去一趟珠儿媳妇那边了。”
赖嬷嬷闻言,不由会意的点了点头,也知晓内眷不能轻易见外男,即使这琼哥儿是贾珠的同族兄弟,又是这珠大奶奶的师弟,然该避讳的还是要避讳。
老太太担心这珠大奶奶睹人思人哭了起来,到时候自己也忍不住;还有若是珠大奶奶却有事要传递,必然有些话不方便别人听到。
即使自己去,也只好远远看着两人罢了。
思定之后,便看向贾母说道:“是,老太太,老奴这就引琼哥儿去。”
与贾母行了一礼,贾琼便带着鸳鸯随着赖嬷嬷来到的李纨的小院。
丫鬟前去通禀之时,贾琼来到院内的石桌处,遥望着上次与贾珠商谈的书房,也有些睹物思人。
未过多久,李纨便在丫鬟的搀扶下,来到了院内石桌旁。
其也知晓男女之别,若是在厅内相见,则多有不便,还不如在院内,到时候让丫鬟们离远些,还好说些话。
贾琼恍惚中见李纨到来,忙起身行礼,说道:“师姐安好,师弟贾琼见礼了。”
见贾琼行礼,李纨看了看自己的已经挺起的腹部,随即望向贾琼说道:“师姐身体有些不便还礼,还请师弟多多担待。”
不待贾琼说话,李纨瞥了一眼赖嬷嬷,又说道:“不知师弟前来所为何事,可是需要师姐帮忙。”
贾琼闻言,摇了摇头说道:“师弟要前往金陵,想来问问师姐可有话递给恩师的。”
说着也瞥了下赖嬷嬷,随后说道:“师弟,不知如何前来师姐院子,便先见了祖母一趟,祖母安排了赖嬷嬷为师弟指引,倒是麻烦了赖嬷嬷了。”
说着又向赖嬷嬷点了点头,赖嬷嬷见状想贾琼还了一礼,嘴上说道:“琼三爷客气了,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
说完也想李纨解释了一遍。
李纨见状,点了点头,瞧着石凳上已被丫鬟素云铺上了软垫,随后踱步到跟前,坐了下来。
想了想,便看了看赖嬷嬷,又看向素云碧月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我与师弟说上几句话,让其带给我父亲。”
随着几声应是之后,三人便离的远远的看向两人,李纨见状随即低声说道:
“师弟,你便与我父亲说我一切都好,不要将夫君之事说与父亲,免得让其担心了。”
听着李纨的话语,贾琼张了张嘴,不知说些什么,不由长叹一声。
抬眸看向李纨,面色有些复杂,为人子女想必皆是如此吧,想了想随即说道:
“师姐之言,弟记住了,必不让恩师担忧。只是师姐也需注意身体。毕竟你现有身孕,不能亏待了自己。”
很多宽慰之言就在嘴边,却不知如何说起。就怕李纨会敏感,若是有了误会更是不好。
李纨见贾琼这般模样,发苦着的心中,不由有些欣慰,嘴角微微扯动,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反而安慰起贾琼说道:
“师弟无需这般,师姐没有这般脆弱,这条路是夫君自己选的,那师姐就要支持他。”
听着这是是而非的安慰之言,贾琼不由一愣。什么意思,贾珠自己的选择,看着李纨那悲伤的笑容,贾琼有些纠结,想了想还是问道:
“师姐,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珠大哥自己的选择。”
李纨见贾琼这般模样,方发觉自己说错了话,看了看离的有些远的三人。
想着已去的夫君,不由低头咬了咬嘴唇,过了几息,抬眸看向贾琼,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台面上捏着丝帕的手,不由缓缓放松,又愣了几下方说道:
“相公此前与我说过,爹棒打相公的事情,是相公提出的苦肉计。相公说与你说了这话,你会懂的,只是有些家丑外扬,而你是知道此事的,倒也不便隐藏。”
李纨这话,让贾琼有一丝不寒而栗。
贾政棒打贾珠的事情,居然是父子两人的苦肉计,还是贾珠提出来的。
居然就是为除掉王熙鸾,收回两府的权利,再逼着自己母亲放弃权利,将手中权利过度给李纨。
贾琼从未想过,贾珠是如此心狠的一个人,居然对自己都这般狠。
看来元春当初与自己说的那些事情,也曾与贾珠说过;或者元春没说过,只是贾珠也发现了这些事。
为了家族没法对母亲下手,只能针对这王熙鸾,而贾敬与贾珍想必也赞同除去王熙鸾,才有后来的事情。
想起原著贾赦后来娶的邢妇人,完全接触不到钱财。
而贾珍后来的妻子尤氏,也是接触不到钱财之人。
如此想来便有些明了,可惜功亏一篑的是,贾珠身死,让最重要的一环失去了保障。
若是贾珠不死,或许李纨也未必管得了家,可能被贾珠自己管着吧。
贾珠自忖也练过一段时间身体,加上身体恢复才行这苦肉计。而若是苦肉计,贾政也不可能下狠手。
哪知病症只是潜伏了,却未彻底根治,受了伤之后,又被人调换了药。
想到这里,随即面向李纨问道:“师姐,那珠大哥这药是谁在熬的。”
李纨听贾琼这般说,泪水不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看的贾琼不由一阵无奈,不知如何劝解,更不知如何安慰,如何让李纨说话,无奈,只能等着了。
略过一会,李纨方慢慢缓了过来,擦了擦面上的泪水,随后说道:
“药是相公原来的丫鬟熬的,我因为有身孕,不能熬药。
相公担心其他人照顾我不细心,又不熟悉我的习惯,便让素云碧月继续照顾着我,哪知药被人调换了,而这丫鬟在相公出事之后便却不见了。”
听到这里,贾琼有些疑惑,贾敬为何不与自己明说呢,不对,他说了,说的很隐晦,只是当时自己没反应过来。
看来这个便宜敬伯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告诉自己,有所隐瞒。
也对,自己毕竟不是两府嫡系,只是这事其中又包含什么样的问题。
想到这里,车身不由一阵晃动,贾蘅在车外喊道:“三叔,我们到了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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